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車一進神衛營，林淵和羅康安便到了今天的神衛營和往日不一樣，明顯進了更高戒備狀態。

兩人一看便知，問演出要在這裡舉行了。

闕城視訊裡已經發出了公告，巡演要在不闕城分兩場進行。

首場針對城衛人馬的名曰問演出，問犒勞的件首先便是神衛，演出放在神衛營就可見神衛比一般城衛地位更高，在仙都也是如此。

能進神衛營觀看演出的其他城衛人馬並不多，隻能是象徵來一些人，不可能所有城衛都湧神衛營觀看，何況正是需要城衛人馬高度戒備的時候，所以隻會是一小部分，隻要能滿足闕城視訊的拍攝需求就夠了。

次日的纔是針對民眾的，其名曰安和鼓舞人心。

分兩場來演也是迫於需要，將民眾和城衛混在一起怕不合適。

第二場演出的時候，有條件的城衛人馬可以換上便裝與民同樂，一起觀看演出……

秦氏巨靈神的磨合測試還在繼續，不過林淵明顯能察覺到羅康安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下午的測試之後，兩人突然接到通知，說晚上演出期間，測試暫停，待演出結束後再繼續。

這是神衛營部有人向上麵提出的建議，怕這個時候測試的靜會幹擾神衛營的外戒備。

出了事的確不好辦，為了以防萬一，橫濤那邊通知了秦氏暫停。

雖是突然接到的通知，但秦氏不得不從，仙界雖然允許有條件的商會參與巨靈神的煉製，可都要在各地神衛的監控下進行，必須服從各地神衛的管製……

亭臺樓閣的彭希和潘淩月是神經繃的。

一旁不斷接打電話的青琢放下電話後，快步到彭希邊，稟報道：「公子，已經停了。」

彭希略鬆了口氣，「讓那邊按計劃行事，務必讓羅康安出來觀看演出，務必讓雪蘭和羅康安見麵。」

「是。」青琢應下執行。

旁聽的潘淩月知道，雖隻是一句吩咐的話，可藏在這背後的前期準備，一點都不會比潘氏這邊的準備，在戒備森嚴的神衛營做手腳，彭希之前所花的心可想而知。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目前能把雪蘭帶進秦氏巨靈神部的隻有羅康安。

秦氏在測試的巨靈神和神衛營真正作戰用的巨靈神還是有區別的，兩邊不會混在一起，神衛營的巨靈神也不會讓秦氏的人接到。秦氏隻是借用了神衛營的場地，換句話說，秦氏巨靈神不在神衛營部同等規格的保護方式。

在神衛營部的一定區域範圍，給了秦氏自己支配，沒有上麵的同意，神衛營部的人也不能擅自闖秦氏正在測試的區域。

秦氏與神衛營之間定下這些規矩，自然有雙方各自的考慮。

而羅康安在秦氏的使用區域範圍是有進出許可權的人。

彭希回頭問：「確定雪蘭沒問題嗎？」

潘淩月：「你放心，沒得選擇。」

彭希：「我問的是進巨靈神部後，作上的問題。」

潘淩月：「事先已經特意為準備了一尊巨靈神做特訓。隻要神衛營部的一整條線你能打通，能順利助進，便不會有問題。搞出這麼大的靜，把人給弄進神衛營，我潘氏已經做到了，剩下的就看你們周氏了。」

彭希站了起來，走到憑欄目眺遠方，「現在隻能是把希寄托在羅康安的上了。」

潘淩月立馬站起，走到他邊上，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彭希：「看羅康安自己，若是羅康安不肯把雪蘭給帶進秦氏巨靈神，便沒戲了。」

潘淩月麵怒，「這種事，你先前不做準備，竟然隻做希寄託，彭希，你在開玩笑嗎？」

彭希回頭，「還不是你周氏乾的好事，秦氏暗中本就對他盯的，不容易下手，你們還非要弄出個什麼巨額懸賞，羅康安報案請求保護，現在羅康安的邊明裡暗裡的一堆城衛在保護，令我這邊一直找不到機會來引導他。」

潘淩月：「你的意思是，我小妹失蹤了，我周家要不聞不問？」

彭希：「你自己也曾說隕落了。其實你們心裡都清楚，人到現在都沒蹤影，已經死了，回不來了。」

潘淩月：「哪怕還有萬一的希…」

「好了。」彭希轉抬手打住，「我不是跟你吵架的。外麵雖然找不到機會，可神衛營部，我已經做足了功夫，還可以針對他做導向。據對這個羅康安之前況的掌握，是個好之徒，我們還是有一定機會的。」

