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維持如此狀態並不代表會一直生存下去，因爲外在的道德和組織運行的政策難免會發生衝突，而普世道德作爲基，作爲社會運行的基礎和組織發生衝突的結果，必然會有一個失敗者，而以普遍的結果而言，基本都是組織當場崩塌。

曹勢力的運轉系，在沒有出現大清洗之前，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哪怕是麾下的將校士卒，哪怕不爽老曹，但看在老曹能帶來巨大利益的份上，他們也不會糾纏在這些細節。

畢竟人類對於君主的要求是不一樣的，就像劉邦的私人道德可謂是真空，完完全全是一個老流氓，但作爲君主的話，劉邦又足以被認爲是忠厚的長者，而項羽的私人道德值得信任，但作爲君主，卻被認爲賞罰不清，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哪怕是司馬遷這種項羽吹，也不得不認同項羽作爲君主這一方面是不合格的。

這也是曹勢力存在的基礎，畢竟君主道德真空雖說很噁心，但君主賞罰分明的話，還是能接的，屠殺之類的事，被屠殺的本地人有很多話要罵，有反殺之心，不代表其他地方的人能擁有完整的同理心。

畢竟漢末這個時代本就是人吃人的時代，所以徐州百姓被屠殺了，也就只有徐州人記得，其他地方人都知道這件事，但留在史書之中的也就兩行字罷了，誰讓掌握紙筆的不是草民，誰讓文盲沒資格留下日記。

可坎大哈大清洗滅掉的其實都是世家，真正被波及到的草民並不多，如樑和那種妻子帶著兒回趟孃家，然後全家死的況，其實很很，其他更多的是孃家人死了，自家沒啥事。

而這年頭，見慣了生死的底層人，面對自己老婆的孃家死這種事大多數是能看得開的，畢竟人已經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悲痛和激也就是一時的，不會持續的進行傷害。

當然，這是理論上況，真正導致事發展到這一步的，其實是宣傳，陳曦不會特意宣傳，不代表掌握著口舌和經法解釋權的世家不會宣傳，就跟非洲每天徘徊在飢邊緣的人有好幾千萬，每天死的人也有上千上萬，但是你基本在主流上看不到這種東西。

反倒是東帝和西帝出個什麼樂子，哪怕沒死人，你都能滿世界的看到這些東西，是因爲幾千上萬人的死亡尚且不及一個樂子嗎？

其實不是，是因爲口舌，是因爲道德法理的解釋權，是因爲普世道德構建規則之中不含這些人。

坎大哈死的世家大多是敗類，除了京兆杜氏這個倒黴鬼，其他的每一個家族的死法，都是自己的緣由，但這並不妨礙活著的家族用自己的解釋權去宣講這件事，去用這種批判的武，將某些人死死的鎖住，以便於自己去奴役！

縱然死的人遠於徐州，但徐州人哪裡有時間站出來辯經，諸葛家？哈，區區一三流世家！

懂得都懂，不懂得我也沒辦法，輕重在看不到的時候，在於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