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萬涯拖著武藤鷹和高橋涼介狂奔著,他只覺得每一力氣都要用完時,抬頭看見頭頂的慶氏艦隊,還有遠方的戰爭機人。
「臥槽!這什麼東西,烏央烏央的,」羅萬涯驚了:「這還怎麼玩?」
話音剛落,他忽然聽見山林里有腳步聲傳來。
羅萬涯抬頭看去,卻見慈悲寺的方丈竟領著小和尚,沿著山路走過來:「大師啊,你怎麼還反著走呢?怎麼不跟著大部隊啊!」
方丈打手語,小和尚翻譯道:「迷路了。」
羅萬涯:「您猜我信不信?您快別鬧了,趕走吧!」
方丈又打手手語,小和尚翻譯道:「師父說你們應付不了敵人,還是他來來吧。」
羅萬涯哭笑不得:「您又不是超凡者,湊這熱鬧做什麼?」
方丈隨意的揮揮手。
小和尚翻譯道:
「馬上就是了!」
「馬上就是了可還行?」羅萬涯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語翻譯都這麼草率的嗎?欺負誰不懂手語呢?你們師徒倆真的都是正經和尚嗎?」
小和尚道:「我和師父心有靈犀,你聽我的就是了。師父在來的路上就說了,我們原本以為家長會和機械神教一樣都是沽名釣譽的,但同行一段路途發現你們和機械神教確不一樣。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和尚有責。」
「不要改語啊!」羅萬涯覺得,和這群僧人同行之后,自己學會吐槽了,實在是這群和尚槽點滿滿,他不吐槽都不行。
小和尚說道:「師父還特別喜歡你們家長會那句話,其他人斗是想要人上人,我們斗是為了不再有人下人,此話深得佛家要,你該出家的,你有佛。」
羅萬涯將信將疑:「所以我沒結婚,是因為我有佛?」
方丈打手語。
小和尚猶豫了兩秒說道:「你沒結婚是你的問題,別給佛甩鍋。」
羅萬涯:「您還真是接地氣啊。」
方丈笑著。
撇下小和尚,獨自從羅萬涯邊經過,經過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一瞬間,羅萬涯覺自己的疲憊一掃而空。
他某一刻忽然在想,家長會前進路線都是固定的,是銀杏山那位老爺子設定好的,所以不管他們怎麼走,最終都是要經過那座大悲寺的。
那麼,這群大悲寺里的和尚,是否也在那天地棋盤之上。
卻見方丈穿著灰的僧一步步朝山野走去,走著走著,面前竟突然架起一道絢爛的彩虹直通天際。
高僧圓寂時的虹化!
羅萬涯以前只以為虹化是傳說,卻沒想到是真的!
年邁的方丈一步步踏著彩虹走上蒼穹,每走一步,彩虹橋便有一朵白的蓮花盛開,一朵一朵的延展到天空的盡頭!
方丈走著走著,突然在彩虹橋停下,面對敵人盤坐下來,手指拈花,面帶微笑
。
這次不需要翻譯了,方丈的聲音直接在羅萬涯的心底響起:「我佛慈悲……」
方丈的頭顱低垂下去再無聲息。
剎那間,七彩華遍布天地間,竟是將一萬兩千架戰爭機人全部定格在空氣之中,再也無法彈分毫!
沒人知道這是什麼境界,又或者本就什麼境界能界定這位方丈。
凡者世界曾經流傳最廣的一句話是:「當災難降臨時,神意志便是人類面對危險的第一序列武」,這句話定義了超凡者力量來源。
老方丈一生苦修,神意志早不知道到了何等境界,他曾經不是超凡者,只因為他覺得不需要,如今他為超凡者,是因為世人需要。
天空中慶氏艦隊對定格在空中的戰爭機人開火,卻發現導彈進那片華后也被同樣定格,沒有炸,一切靜止。
那一方世界已經為結界,無法搖分毫。
老方丈并不是要毀滅什麼,出家人一生平和,他只是為大陸這群人爭取一些時間罷了。
慶坤平靜的看著眼前,說實話連他也沒想到,這一仗打到現在,東大陸竟還有世的高人相助:「也不知道這僧人能定住敵人多久,抓時間撤離!」
天亮起來,復又暗下去。
家長會剩余二十萬人艱難的行走在荒野之間,穿過溪流,翻過山脊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逃了多久,只覺得這段路途走得格外艱難。
彼此攙扶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大家腳上,早就沒了鞋子,腳底磨出了繭子。
路上,早就沒了食,只能勉強用水和蟲子、樹皮充。
但這大浪淘沙留下的隊伍里,沒人迷茫,他們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知道自己為什麼去。
走著走著,前方忽然有披著草皮的士兵,從樹林里站起來「是家長會的兄弟嗎?」
最前方的小七點點頭:「是。」
那山林里一個又一個人影站起來迎接過來:「辛苦了,前面給你們準備了資,食,,鞋子。」
「我們距離劍門關還有多遠?」小七問道。
「這里就是劍門關了。」
小七回頭向后的黑夜,只覺得一切都終將過去,被打倒的人不會再見,被打倒的人并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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