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清晨的也很猛烈。
大河村上下累了整整一天一夜,不人都在補眠,清晨的村子格外安靜,干裂的土地張著,求大雨的降臨。
趙老太太正在院子里煮野菜糊糊,還著鍋烙了十二個蕎麥餅子,烙餅里放了干蘿卜干豆角,咬一口噴香,早上吃這麼一頓,一天干活都有勁兒。
“阿!”
趙四蛋清脆糯的聲音在院子門口響起。
趙老太太抬頭看去,就見小家伙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碗走進來,然后直接塞在了手里。
“我娘我送來的。”
他說完就要跑。
老太太看一眼就知道是兔,昨兒村里人就在說老大媳婦運氣好,大家都在忙活,只有歇息,竟然還能撿到一只大兔子。
瞧瞧這兔,全是油,這是吃了多好東西才長這麼?
一大碗兔湯,還放了一些玉筍,聞起來香的要命,恨不得一口氣喝。
不過老太太從來不是什麼吃獨食的人,順手將一碗兔湯倒進了野菜糊糊鍋里,然后住拔要跑的趙四蛋:“你站著等會。”
走進去,正好看到孫氏起來,老太太隨口道:“老三媳婦,拿十斤玉筍出來。”
孫氏看了一眼站在外頭等著的趙四蛋,瞬間就明白了,這十斤玉筍肯定是送去給大房。
昨兒個大家都在忙,就大嫂一個人坐在邊上休息,還以為大嫂瞧不上這泥地里的玉筍,沒想到在這兒等著呢,就想著手找老宅要糧食是吧!
孫氏憤憤不平的去拿玉筍。
老太太接過玉筍,拎著遞給趙四蛋,本來還想叮囑幾句,趙四蛋拎著竹籃,轉飛快就溜了。
“這孩子……”
老太太失笑著搖頭。
這麼瞧著,四蛋似乎比前陣子活潑機靈一些了,看著也干凈多了。
孫氏在屋子里掃完地,心中一口火氣總是不下去,最終還是沒忍住嘀咕道:“想吃玉筍,昨兒就該好好挖,十斤玉筍一會子就能挖出來,偏偏手來老宅要……”
一聽這話,趙老太太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老三媳婦,咋越來越不像話,前兒晚上孫家人上山挖玉筍的這筆賬都沒算,竟然敢指責這個婆婆偏幫大房……
老太太正要說話,邊上就傳來趙二旺驚呼的聲音:“阿,今天的野菜糊糊咋這麼香……”
趙春花瞪大眼睛:“快看,鍋子里好像有!”
趙老太太笑著道:“剛剛你們大伯娘讓四蛋送來的!”
“大伯娘也太好了!”趙大旺口水直流,“這肯定是昨天那只大兔子!”
“你們大伯娘送了一碗兔,我讓四蛋帶回去十斤玉筍。”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孫氏,“大旺,你覺得十斤玉筍是不是給多了?”
趙大旺拼命搖頭:“要是誰給我吃一口,我給他二十斤玉筍!”
孫氏知道這話是老太太故意問給自己聽的,一張臉臊得慌,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一大碗熱氣騰騰的兔湯被端上桌。
一家六口人在木桌邊坐下來。
夏天的早上喝一碗兔湯,能益氣解暑,兔燉了幾個時辰,爛骨,質,鮮香的氣息在齒間彌漫,玉筍燉到糯,咬一口,恨不得把舌頭也吞下去。
拿起野菜餅子,在兔湯里泡一泡,再咬一口,簡直是人生一大。
一頓早飯結束,六個人靠著椅子直嘆氣,這日子過的實在是太舒服了,好想就這樣一直躺下去。
“大山娘,在不在?”
院子門口響起王嬸子的聲音,程彎彎起迎出去。
王嬸子拎著一個竹籃,籃子里放著兩長長的玉筍,將籃子塞進程彎彎手里:“前兒你給我們家三四斤栗子,這是還給你的。”
程彎彎將籃子推回去:“大麥給我們家干了一天活,早就抵了那些栗子。”
“大麥在你們家吃了兩餐,干一天活也沒什麼!”王嬸子的臉上有些不自在,“東西我放院子里了,要不要!”
將兩玉筍扔在地上,拎著竹籃子就走了。
程彎彎無奈將玉筍撿起來,雖然王嬸子從頭到尾板著臉,但必須承認,王嬸子是個可以深的人。
走進屋子,看著準備出門的四個孩子道:“昨天干了一天活不累嗎,都歇歇吧。”
趙大山扛著鋤頭道:“娘,我不累,我下地看看,拔拔草。”
“稻子都快干死了,拔草意義不大。”程彎彎將他肩膀上的鋤頭拿下來,“聽我的,都先睡一覺,有什麼事下午再說。”
這四個孩子都在生長期,累了一天,夜里又沒睡好,影響發育。
一發話,四個小子都不敢再反抗,乖乖爬床上去休息。
吳慧娘坐在院子的大樹下,借著明晃晃的補家里六口人的服,服越穿越破,幾乎每天都要補補,補丁上面補丁,服原本是什麼樣早就看不出來了。
程彎彎則坐在堂屋里,手撐著下,微微思索著地下水的事。
努力去回憶當初學習的地理知識,尋找地下水的準方位,好像需要專業儀勘測。
點開商城,搜索勘測儀,麻蛋,確認過眼神,是買不起的東西。
古代沒有這種東西,那古代人是怎麼尋找水源的呢?
程彎彎找了半天,商城里也沒有類似書籍。
最后看到了一本書,竟然是關于地下水開采的歷史文獻,售價三十個銅板。
二話不說,將這本書買下來。
拿著書,繞到后院沒人的地方,認認真真的開始閱讀。
俗話說,書中自有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程彎彎看了一個多時辰的書,終于找到了一個執行作相對簡易的辦法。
但是書上說的未必是對的,必須實際作一番才能知曉。
站起,將書本藏在屋檐下,然后走到前院去,趙大山已經起來了,正在劈柴。
他劈完一柴,就會看一眼坐在樹下的吳慧娘,吳慧娘的水眸也會靜靜地看著他,兩人對視一眼,然后飛速收回視線,空氣里浮著甜的紅泡泡。
程彎彎捂住眼睛。
大齡剩,拒絕吃狗糧。
“娘……”
吳慧娘看到站在邊上,的臉都紅了。
程彎彎咳了咳道:“那啥,大山,你過來幫我認認這種植。”
撿起一樹枝,在地上畫了一株草,主要是畫這株草的葉子形態。
趙大山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蘄艾,屋后就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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