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周末一大早,金穗便開著車子,獨自一人去往京郊的軍營。開春時,孟思昭軍銜升了,由上校升為大校。同時新的任命書下來,上級讓他去京郊某部任師長。
他們又開啟了分居模式。好在有車子,京郊也并不是很遠,開車兩個小時就到了。
金珩金瑀現在九歲多,正是好的年紀,經常被孟思昭訓,他們都有點害怕他。金穗去部隊探親,竟是一個人都不肯跟著去。
他們還發現,去探親的時候,爸爸似乎有點嫌棄他們。這邊對媽媽溫和煦,轉過頭來對他們就不太友好。
只要不是有特別重要的原因,金穗說要去部隊探親,哥倆能拒絕的就拒絕了。他們寧愿去小姨家帶厲一晨買雪糕吃,厲會給他們做好吃的。
在門崗那兒填了來訪資料,金穗把車子開到孟思昭住的屋子前。他現在是師長,在單位的居住區有一套帶院子的小套房。
知道要來,孟思昭早早就把屋子收拾了一遍,還頗有心地去花店買了一束花回來在花瓶里。
看到窗臺上的花,金穗笑他:“你還蠻講生活調的。”
孟思昭坐在書桌前,招手讓過去:“媳婦要來了,當然要收拾得整潔好看。”
“都老夫老妻了,哪里還在乎這些?”
孟思昭抱著坐在自己上,開心地說:“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在乎。今天兩個兒子沒來?”
金穗轉過來,食指著他的臉,不滿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每次來你都吊著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后爸。”
孟思昭笑:“不來有不來的好。本來見面的機會就,再帶兩個拖油瓶來,想跟你親熱都得顧忌到他們。”
金穗瞪他:“老不正經!沒一點師長的樣子!”
孟思昭把頭埋在的脖頸間:“在你面前要什麼師長樣?你是我老婆,又不是我的下屬。”
他說話間熱氣噴到的上,這些年保養得不錯,快四十歲了皮依舊雪白。孟思昭每次看到,都會不自。
所以兒子不來,他還高興的。
金穗覺得有一種麻布滿全。這麼多年了,對彼此的都已經相當悉,但并沒有厭煩。
雙手勾住孟思昭的脖子,他馬上將抱起來,去往臥室。
……
金穗的脖子枕在孟思昭手臂上,喜歡事后這樣坦誠的在一起,有安全,更有一種被寵著的甜。
孟思昭通舒泰,他側,一只手摟著的腰,再親吻的額頭。兩人這樣著,即使不說話,覺都很妙。
過了許久,金穗才低聲說:“有一個好消息。”
孟思昭閉著眼睛問:“什麼好消息?你有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年紀大了,看兩個生龍活虎的兒子非常不順眼,無端喜歡乖巧糯的小孩。可惜政策不允許他跟金穗再生。
金穗掐他的腰:“竟是想這些沒邊的事兒!是娟娟和婷婷要來京城參加大賽。”
“嗯?”孟思昭放開,這會兒回過神來,認真地問:“真的?什麼時候的事?”
金穗說:“昨天晚上夏津飛給我打的電話,下周來。我尋思著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沒在電話里跟你說。”
孟思昭嘆氣:“都多年沒見們了?記得是剛上一年級就走了嗎?”
“在南濱讀完一年級走的,都十多年沒見了。”金穗嘆道。
“那我下周得回家去。”孟思昭有些激。娟娟婷婷自小是在他們邊長大的,不是父母,卻勝似父母。
“夏津飛還算有點良心,沒把孩子帶歪。這次來京城是參加全國大賽,績好就去國外參加世界大賽。”金穗說。
“姐姐若是泉下有知,該是欣的。”孟思昭閉上眼睛,想著姐姐的模樣。
……
一周以后,孟思昭帶著金穗和兩個兒子,在運員住的公寓樓下,看到已經長大的娟娟和婷婷。
兩人穿著運服,朝氣蓬,意氣風發。
孟思昭激地落下眼淚,不斷地點頭說:“長得越來越漂亮了。”
金穗憐惜地說:“練累不累?有沒有哪里傷?”
娟娟搖頭說:“不累,我跟婷婷努力訓練,爭取到來京城參加比賽的資格。我們可想你們了。”
金穗把兩個人抱住:“你們有沒有怪我,當初沒把你們留在邊?”
婷婷說:“沒有怪您。爸爸說,這些年為了培養我們,您和二叔一直給他寄錢。”
金穗了眼淚,問道:“你爸爸現在怎麼樣?”
娟娟說:“他很好,在單位分了房子,還升了職當個小主任。”
孟思昭鼓勵們:“來比賽不要有思想負擔,只要努力爭取過,拿不拿獎不重要。如今我們在京城都很好,還可以給你們鋪路做別的。我和你嬸子不太看中你們的績,只要你們平安健康就好。”
金穗也說:“對的。條條大路通羅馬,你們不要有太大的力。”
姐妹倆跟他們夫妻二人回去住了兩天,再回運員公寓專心備賽。孟思昭回了部隊,每天都打電話問姐倆比賽的況。
金穗放下了手上的事,一場不落地去看比賽。
到決賽那天,孟思昭守著收音機,聽實時解說。
娟娟和婷婷很努力也很優秀,各自拿了一個單項的冠軍,又配合拿了一個團冠軍。
孟思昭高興得崩起來,像孩子一般。
金穗在現場,張地心臟病都快犯了。二人績不錯,頒獎典禮結束之后,姐倆過來找,把獎牌掛在的脖子上,跟挽著手照了好幾張照片。
姐倆一戰名,一時間各地報紙紛紛采訪報道。姐妹倆都對說,功的路上最需要謝的人是二嬸。是二嬸把們養長大,把們從農村帶到城里,再送們去練。
孟思昭看到報紙上的報道,打電話回來,幽怨地說:“怎麼不謝我呢?沒有我這個二叔,哪里來那麼好的二嬸?”
金穗打趣他:“那你快找家報社,說你是孟氏姐妹的叔叔,你是們冠軍之路的大功臣。”
孟思昭說:“算了,不去計較這些。反正們是我孟家的榮耀。”
姐倆后來留在京城繼續訓練,備戰世界大賽。
們去國外比賽的那一天,孟思昭再次回來,跟金穗開車去機場為們送行。
飛機升空,孟思昭和金穗抬頭,看著那架白的飛機沖云霄,夫妻倆的手握在一起。
金穗由衷地說:“這輩子這樣過,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