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被拖行的夫妻倆不時看到出現在視線中的一灘灘跡,還有跡中不知什麼時候被切割開的。
夫妻二人猜到了是什麼東西造的,也能想象到為何外麵的守衛竟無一人報警,竟讓來襲之敵輕易靠近了他們。
因為領教過那詭無影無形之的厲害,施展出來幾乎不知是什麼時候靠近的,導致他們夫妻想遁道都來不及,便落了網。
就一個人,不聲地穿越了重重守衛,輕易把他們夫妻給拿下了,且無視仙律在不闕城大開殺戒。
夫妻二人心中不安之餘在猜測,這究竟是什麼人,不闕城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人?
二人有點後悔,秦氏就是秦氏,在不闕城不是誰都能去招惹的,悔不該去針對秦氏的人。
二人幾乎肯定了就是秦氏派來的人,覺得在不闕城也隻有秦氏暗底下纔有這樣的實力。
一路幾十條人命的腥之地,林淵拖著人離開了。
……
小山丘上,庭院一座,一輛車環繞上山了。
門開,放了車,車在院子裡停下了。
著腦袋迎候的曹路平快步上前,開啟了車門,對車鑽出的秦府管家白山豹略鞠躬,陪笑道:「豹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白山豹看了看四周,「你不來看我,我隻好來拜會曹爺你了。」
曹路平一臉汗模樣,「看您這話說的,晚輩不起。請,裡麵請。」畢恭畢敬,手邀請屋裡坐。
白山豹負手而行,曹路平一路在前側不斷手引領。
賓主落座,上了好茶,曹路平親自接了茶盞過來給白山豹奉茶。
白山豹單手接了,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看了看屋肅立的其他人,淡然道:「是不放心我還是怎的,需要這麼多人看著?」
「沒有的事,他們一貫的行事方式而已。」曹路平解釋了一下,之後揮手示意,屋的其他人立刻退了出去。
白山豹敲了敲茶幾,示意他坐下說話。
曹路平貌似溫順的依言坐下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豹爺晚上來訪,可是有什麼吩咐?」
白山豹:「我也是不闕城檯麵下打過滾的人,如今你是檯麵下當家的人,跟你,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曹路平頷首,「那是,您是上上任的老當家,論輩分,您可以說是我師爺輩的,不闕城檯麵上下的人,誰敢不給您麵子,有什麼話您儘管吩咐。」
白山豹笑了笑,又淡淡問道:「聽說你最近跟周氏的人走的很近?」
曹路平微笑:「就知道瞞不過豹爺,是的,周會長的外甥趙元辰找到了我,讓我幫忙跑個。」
白山豹:「跑幹什麼事呢?」
曹路平:「的不太清楚,那夥人神神的,不知道在搞些什麼東西,我這裡也就是負責幫他們打探一點訊息。」
白山豹:「沒幹什麼對秦氏不利的事?」
「我嗎?」曹路平一驚一乍的樣子,「怎麼可能,秦氏有豹爺您這尊大神坐鎮,我怎麼敢吶。」
白山豹哦了聲,「昨晚上,夜場那個伍薇的人是怎麼回事?」
「……」曹路平瞬間安靜了,知道對方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況,再含糊下去不合適了。
明明已經做的很小心的事,還是讓對方知道了,他目閃爍著,想著怎麼應對。
現在和對方翻臉,也就是和秦氏翻臉,他還不敢。
白山豹冷眼斜睨,察言觀了一陣,「那個伍薇接秦氏的羅康安,是你安排的吧?」
曹路平不吭聲。
不吭聲就代表承認了,白山豹:「你也說了論輩分,念在都在一張檯麵下躲過風雨的分上,我也不為難你,我也不想讓小輩的人說我過河拆橋。說吧,周氏那邊有什麼計劃?」
曹路平猶豫了一陣,抬眼盯著他,徐徐道:「豹爺,您雖然洗白了,但應該知道的,我們這些人也有我們的難,周氏財大勢大,找到了我頭上,我是沒辦法迴避的,我若抗拒,他們不會放過我。還您諒一二。」
白山豹:「在不闕城的地麵上,你怕周氏,不怕秦氏?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曹路平:「豹爺,我哪邊都得罪不起,哪邊都不想得罪。」
白山豹:「哪邊都不想得罪,就把哪邊都給得罪了。坐鎮在這塊地麵上的是秦氏,不是周氏。檯麵下,上一任當家的是怎麼死的,你應該清楚,竟敢幫著外人,還連累了秦夫人遇難,老會長自然不會放過他。
