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隻手很難係上紗布,謝彌開始跟手上的紗布較勁。
較勁到一半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接過紗布,溫又慢條斯理的為係上。
謝彌抬眸,看到了不知何時坐在麵前的沈爅卿。
他半垂著眸,目專注的落在掌心的傷口上。
係紗布的作緩而輕,指腹輕輕從包紮好的紗布上挲,暖意似乎能過紗布傳遞而來。
“疼嗎?”他問。
似是和平時無異的語氣,卻又好似多了幾分心疼。
“不疼。”
謝彌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沒忍住問道:“你還會騎馬呢?”
“有學過一點。”
他抬起頭,斂去方才的緒,角漾起淺淺的弧度,“怎麽了,謝老師是被我剛剛英勇救援的行為到了嗎?”
“我是被你震撼到了。”
謝彌無比真摯的看著他,問:“上帝到底給你關了哪扇窗啊?”
沈爅卿想了想,也認真回答:“可能是……廚藝?”
從某人那學來的廚藝。
謝彌頓時垮起個批臉。
冒昧了嗷!
……
事發突然,他們的行程被耽擱,臨時決定留在這裏休息一晚。
好在馬場有給VIP準備的休息室,可以供他們住。
去門口拿外賣的時候,謝彌偶遇了鬱今澈。
說是偶遇,但似乎是鬱今澈提前在這裏等著的。
這裏沒有拍攝,謝彌說話也就很直接了。
“你小子心態好啊,一點不心虛?”
要不說鬱今澈能當反派呢。
是這抗能力就跟別人不一樣。
節目組那邊都著手調查著事的起因呢,他這個罪魁禍首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站在那裏,好像跟他一點沒關係似的。
“不是沒有造嚴重的損失嗎。”
鬱今澈角噙著淺淺的笑意,“而且,查不到我頭上的。”
謝彌微微挑眉。
鬱今澈能這麽自信,隻有一種可能。
節目組裏有他的人。
很好,先是蕭景析,又是鬱今澈,這節目組到底有多個來自嘉賓的眼線。
牛導隻防著副導演一個,多多是有點委屈副導演了。
“為什麽這麽做。”反派的心思不好猜,那幹脆就不猜,謝彌直接問了。
“想觀察一下你們的反應。”
鬱今澈也沒有藏著掖著,鏡片下的眸中閃過一抹興味,“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你和許霜絨都在觀察我,就好像,早就知道我會做什麽一樣。”
“為了印證這個猜想,我做了點和預期不一樣的行為。”
“果然,你們的反應都很有趣。”
鬱今澈緩緩走過來,微微偏頭笑的乖巧,“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會不會,你在山裏跟我講的那個故事是真的。”
“書中世界,奔跑吧鬱今澈,這些或許不是空來風。”
“隻是,篡改了真正的故事容而已。”
謝彌眉梢微挑,麵上卻仍是不聲的。
鬱今澈能猜到這一步,並不意外。
從那次山的談話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那出強行降智的言論也不過是拖延一點時間罷了。
繼主和男主後,反派也會覺醒,這很合理。
“那你想怎麽做呢?”謝彌雙手抱臂半靠在後的圍欄上。
鬱今澈盯著看了一會,忽而一笑。
“居然沒有否認,這個世界真是比我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他並未直接回答謝彌的問題,而是在說完這句話後,留下一個極富有深意的眼神,便勾離開了。
謝彌淡定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現在的鬱今澈,那絕對是‘定時炸彈’。
沒人知道他想做什麽,卻又絕對不能對他放鬆警惕。
因為,誰也想不到他下一秒會做出什麽意想不到的舉。
但這並不一定是壞事。
當兩方僵持,且他們於被的一方時,一個不穩定因素的存在,說不定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
結束一天拍攝後,回到休息的房間,謝彌難得的沒有掏出手機打遊戲,而是開始回憶原文中的劇。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對任何事都展現出無所謂的態度,所以過的肆意瀟灑。
但現在不一樣了。
有了要守護的人。
那個本該消失的小小炮灰,在階段的見證下,如今長大並褪去炮灰份為一個有有的人。
既然從一開始就選擇保護,那麽現在也要從一而終,繼續保護下去。
無論是小沈,中沈,還是老沈。
沒有誰是生來就該為別人的劇做鋪墊的。
原文中鬱今澈雖然前期就出場了,但一直於在節目外遊離的狀態,前期劇甚。
真正屬於他的主場時刻,是原文的中後期。
隨著中期蕭景析許霜絨彼此產生曖昧愫,男二遊鴻煊徹底不進倆人的,於是鬱今澈的戲份正式展開。
他開始在節目下花式接近許霜絨,並使手段拆散倆人。
馬場劇是一個轉折點,那之後鬱今澈正式黑化,主戲份展開。
他開始不擇手段,先從許霜絨的邊下手,一步步的蠶食、靠近。
在蕭景析和許霜絨即將確認彼此心意的高階段,綁架許霜絨,實施囚劇。
而在那段劇中,許霜絨早已看穿鬱今澈的計劃,卻認為這是一個取得噱頭的好機會,深知鬱今澈不會傷害而故意被鬱今澈綁架。
並留下線索讓蕭景析來救,最終絕登上熱搜,鬱今澈到應有的懲罰。
雖說鬱今澈下線的草率,卻也實打實的給男主製造了許多的困難,為劇增添了幾分彩。
……
從目前的劇進展來看,似乎到了原文中的後期階段。
如果原書劇真的會冥冥之中兜轉回來的話,接下來就該是鬱今澈的主場了。
鬱今澈要站起來了。
將劇全部梳理了一番後,謝彌若有所思的著下。
既然能想到這點,許霜絨肯定也能想到。
既然如此……
似乎想到該怎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