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資格不喜歡你?”夜宸寒低沉的聲音抑著緒。
婆子復議道:“王爺,請恕老奴斗膽直言,就王妃如今的做派,指不定后邊還會再弄出什麼事端來,老奴是一條賤命倒沒什麼,可白姑娘子弱,可不起王妃折騰。”
要論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在整個王府里,這婆子敢說第一,怕是沒人敢說第二了。
“宸哥哥,別生氣。”白語嫣輕輕拉扯他的袖,聲撒道,“我這也傷的不嚴重。”
“這還不嚴重麼?”他在白語嫣溫的聲音中逐漸迷失,轉眼便忘記了不久前對唐云瑾說的話,對門外喊道,“立即去凝雪院,告訴,一個時辰調配出能讓嫣兒傷口快速愈合的藥,否則本王饒不了!”
暗中一道影閃過,似乎在回應。
凝雪院。
唐云瑾冷笑著門口的暗衛:“你家主子就是不想讓我閑下來麼?玉神醫那麼厲害,讓他找玉神醫配藥不行?”
暗衛抱拳彎:“屬下只負責傳遞殿下的命令,還請王妃莫要讓屬下難堪!”
“你們都不能難堪,所以難堪的人必須是我?”唐云瑾質問。
暗衛有些說不出話,站在房門口,維持彎抱拳的姿態,大有一種唐云瑾不答應,他便一直如此的打算。
但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唐云瑾早就不想再實質上與白語嫣有什麼接,直接讓小月將燙傷藥的藥泥取了出來,遞給暗衛,“這就是你家王爺要的東西,有勞送過去給他。”
“這……”暗衛不敢接手。
在這個王府里,只要是白姑娘與王妃之間扯上關系的東西或人事,都不會順利,暗衛也怕自己會牽扯進去對自不利,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王妃,王爺是讓您配藥并送過去,要是過了屬下的手,出了事可不好說,還是您親自過去吧!”
唐云瑾握著藥瓶的手了一些,直接氣笑。
暗衛就當沒瞧見那難看地臉,轉做了個請的手勢,唐云瑾抬步走出院子,與暗衛一同前往羽院。
大老遠,唐云瑾便看到了那彩奪目的院子。
里邊種滿了各種好看的花,還有幾個專門負責的丫鬟在灑水打掃院子,與這個所謂的王妃一對比,完全就是天差地別。
無名無分的姑娘邊有一群丫鬟伺候著,而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陪嫁丫鬟在邊,尤為寒酸。
那些丫鬟穿著最下等的麻布,卻彩亮麗,而的服早已經褪。
聽到腳步聲,幾個丫鬟紛紛投來打量目,看清是后,頭接耳的低笑幾聲,便繼續忙著手中的事。
就算沒聽清楚們是在說什麼,唐云瑾也能大概明白們要表達的意思。
但已經習慣了,也不打算與一群下人爭辯什麼,昂頭走進院門。
房間里傳來夜宸寒溫的聲音,接著是白語嫣笑,瞧著兩人相談甚歡。
暗衛敲了敲門,匯報道:“主子,王妃來了。”
房間笑聲戛然而止,夜宸寒的聲音也從溫轉至冷漠:“讓進來!”
暗衛將房門推開,做了個請的手勢,待唐云瑾提著擺走上前后,暗衛閃重新匿在暗中。
與往常一樣,白語嫣瞧見立馬擺出一副熱溫的模樣:“姐姐來了?快坐!”說完還指了指自己邊的坐位。
唐云瑾沒打算坐,所以沒吭聲,只走上前,準備把藥給夜宸寒。
剛走到桌前,夜宸寒冰冷的聲音凍結的腳步:“就站著!”
“我本來也不打算坐著!”唐云瑾沒好氣的說著,取出燙傷藥放在桌子上,“這是你要的東西。”
手一出來,白語嫣便故作驚訝的捂住驚呼:“天吶!王妃姐姐,你的手,怎麼這樣了?”
夜宸寒冷漠的視線從手上掃過,眸波瀾不驚:“嫣兒不必管,自作自罷了!”
一想到唐云瑾手傷的比白語嫣嚴重多了,夜宸寒心中怒火才好似平息下去了些。
聽多了這種難聽話,唐云瑾都覺得自己有了免疫力,權當是沒聽到,“藥我已經拿來了,沒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說完,正要轉離開,夜宸寒將住,故意刁難:“上藥不是行醫者基本要做的事麼?還要本王提醒你?”
“宸哥哥,王妃姐姐手傷著,不方便,還是不要為難了吧。”
明明是關心的話,從白語嫣口中說出來,總讓人很不舒服。
“傷又如何?一點小傷,有那麼矯麼?”
在兩人的夾擊之下,唐云瑾進退不是,抓起剛放在桌上的藥瓶打開,倒出了一些藥泥,敷在白語嫣手指上,并說道:“這藥泥我已經先試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聽到這話,夜宸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你覺得本王會故意刁難你?”