「但願，有什麼進展立刻通知我。」潘淩月扔下話轉而去。

彭希亦轉，目送良久後，喃喃一句，「要我說，就不該跟潘氏合作。」

在旁的青琢疑道：「這樣的事，兩家聯手，各自出力協同，不是好嗎？」

彭希：「這是什麼事？掉腦袋的事，一旦走風聲，後果不堪設想，周氏將瞬間灰飛煙滅。」

青琢：「潘氏不會不知道，這種事焉敢暴？」

彭希斜睨，「倘若潘氏哪天麵臨崩盤，周氏救還是不救？」

青琢明白了，潘氏隨時能拖周氏墊背，隻是目前看來，潘氏還好好的，不知這位怎麼就惦記上潘氏完蛋那天了？

……

計劃比彭希想象的還順利，他這邊還未展開，羅康安自己便聯絡了秦儀，反正暫時停止了測試，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順便去看看問演出。

秦儀想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在神衛營部，隻要神衛營自己沒意見就行。

羅康安當即找上了神衛營的人商量，事報上去後，就多一兩個人看戲而已，也同意了。

林淵本沒興趣陪同的，但知道來事了，想看看某些人究竟想幹什麼，遂任由羅康安拉了他一起去。

神衛那邊派了人過來接引，將二人帶到演出地時，演出已經開始了。

兩山之間，一場天的演出，臺上歌舞優，臺下坐的一群人馬不時高聲好，氣氛相當不錯。

蕭士長，神衛營的當值都尉，一直在關注臺上臺下還有四周的反應，見到羅康安和林淵被領來後，目閃爍，偏頭對邊部下嘀咕了兩句。

部下當即離去，去迎了羅康安和林淵，將兩人帶進了一側的山，再出現已經是在山壁上的一座臺上。

到位的林淵和羅康安相視一眼，才發現這裡沒他們的座位，讓他們站在這裡看。

來人抱歉一聲，「實在是抱歉，之前沒預設你們的位置。」

羅康安忙道：「沒關係，沒關係，有得看就行。」

來人笑道：「雖沒座位，不過這可是好地方，能居高臨下俯看，後麵的通道，也是那些仙子表演前後進進出出的地方，都會經由這裡過，可以近距離照麵。」

羅康安欣喜，連連好，表示謝，有沒有座位什麼的他倒是不在乎。

仙子進進出出？一聽來人的話，林淵下意識略瞇眼，盯著對方打量，記住了對方的麵貌。

來人代了一句，讓兩人別跑，便離開了。

下方燈火璀璨，站在山壁上觀看倒也不賴。

羅康安在東張西。

林淵也有點心不在焉，不時觀察著四周。

幾仙子登臺後，那個雪蘭出現在了臺上表演，竟是一男人裝扮在那翩翩起舞，掩飾了最引以為傲的段，不知是不是因為場合原因。

林淵瞥向一旁的羅康安，發現這位果然集中了神盯著下方的舞臺。

歌舞完畢，雪蘭下臺，經由臺後的通道進了這邊的山，羅康安頓時有些站立不安了，不時回頭看向後通道。

「怎麼了？」林淵淡淡問了聲。

「沒什麼。這站著看果然是有些不自在。」羅康安找了個理由，背個手溜達了起來，不時晃到通達邊瞄上兩眼。

林淵回頭瞥了兩眼，沒說什麼。

演出歸來的雪蘭在助手陪同下來了，這裡有參演人員的化妝間，也是參演人員做準備的地方。

經過臺口子邊的兩人忽發現口子邊有人，扭頭一看，與羅康安對上了。

雪蘭目一怔，心跳略有加速，知道自己今晚的行目標出現了。

但並未有什麼表示，行的有些步驟是必須嚴格按照計劃來的，若無其事的樣子跟助手一起離開了。

羅康安站在臺口子上目送，心緒萬千，也不知對方是不是不認識自己了。

林淵扭頭看著。

回到化妝間的雪蘭對著鏡子坐下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有些走神。

初看到照片上的行目標時，隻是覺得眼，好像在哪見過，畢竟幾百年未見過麵，待獲悉目標的名字後，想起來了，竟然是那個人。

時隔幾百年還能有印象，是因為對羅康安多還是心懷愧疚的。

依稀記得那個人被一群人給戲耍的滿腔悲憤卻無可奈何的可憐樣子。

當初也不想那樣，可當時要在仙都立足，那些人給的錢足夠多，而也不敢拒絕那些人。

真的沒想到，如今又有人找到，要對付的居然還是同一個人。

「換服吧。」助手整理了的裳拿來。

醒過神的雪蘭搖頭。

助手道：「你的演出已經結束了。」

雪蘭：「我想靜一靜。」

助手隻好作罷，反正不急著離開，隻是有點想不通，為什麼要扮男裝表演這樣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