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九，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定安王府上下都換了門神、對聯、掛牌和桃符，煥然一新。祠堂那邊也收拾幹淨，擺了香燭和貢品。

    老太妃各看了一遍，很是滿意。

    王卿瑤趁機拍馬屁：“都是祖母教育得好。”

    老太妃被哄得哈哈笑。

    這時丫鬟送了一張帖子過來，說是東宮何良媛請老太妃安，人已經請進二門外的小廳坐著，就看老太妃見不見了。

    老太妃狐疑地和王卿瑤對視一眼。m.x33xs.

    老太妃道：“來做什麽？”

    王卿瑤關注點不同：“良媛是可以隨意出宮的嗎？”

    自然是不可以的。

    不過太子偏疼何茹芳，，何茹芳多說了幾次思念老太妃，想報答老太妃對自己的教養之，太子就同意出宮了。

    但時間不充裕，隻給一個時辰。

    所以老太妃和王卿瑤讓人把何茹芳領進院花廳後，何茹芳問過安就開門見山道：“王妃娘娘，衛宮死前曾給我一封信，讓我無論如何要到你手上，說是對娘娘有幫助。”

    王卿瑤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口中的衛宮真是衛雨。

    何茹芳從的服裏取出一封用紅蠟封著的信封給王卿瑤。

    “娘娘放心，我已經驗過了，沒毒。”

    王卿瑤：“……”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以衛雨的格，不可能死後還留下一招要置王卿瑤於死地。更何況，這招還不是十分高明。

    王卿瑤心裏約猜到衛雨留了什麽，不過當著何茹芳的麵，什麽都沒出來。

    何茹芳也無意窺探，送了信就急急忙忙趕回東宮了。

    王卿瑤打開信封。

    信封裏有五張紙，前四張詳細記錄了這麽多年太子和衛雨合謀幹下的壞事，包括如何設計摔斷榮王的、如何把康玉彤死、如何設計穆錦縣主和丫鬟磨鏡、如何讓齊王背黑鍋被幽、如何設計蕭允和王卿瑤等等，樁樁件件，記錄得十分詳細，連人證都寫在了上麵。

    最後一張則寫明了衛雨流產的真正原因。

    王卿瑤看了都吃驚。

    太子竟然忍心下手害死自己的親骨。

    這樣的人怎麽配當一國之君？

    晚間蕭允回來，王卿瑤把信給他看了，蕭允的想法跟一致。

    “先不聲張，默不作聲地把人證都搜羅保護起來。”

    以後這些會是打到太子最有力的一擊。

    大年三十，按例，各家眷有誥封者，都要按品級著朝服進宮朝賀。

    不過當今皇上仁善，有年長者或行不便者皆免進宮。

    王卿瑤第一年有孕不便，第二年皇上怕順加害蕭允沒召進宮，算起來，王卿瑤還大年三十還沒進宮朝賀過。

    今年是不得給順找機會下手，兼又念著陳妃娘娘，所以就打算和蕭允一塊進宮。

    結果蕭允告訴，要卯時正到宮裏。

    王卿瑤算了一下，卯時正是早上五點，加上換服化妝趕路，那不得三點半起來？

    王卿瑤傻眼了，可從來沒起這麽早過。

    過年不得大家放鬆放鬆，為什麽要這麽早呢？

    蕭允看傻掉的樣子就忍不住樂：“沒事，咱們晚點去，皇上不會怪罪的。”

    蕭允這麽一說，王卿瑤想起來，蕭允好像也沒有這麽早起來過。

    皇上寵他，他又懶，仗著活不長，不守的規矩多著呢。

    王卿瑤當然是嫁隨嫁狗隨狗。

    結果大年三十，宮裏出了件大事。

    大約是辰時，王卿瑤也快醒了，迷迷糊糊中就聽見銀朱規矩也不顧，敲了兩下門不等裏麵回答就衝進來，隔著室的簾就嚷道：“娘娘不好了，陳妃娘娘……陳妃娘娘孩子沒了。”

    王卿瑤猛然坐起來：“你說什麽？”

    蕭允也坐了起來：“怎麽回事？”

    銀朱也說不清，隻知道陳妃孩子沒了，就在眾人行禮朝賀的時候，這會兒都傳開了。

    王卿瑤和蕭允睡懶覺，所以消息遲了點。

    王卿瑤趕讓銀朱人進來伺候梳洗，一通忙，早飯也顧不上吃就進宮去了。

    陳妃娘娘的如繪宮如今到籠罩著愁雲慘霧。

    來往的宮、監臉上俱是愁苦，近伺候的哭得眼睛都紅了。

    陸太醫還沒走，見王卿瑤過來，行了禮。

    王卿瑤問：“如何？”

    “大人沒事已是萬幸。”

    王卿瑤黯然。

    過一會兒，想起什麽，問陸太醫：“娘娘這一胎一直是您調養的？”

    “是。”

    “胎兒……如何？”

    陸太醫是知道的本事，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答：“娘娘底子好，胎兒一直很健康，若不是……便是早產一兩個月也活得。”

    有什麽東西在王卿瑤腦中亮了一下，忽然想起了《甄嬛傳》。

    陳妃這會兒還昏睡著，寢殿中彌漫著濃重的腥味，宮人不敢開大窗，悄無聲息地在拿香熏著。

    王卿瑤看了一眼，隔著帳子，也能覺到陳妃慘白的臉龐。

    太後在隔壁暖閣坐鎮。

    王卿瑤過去請安，問了況。

    原來陳妃是朝賀的時候摔了一跤孩子才沒了的。

    陳妃昏死過去之前，指著衛貴妃邊的大宮問了一句：“你為何要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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