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牢獄之災，潘淩雲就有些火大，「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周家派你來幹什麼的？」

趙元辰：「你跟我發火沒用。我隻是把況擺清，你隻要還有理智，就應該明白，如今在不闕城手的確不合適，你已經惹了天河一回，再搞出事來，你我兩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你信不信，隻要秦氏出事，天河肯定會懷疑是我們乾的，哪怕沒有證據，也很有可能會把我們先給抓了再說，屆時沒證據他也能弄出證據來。你非要搞事的話，拜託你先提醒我一聲，容我先離開不闕城，到時候你想怎麼弄都行。我說三小姐，潘會長能讓你留下，不會沒有提醒你不要輕舉妄吧？」

說到父親的提醒，潘淩雲的確在瞬間冷靜了不，這次能讓二姐回去，能讓自己留下，是再三給了父親保證的，父親這才答應給一次雪恥的機會。

目掃過桌上照片時，忽一怔，似想到了什麼，手敲了敲照片，「這個羅康安真的好？」

趙元辰：「差不多吧，聽說來了沒幾天，就已經從夜場接連帶了幾個人回去過夜。」

潘淩雲：「聽說？都這個時候了，競標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跟我模稜兩可？」指尖定在了照片牆上的畫報上，「這個雪蘭，你弄清楚，給我確認了，羅康安是不是真的對興趣。我要你給我一個絕對確認的結果！」

這話聽了讓人有些不舒服，趙元辰挑眉道：「潘淩雲，我們是平等合作關係，我不是來聽你差遣的。」

潘淩雲再次敲了敲照片，「姓趙的，能不能在秦氏巨靈神上做手腳，眼前有個機會，你做還是不做吧？」

有機會？趙元辰愣了一下，狐疑道：「神衛營那邊我們本進不去…你莫非想用人計策反這個羅康安？先不說有沒有用，我敢保證，和羅康安接的每個人都在秦氏的關注下，有秦氏盯著，人計這套不會有什麼效果。」

潘淩雲：「我自有我的辦法，你抓時間確認況，回頭自然會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

趙元辰盯著的目閃爍不定，在思考對方究竟要採取什麼辦法。

「其他方麵我來安排，你這裡儘快。」潘淩雲起，順手又從口袋出一張照片，砸在了趙元辰的麵前，「還有這個人，我正準備查他，如今也給你了，查查這人什麼路數。咱們集中力分別行事。」

趙元辰撿起照片一看，一個紮著馬尾辮的男人，正是林淵的照片，他不由愣了一下，「這人我留心過，名林淵，是羅康安進出神衛營的司機，就算他能進出神衛營，也未必能接到巨靈神，這個時候最好不要節外生枝打草驚蛇。」

潘淩雲：「是司機沒錯，可奇怪的是，秦氏部的人居然搞不清他進秦氏的況。還有，據說他的辦公室比羅康安的還好，你不覺得奇怪嗎？小心點沒錯。」

趙元辰明白了，這人已經在秦氏一定層級的人當中安了眼線。

「抓時間。」潘淩雲扔下話走了。

趙元辰回頭，看著消失在了樓梯口，裡嘀咕了一聲，「男不男，不的東西，擺什麼臭架子？山不轉水轉，遲早讓你雌伏！」

上罵著，人起了，又走到視窗，朝外麵招了下手。

曹路平很快回來了，近了他，「趙兄。」

趙元辰轉看著他，「那個雪蘭，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確認羅康安是否真的對興趣，記住，一定要確認，要儘快，我這裡沒時間再拖下去了。」

曹路平點頭嗯了聲。

趙元辰又遞出一張照片給他，「這個林淵的，你再查一下。」

曹路平意外，當初趙元辰怕涉及太廣打草驚蛇，類似這種無關要的人已經被趙元辰給排除在外了，不知為何又重新納了視線範圍。

不管什麼原因，他既然被周氏的人找上了，已經由不得他，抗拒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

燈眼且嘈雜的夜場，坐席上的羅康安揮了揮手。

舞臺上退場的伍薇順手接了件外套，套在了穿戴甚的上，走到了羅康安邊陪坐。

一瓶酒後，伍薇主湊近羅康安咬耳朵，「這裡太吵了，去你家坐坐吧。」

羅康安眼睛一亮，在耳邊大聲道：「今天準備好了？」

伍薇莞爾一笑搖頭，又拿了瓶酒抬頭咕嘟。

羅康安湊近了摟腰，趕放下酒瓶扭避開了，還看了看四周，怕人看到，之後反問：「你就那麼急？」

上次裝醉也就罷了，這次還清醒著，還是忌諱人眼的。

其實都是自我安。

畢竟是公開場合，羅康安隻好作罷，出的手收了回來，與酒瓶了，戲謔道：「不急怕煮的鴨子跑了。」

伍薇：「你知道的，我有男朋友的，等他病好了，我就和他分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示意那樣能安心。

