山巔之上。
六元與李神壇二人面帶笑意,他們面前的納米機人正包裹著核力機械之心,漸漸匯聚人類的模樣。
對方是第一次使用納米機人,所以還有些生疏。但對方很聰明,僅僅幾分鐘時間便將納米機人作的得心應手。
最終,一位穿黑西裝的年輕人站起來:“我……被置換出來了?”
“是的,”六元笑道:“零和宗丞做了個計劃,零想要為世界意志,走另一條神的路徑,宗丞則是以此為條件,換取慶塵對他的不追究。但我猜,慶塵應該是不會放過他的。”
年輕人若有所思:“在蒼穹之上的覺很神奇,明明能觀察到一切,卻什麼都做不了。我像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旁觀者,甚至沒法擁有自己的。”
李神壇笑道:“這種覺,我也有幸驗過。奇妙的是,零是我認知里最大的敵人,而你我二人卻都是從世界意志里救出來的。”
年輕人疑:“想神?這條路曾有人功過嗎?”
“當然,”李神壇說道:“功的那位,創立了火塘。嚴格來講,任小粟其實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二位神明,它才是第一位,只是它神之路比較坎坷,將自己從世界意志里渡出來后,沉寂了很久很久才蘇醒過來。”
“它到底是什麼人?”
“無法告知,但慶塵前往火塘時,或許會得到答案。”
年輕人灑的席地而坐:“那我便不問了,以后總會知道的。請問,我現在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六元回應道:“當然,你如今軀只是納米機人組,將你限制在與世界意志共鳴85%的程度之,不要濫用你的能力,不然你隨時還會被世界意志同化。到時候零還會不會好心放你離開,誰也不知道。”
“明白了,”年輕人笑著點點頭:“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我與李神壇二人即將陷沉睡,以此來避免神意志自然增長越過那條界限,通常沉睡一百二十年,與世界意志共鳴的進度能降到80%左右,可以出手一次,”六元繼續說道:“接下來六十年,由伱來值,守護這個世界。”
“這麼重要的責任啊,聽起來力好大,”年輕人慨。
李神壇笑瞇瞇說道:“你已經算是很輕松了。你是不知道我們之前有多累。現在世界和平了,你可以自由一陣子,好好一下離世界意志的生活。”
年輕人好奇道:“我有一個問題,群穿越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事件源于一句巫師的咒語,”六元拿出一枚黑的石頭,石頭上面有一只眼睛熠熠生輝:“那句咒語原本是用來召喚寵的,但后來任小粟發現,它召喚寵的原理就是以空間規則破開世界壁壘,一旦與世界共鳴程度超過80%,咒語的威力便足以開啟兩個世界的固定通道,以固定的規則來召喚一群符合規則的人。”
六元:“當時我們預見到西大陸與東大陸必有一戰,但我二人無法頻繁出手。最后火塘那位神明便提議,從任禾原本所在的世界里拉一些人過來,它相信那個世界的人擁有著改變世界的決心和力量。”
“任禾?等等!”年輕人疑:“這是騎士組織創始人的名字啊,我也曾在騎士組織里混過呢。我知道他好像是個穿越者,但不知道他是從哪里穿越過來的,騎士組織部也沒有記載過這個事。火塘那位神明跟他很?”
“非常,因為任禾便是它從慶塵那個世界拉這個世界的,”六元將黑真視之眼遞給年輕人:“接下來六十年,由你掌控它,開辟兩個世界的通道。”
“兩位知道的真多啊……對了,那句咒語是什麼?”
“大興西北。”
……
……
銀杏山上,啞仆們穿行在莊園之中,他們將行李一一打包裝箱,不知要運往何。
慶尋背著手站在木屋前,任由撒在自己上……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過了。
機要書李可站在他旁邊,拿著一塊晶板匯報著:“目前慶氏庫存黃金還有三百一十二噸,您確定不帶走嗎?”
“不帶。”
李可繼續道:“您比較喜歡的盆栽共計三十六盆,也不帶?”
“不帶,”老爺子擺擺手:“都是外之,帶走這些沒有意義,學會放下才能輕松一些……實話是,我一個孤寡老頭帶走那麼多東西,可能會被劫財。”
李可猶豫了一下:“我可以繼續跟著您,您連啞仆都要遣散了,邊沒人照顧是不行的。”
老爺子笑了笑:“慶氏即將解散,你也不要跟著我了。共和國要立了,我會推薦你進西南共治區管委會,那里才是最適合你的地方,從此以后你不再需要依附于誰。去吧,清點好東西就回去休息一陣子,你也累了。”
“嗯,謝謝您,”李可轉離去,就像是來銀杏莊園時一樣,干脆利落。
老爺子看著如今零落的銀杏莊園,默然不語。
年輕時他是年得志的慶氏影子,聯火塘,聯李氏,神代,鹿島,那時候的他走南闖北看遍山川大河。可之后,很快便失去了人生的自由,有太多的事要籌謀,有太多的人要提防。
不是他膽子小怕死才藏在銀杏莊園里,而是他知道一旦自己死了,有些事便辦不了,有些仇也報不了。
慶忌的兒子慶無,從木屋的房梁上跳下來:“老爺子,咱們要搬家?”