你能上位,老會長也等於是間接幫了你的忙。路平,秦氏每年給你們的辛苦錢雖然不多,但也不是白給的,老會長最討厭吃裡外的人。你拿了錢不幫忙也就罷了,還胳膊肘朝外拐,放哪個地方都說不過去的。
老會長很生氣,看我的麵子,才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三思啊!」
曹路平還在沉默,不時抬手自己的頭。
白山豹起了,「不要以為自己乾過的事能做得多乾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們的把柄,老會長手上一大把,隻要他想掀桌子,城衛人馬頃刻間就是一場腥圍剿,你確定你跑得了?遮擋在檯麵下的人不管用了,還要爛出臭味來,他是不會容忍的,會一鍋端,換人替他風,這年頭有的是人想上位,就像你當初一般!」
曹路平驟抬眼看著他,暗暗心驚,也慢慢站了起來。
白山豹:「我給你一晚的時間,你好好考慮一下,明天早上我要知道你的答案。我言盡於此,也算是仁至義盡,你好自為之吧。」說罷轉而去。
曹路平綳著臉頰,不過還是不忘快步跟上送別,將人送到車前又親自開啟車門,恭送了白山豹上車。
靜默在車後排的白山豹待車上了正道,冷冷道:「含糊其辭!真要是不知悔改,就別怪老夫不留麵。通知人手過來,把曹路平盯住,防止他逃跑!」
「好。」副駕駛的人應下,出了手機不知在跟哪聯絡。
院子門口,目睹車下了山,曹路平也轉回了,回到正廳看到那盞未用過的茶,順手一撥,啪嗒碎濺了一地,臉上浮現一猙獰,「老東西自己洗白上岸了,跑到這來倚老賣老了。」一聲冷哼,全然沒了之前的恭敬樣。
這時外麵跑來一人,上前稟報道:「曹爺,伍薇帶來了。」
曹路平抬手打住,暫緩的樣子,也不言語,來回著頭踱步。
他也的確是兩難,不管白山豹剛才的話是好意還是威脅,可說的是事實,秦道邊頃刻間就能把他給端了。
他知道自己倒向周氏,會得罪秦氏,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可他也是掂量過輕重的。
原因也很簡單,周氏勢大,還有潘氏也在針對秦氏,秦氏隻怕難保,他不可能眼睜睜去為秦氏陪葬。
說到底,他不認為秦氏這次有什麼勝算,因而倒向了周氏。
而周氏的許諾也令他頗為心,混到了他這個地步的檯麵下的人,不想一輩子見不得,得到了好的還想要更好的,也想登上檯麵,也想像白山豹那樣洗白後安居樂業。
看看如今的白山豹過的多好,臺上臺下的人都要給幾分麵子,秦府的大管家,孫白玲瓏基本上也了秦氏的二號人,整個不闕城檯麵下的人誰不羨慕?
走到了這個地步,白山豹自然是對秦氏死心塌地,因為已經和秦家的利益捆綁在了一起。
可他曹路平呢?有白山豹在,秦氏那一塊就沒他什麼事,想在秦家有一席之地,也要先問問白山豹同不同意,白山豹自然是不可能答應讓人取而代之的。
他想默默著等外麵兩家和秦氏分出勝負來,誰想暴的這麼快。
猶豫權衡再三後,曹路平揮手,「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手下領命而退。
蘊霞樓,一子登樓來到,趙元辰的心腹隨從。
走到躺椅上假寐的趙元辰邊,子俯道:「頭那邊傳來了訊息,秦府管家白山豹剛剛和頭見麵了。」
趙元辰驟然睜眼,問:「怎樣?」
子道:「沒談一會兒,看形沒談攏,頭似乎有些不高興,應該沒泄什麼。」
趙元辰哼了聲,「讓那邊盯著,若發現曹路平的風頭不對…真要是不識相,就滅口吧。」
他話剛落,一旁桌上的手機響了,子過去拿起一看,回頭道:「是頭。」
趙元辰饒有興趣地哦了聲,手要了手機在手,翻了個放在了耳邊,笑道:「曹兄。」
曹路平的聲音傳來,開門見山道:「趙兄,剛剛秦府的管家白山豹來找我了。」
趙元辰裝糊塗道:「據說他曾經也是你們道上的人,找你不是很正常嗎?」
曹路平:「不是來敘舊的,他已經察覺到我在幫著你們對付秦氏,警告了我一番,想讓我吐你們背地裡在幹什麼。」
趙元辰:「那你吐了沒有?」
曹路平:「沒有,我不是兩麵三刀的人,你大可以放心。但他隻給了我一晚的時間考慮,明早就要我給出答覆,明天給不出滿意的代,憑秦家的能量,我恐怕會死的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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