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諾莎年紀比江水寒大,但說到底,本沒有江水寒經歷得多,接得多,說白了,格局觀決定了眼界。
江水寒幾乎是抑住怒火的瞬間,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諾莎當了那麼多年的既定繼承人,若不是阿達依突然冒頭,恐怕依舊會是眾所歸的繼承人。
但是,本意是想坑一把阿達依,當然也是存著想要知道長老們到底有什麼,想要知曉一二。
可卻沒想到不反蝕把米,心中的惱恨自也是不必提的。
故而,在思戰長老來找的時候,才會一反常態,積極作為。
因為,不甘心。
是的,就是不甘心。
憑什麼,為了何蝶寨勞心勞圖,嘔心瀝,可最後呢,還不如孃的一句話,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了塵埃,為阿達依做了墊腳石。
不服,這個位置該是的。
就如江水寒所言,這是能者居之。
“江城主,你想要我表示什麼樣的誠意?”諾莎心裡回轉,“你莫不是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給我娘嗎?”
其實也隻是存著試探的心思,想看看江水寒的底線。
江水寒聞言,冷冷地笑了起來,“我想,比起我來,最怕你孃的,恐怕是你了。我左右也是魚死網破,而你就不同了,是也不是?”
他輕輕地笑了起來,就是眼角都盈著一淡淡的芒,“你若是真聰明,就不該拿這句話來試探我的。我們現在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蚱蜢了,彼此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探究的。但是,我也是實話說了,我們之間的時間並不多,若是你覺得以為能夠憑借拿住了斥候就想拿住我,那也未免太可笑了!我當了雍城那麼多年的城主,可不是隻是用來好看的。我隻希,你能夠掂量清楚,畢竟比起我來,你更加的賭不起的。你若是真的還有別的路可走,今天也不會來特地尋我這個階下囚!而且,比起我,你可能更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一旦這件事走風聲,你比我到的牽扯更大吧!”
“你……”諾莎咬牙,卻又生生忍住。方纔的溫和偽裝都已經被撕扯開來了!
江水寒顯然很明白的境,這才把給堵得啞口無言。
若是真的有別的選擇,不會選擇與江水寒這個階下囚商量,與虎謀皮!
眸子轉了轉,定下了心來,慢慢道:“城主,我娘已經擺明瞭心思要投靠淩霄宮。不顧多年的分和忠誠,此舉實是罄竹難書。但是,我卻願意繼續效忠城主,雍城護我們多年安寧生活,我們也願常年上貢,以求庇護。我也願助城主掃平一切障礙,清除叛徒!”
條件當然是繼承新的寨主!
江水寒挑了挑眉,見沒再繼續,不由輕輕地笑了起來,“那又有什麼差別?其實無論有沒有你,我都能一舉把何蝶寨拿下。我也的確是需要一個新的,能夠令我信任有加的新繼承人。但是,你顯然不夠誠心,還是,你當我是個傻子?見你娘能夠瞞我一次,你以為你也能?”
諾莎一驚,顯然有些沒明白過來,“城主的意思是?”
江水寒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和煦了,但是眸卻越發的寒冽了,“我以為,我方纔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們江家對你們何蝶寨也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本來以為是養了條狗,卻不曾想,狗不,卻是能夠噬主咬人的!這被咬得,可真是夠疼的啊!”
諾莎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微微地一變,“城主……”
“若是凡事都由我點得清楚明白,這合作也不必多談了!”江水寒板直,角微翹,“待得我一舉掃平了何蝶寨,自是能得到我想要的。不過是過程艱辛了一些,我已命人去尋了朝月閣的人來,給你的也不過是個煙霧彈,不氣候,礙不了事。我本是給過你機會的,你既是拿不出真心來,那就別怪了旁人。”
說著,江水寒便把鬥篷穿了起來,把兜帽給戴好,“現在,便送我回去吧!”
諾莎見江水寒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這才發現,初始以為他隻是拿喬,而今卻有些拿不準他話裡的意思。
若是他真的留有後手,請了朝月閣的人前來幫忙,那……在的印象裡,朝月閣的人個個神,手高深莫測,便是娘提起來的時候都是諱莫如深的,在諾莎看來,那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所以,此刻實在是有些心慌的。
一旦朝月閣把何蝶寨拿下,實在是不敢想……而且,也並不覺得朝月閣做不到這些。
“等等,城主……”諾莎咬牙,“我,我其實還有一件事沒與你坦白!”
江水寒形不,一副無於衷的模樣。
諾莎閉了閉眼,貝齒咬牙關,幾乎都能嘗到腥味兒。
清楚,一旦踏出這一步,那就沒有後路了!而且,還伴隨有很大的風險……可是,若是不說……
諾莎心天戰戰,江水寒以眼角餘斜睨著,見麵上都是掙紮之,他心中雖也著急,但卻也不聲。
說到底,江水寒也不過是賭!
他本沒有表麵的淡然,相反,他比誰都著急,在得知斥候落諾莎之手時,他也有過焦灼。那是他留給自己最後的後手,一旦被截住,他們也隻能等死了!
後麵那些話,也不過是他誇大其詞,特地用來誆諾莎的,一來是為了消除的疑,二來也是為了能夠博取到足夠的訊息和更穩固的合作!
所以,這次也是隻能功不能失敗的。
屋很安靜,彷彿隻能聽到彼此間重的呼吸聲。
半晌,諾莎纔像是真正地下定了決心,側的手的握住,道:“我這裡得了一則訊息,是關於城主的。”頓了頓,了,“江家代代短命,不過是我娘得了一種奇特的,能令人長壽的蠱,喪心病狂地在江家人上下了,這纔有了短命詛咒。不知道這樣,我們這合作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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