“當然。”
“需要這麼急嗎?”慶無好奇道。
老爺子嘆息道:“慶塵打贏了這場仗,先收拾西大陸的偽軍,再收拾傀儡師的那些傀儡,我要不主一點把財團的資產出去,他馬上就要來收拾我了……”
慶無:“……”
此時,慶忌開暗影之門回到了銀杏山:“清洗已經開始,先殺偽軍,再抓傀儡師。”
老爺子點點頭,他看向山下慨道:“銀杏莊園是個沒有人味的地方,慶氏也是一個缺乏人味的家族,大家一天天的為了影子之位、家主之位打生打死,浪費了許多青年才俊。有時候我也會懷疑這種制度是否合理?可歷史總是證明,懈怠的家族最終都會沒落,從鐵與里廝殺出來的繼承人,才能帶著家族走向興旺。”
慶氏影子制度是最聯邦百姓詬病、卻津津樂道的制度之一,每過幾年、十幾年,整個慶氏如一尊龐大的機運轉,各個派系從開始紛斗爭,再隨著影子勝出而變得權力統一。
從紛中殺出來的那些繼承人們,都擁有著超絕的生存智慧。
有的擅長中求存,有的擅長合縱連橫,有的擅長謀詭計,有的擅長謀大道,不論擅長什麼,都足以帶領整個家族。
慶忌道:“我不懂這些,我們這一系只保護家主,保護慶縝一系的純粹脈。”
老爺子今天要搬家了,所以話有點多,他緬懷道:“小時候,我在這銀杏莊園里一個關系好的朋友都沒,堂哥慶沈天天下棋贏我,慶同出去花天酒地不帶我,現在他倆一個患上老年癡呆,一個出家當和尚圓寂了,真是報應……可真讓我從這里搬出去,還有些舍不得。”
“要不就別搬了,”慶無說道。
“不行啊,”老爺子搖搖頭:“如今聯邦財團神代、鹿島、陳氏已滅,慶塵不會給他們活路;李氏只剩下李長青與一些壯派;只有慶氏保存的還算完整。這個時候一定有無數舊勢力在盯著我們,想看看新的共和國立之后,我慶氏如何自。若我們不退,那些蛀蟲便會圍上來,用慶氏當做慶塵的把柄。所以,要退就退的干凈一些,把這個慶氏都出去吧,讓這個新國度干干凈凈的。”
“慶氏部現在就有很多人罵您,罵您以前盤剝的手段沒用,現在假清高,”慶忌說道:“不是慶氏部,還有整個聯邦的僚集團。”
“看不慣我的可以罵我兒子去,我一個返聘的打工人為什麼要挨這個罵?”老爺子不耐煩道。
老爺子轉往山上走去,來到銀杏莊園最高,扶著那塊功不必在我的石碑:“以后這里會變博館吧?好好看看這里的景,到時候你我再想參觀這里可都需要門票了。”
慶忌:“我有暗影之門,可以隨時帶您來。”
“也是啊……你讓我先傷完不行嗎?”老爺子翻了個白眼。
“那您繼續,”慶忌看著山下,也略微有些惆悵。
老爺子輕聲道:“以后,這里不會再走出一代代的影子了,最優秀的影子也都淹沒在時間里。這些年我腦子里總想著報仇,可仇報了之后總覺得空落落的。好不容易養了兩個兒子,一個心跟著兒媳婦跑了,另一個獻給全人類了……孩子不能養的太優秀啊,太優秀了都留不在邊。”
慶忌問道:“老爺子,您準備搬去哪個產業?”
“想出去走走看看,省得全世界都變忌之地后,哪里也去不,”老爺子回應道。
然而就在此時,他后響起腳步聲,有人正在山腰拾級而上,笑聲爽朗:“要不我帶您去西大陸玩玩?或者我先去找鄭遠東借一下蒸汽列車,欣賞一下您還沒去過的地方。最優秀的那個兒子獻給全人類,我這個沒那麼優秀的,倒是可以陪在您邊。”
老人豁然轉看向后:“你……”
年輕人一黑西裝,子拔,笑容燦爛:“老爺子,好久不見!”
老爺子背過去,云淡風輕道:“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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