羅康安樂在其中，放下酒瓶，一手撿起雪茄，一手挑了下的下，「我等你。」

伍薇指了指自己耳朵，又指了指四周，表示真的很吵，偏頭示意出去。

羅康安當即起結賬，

出門，離開了嘈雜，有點涼，伍薇裹了裹上裳，隨手一繩子練地紮起了頭髮，跟著羅康安鑽了車。

車在路上行使，駕車的羅康安見走神的樣子，問：「想什麼呢？」

伍薇一笑，「怕你說話不算話。」

是真怕，怕對方用強的，對方是修士，真要來的話，毫無反抗之力。

可這次又不得不跟羅康安出來，想到今天纔出門一會兒，回來後擺在家裡桌上的那淋淋的手指，就一陣心悸，知道是誰的手指，當時哭的一塌糊塗，現在還揪心著。

羅康安笑道：「放心，我是有底線的人。」

表麵無事，心裡卻在咒伍薇男朋友，如今被伍薇這樣吊著，他也不好在夜場找其他人鬼混，擔心快到手的伍薇跑了，隻能暫時繼續忍著。

他心裡已經準備好了，伍薇今晚若不從，他立馬去給諸葛曼一個驚喜，找諸葛曼快活去。

「能不能求你件事？」伍薇忽回頭問了句。

羅康安爽快：「說。」

伍薇略帶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我一朋友，得罪了一些檯麵下的人，你能不能幫幫忙？」

在看來，能和霸王手的人，又能令曹爺他們小心翼翼的，肯定是能量不小的，說不定能幫擺曹爺的鉗製。

羅康安心裡開始翻嘀咕了，他隻想快活，可不想惹什麼麻煩，惹上了麻煩還算什麼快活？上笑嘻嘻道：「我有什麼好？」

伍薇立刻來了神，「我以後做你的人，我說話算話。」

羅康安角了一下，「這個還是等你和你男朋友分了再說吧。」

伍薇忙道：「因為我乾這行，容易招惹其他男人，他很小心眼的，平常容不得我跟其他男人接，我公開和你這樣進出的，回頭他肯定知道，到時候不想分都不行了。」

羅康安嗬嗬道：「檯麵下的事，我建議啊，你還是走正途解決，對方若乾了什麼有違仙界律法的事，你大可以去告狀，坐鎮的城衛人馬自會為你主持公道。」

哪有那麼簡單，伍薇在夜場混的，太知道那些人了，除非城衛人馬將那些人趕盡殺絕，否則遲早要被算賬。

伍薇咬了咬牙，「你若怕我食言，隻要你答應，我今晚就做你的人。」

羅康安有些意，可還是沒答應，「我是有底線的人，不沾檯麵下的黑事。」

他的確是有底線的人，主要是怕惹大麻煩，能花點錢解決的也就罷了，弄上扯不清的事砸了飯碗就沒必要了。

換句話，也可以說他膽小。

另就是，他沒打算讓伍薇做什麼他的人，他不會在一棵樹上弔死。

等他願意在一棵樹上弔死的時候，那一定是有了迎娶的打算，伍薇這種好看又怎樣？他見得多了，端不上檯麵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伍薇眼睜睜看著他，失了，慢慢歪頭靠在了車窗上，怔怔出神地看著車窗外的夜景。

本來，還打算，隻要羅康安願意幫，就把事告訴對方，這會兒發現是自己天真了，把事給想簡單了。

「我看你也累了，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吧。」羅康安忽彬彬有禮地給了句，確切的說是被伍薇這種話題一攪，怕惹麻煩，對伍薇沒了興趣。

決定去找諸葛曼，覺得還是諸葛曼那種有正當職業的人好，好就能在一起，不好就散，不會不管不顧毀了自己的工作而跟他糾纏不清。

伍薇暗暗咬了咬牙，突然解開了自己的外套，出了裡麵遮掩很跳舞時的穿著，「有點悶，不想回家，想氣，你路邊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就行。」

羅康安瞟了眼前白花花的突兀，小心肝頓時躁了，乾咳一聲，「那哪行，多不安全，我陪你兜兜風好了。」

伍薇了坐好，忽又問：「是你家牆上的雪蘭好看，還是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