“那得看王爺了。”冷漠的回應了句,將藥瓶放在了桌子上,用繃帶給白語嫣傷口包扎好,站在一旁,沉默一瞬,忽然道:“既然用了我制的藥,還讓我上藥,王爺總得給我些醫藥費罷?府醫和玉神醫每次就診,可都是有錢能拿的。
“唐云瑾!你有什麼面說這句話?你所用的藥材,哪樣不是王府的!”
出言反駁:“沒錯,藥材是王府的沒錯,但藥是我所制,沒有我哪來的藥方?你宸王府再多藥材也救不了九燃那條!難不要我連要錢添置新服的資格都沒有?王爺要是不嫌丟人,那倒也罷了!”
“嘭!”夜宸寒怒然拍桌起,他就像是一個矛盾,在唐云瑾不理他時,迫切想要反駁,可一旦反駁,又會瞬間及他的怒火。
眼看氣氛到達了這一步,白語嫣連忙又抓住夜宸寒的袖子,“宸哥哥,王妃姐姐興許是服太久了,想要錢添置幾新服,這倒也無可厚非,畢竟服都穿好幾年了,不過我這里有幾服還是新的,對我來說不太合,要不,就送給姐姐?不然在我這里放著也是浪費了。”
夜宸寒在的聲音中逐漸消去怒意,沉聲道:“還不快謝謝嫣兒!”
謝謝?唐云瑾心中冷嗤,要不是因為白語嫣暗中的手段,至于這幾次的苦麼?
想著,唐云瑾直了腰:“姑娘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穿別人剩下的服,我只要自己喜歡的服,要是王爺連這點錢都不想給,后邊九燃的的恢復,恕我不管了!”
“你敢!”
九燃現在的恢復對夜宸寒而言是最重要的時刻。
只要能安全度過,就可以重新下床走路!
唐云瑾不為他的恐嚇所懼,“有什麼不敢的,反正不管我怎麼做,王爺都能從我上挑刺!”
這話一說出來,夜宸寒竟沒法反駁了,因為說的都是實話。
沉吸了口氣,夜宸寒聲音抑了些:“想要多?”
短短四字,包含著他無盡的試探。
但凡唐云瑾敢要求太過分,他絕對……
“五十兩。”
“……”
夜宸寒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五十兩銀子在京城不是什麼大錢,可買不了幾件好服。
白語嫣也愣了一愣,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笑。
穿的服,都是夜宸寒命人定制的,每件都價值不菲,要麼布料是上好冰蠶,要麼是做工尤為,最便宜的一件,都得一百多銀子,是小門小戶大半年的收。
五十兩銀子,要是想多買幾件服,那就只能是普通的布,好一點就是錦緞的。
“五十兩,你確定?”夜宸寒角閃過冷笑,他請一次玉卿樓,都要花百兩出去!
唐云瑾說的認真:“確定!以后但凡王爺請我給誰治病,都以這個為底價!”
這次夜宸寒沒猶豫,直接從錢袋中取出一張百兩銀票拍在桌子上,諷刺道:“這次本王給你一百兩,剩余算是賞你的!”
唐云瑾抓住銀票一角,聽到他后半句話,指腹微微用力,要是沒有沒聽到后邊的話,心說不定會好很多!
把銀票在掌心,唐云瑾又道:“我能否出府?”
“還想計劃這逃走?”
他唯一能想到的,僅有這個可能!
唐云瑾抿起反問:“可能麼?“
即便一直有這個想法,但在短時間,卻是不能再把這種想法展出來,唐云瑾很清楚一旦那麼做了,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饒是知道不敢,夜宸寒也仍舊沒打算相信:“你的丫鬟可以,你和孩子都不行!”
“……”
唐云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扇大門走出來的。
回到住,把銀票給小月。
后者瞪大了眼睛,“小姐,這銀票哪里來的?”
“不用管,你拿著出去買些布料針線回來,對了,再買一套銀針!”
“布料針線和銀針?”小月一時間轉不過來彎,“銀針奴婢倒是可以理解,但現在有了錢,小姐直接買服不是更好?”
沉默了一下,聲音低下去:“……太貴,要這樣的話,一百兩不夠我們用多久,買布料好歹還便宜些。”
小月嘆了聲:“是奴婢沒考慮周到,那要不,奴婢回相府一趟……”
唐云瑾搖了搖頭:“不用了,當年做出那等決定已經夠丟人,如今不想再更丟人。”
要是小月能從相府弄來些銀子接濟倒還好,就怕原主的爹是鐵了心要斷絕關系,畢竟這幾年里,也沒見相府的人來王府問,要是小月去了被拒之門外,估計很快全京城都會傳遍這個下堂王妃的笑話!
“那奴婢現在便去。”小月說著,疾步出門了。
唐云瑾坐在院子里,弄了筆墨紙硯,準備把腦子里有的所有藥方和各種治療方式都寫出來,之后給兩個孩子拿去學學。
剛提筆寫滿第一頁,院門口一群丫鬟頭接耳著走過。
“這死的,可真慘啊!也不知道是誰下的狠手,以前在王府可從未出現過這種事。”
“誰說不是?那臉都完全爛了,看的我晚上都要睡不著覺了,睡了個想到,昨天上午還好好的人,忽然就了這幅樣子。”
唐云瑾聞言,握著筆的手指微微一頓,王府又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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