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吃過午飯，在醬菜坊和費巧嬋聊了一會兒事，心里想著姚慧第一天去跟金秀，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便從醬菜坊離開，去了梅村市場。

去到那兒，看到金秀安排姚慧拿一塊廢布料練習踩紉機。對于新手來說，踩紉機是門的第一課。

不是所有的人一開始就能順利踩會紉機的。

姚慧見來了，停下想站起來打招呼。金穗朝擺手：“你練著吧，不用起來。”

金秀也埋頭在踩紉機，手里趕著客人訂制的一條子。只見的手指隨著“嗒嗒嗒”的聲音飛快地翻，起邊來，一分鐘就搞定了。

金穗看得有些迷。

金秀把線剪了，才抬起頭問姐姐：“看我干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金穗笑：“看你干活，覺得很好看。”

金秀笑了笑道：“你有病吧？你又不是沒看過我看活。”

金穗奉承道：“以前沒仔細看，今天發現你的活干得是真漂亮。”

金秀覺得大概是為姚慧來的。站起來抓過杯子喝水，喝完水之后便說：“我帶徒弟你放心吧，管什麼來頭，管不，只要來了我都教。”

金穗說：“也不你全教，你帶出一個來，讓再帶別人，累不著你。”

金秀見一個人來，問道：“顧老師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來？早上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金穗抿：“我猜啊，這會兒應該是跟卡爾在約會。”

金秀放下杯子，湊上來問道：“嗯？有進一步地發展了？”

金穗說：“人家卡爾為了，學普通話，又學著做咱們的菜，任再的心腸，這會兒都要了。”

金秀有些羨慕道：“換上哪個人都會的吧？你跟我姐夫好，他都沒能為你做到這種程度。”

金穗笑：“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姚慧心思玲瓏，這邊踩著紉機，那邊還能認真聽金氏姐倆聊天。一時間走神，被針扎到，瞬間流出來。

痛得大起來：“啊！”

金穗姐倆轉過頭來，看到捂著手指。金秀從旁邊的一個柜子里掏出一包藥棉，撕出一小塊遞給：“拿這個著，一會兒就好了。”

姚慧接過去，趁機說：“這紉機還難學的”

金穗關切地說：“累了嗎？要是累了就歇會，學東西都得慢慢來，急不得的。”

姚慧問金秀：“秀姐，以前你學的時候，也經常被扎嗎？”

金秀點頭應道：“是的，經常被扎，而且學得也慢，被扎得多了都不想學。可是不學能怎麼辦呢？總不能回家種地去吧？只得咬牙堅持下來。”

金穗第一次聽到金秀說自己當學徒的事，當然知道是辛苦的，但那種辛苦并沒有的量型標準。把金秀的手抓過來，看到的手指已經長了一層厚厚的繭。

兩邊食指關節甚至都有些變形了。

有些憐惜地問道：“疼嗎？”

金秀搖頭：“還行吧，疼的時候歇歇就好。”

金穗有些自責：“是我當初沒考慮好，讓你去吃這份苦。”

金秀說：“誰不用吃苦呢？哪怕你現在事業做得這麼大，哪一天能輕松休息過？”

金穗嘆氣：“是啊，沒有不苦的人生。”

正聊著，厲程來了。姚慧最先看到他，跑到他跟前興地問：“表哥你怎麼來了？”

金穗和金秀停止談，都朝他來的方向看去。

厲程先朝們點頭打招呼，再回答表妹的問題：“過來看看你學得怎麼樣？有沒有耍小子。”

姚慧笑嘻嘻地說：“我很努力地學呢！你看我都被扎到手了。”

厲程并沒有安，反而說：“剛學扎手這很正常。多扎幾次就學會了。”

姚慧不高興，嘟著說：“就只知道訓人，我被扎了也不關心幾句。”

說完走到練習用的紉機前，重新坐下。

厲程手里拎著一個飯盒，他揚起來說：“在單位外面看到有人賣豆腐花，順便買了一些過來，就當是下午點心吧。”

金秀說：“警察的工作這麼空嗎？你還有時間送豆腐花來。”

厲程說：“這個表妹從小就被姥姥姥爺慣著，有些氣又生氣，我就過來看看。”

金穗從厲程手里接過飯盒，說：“吃吧，好像到京城來之后就沒吃過豆腐花，聽說是咸口的，咱們嘗一嘗。”

金秀有些嫌棄：“咸的怎麼好吃啊？”

姚慧說：“豆腐花不吃咸的，吃什麼味？”

金穗回：“我們吃甜的。”

厲程驚訝，這回到姚慧這邊嫌棄：“甜的豆腐花？好吃嗎？我們從來沒聽說過豆腐花是甜的。”

金穗拿來碗把豆腐花分了：“不管它是甜的還是咸的，只要能吃進肚子里就行了。”

金秀拿勺子舀了一點放到里，淺嘗之后就推開：“我不吃了，你吃吧。”

厲程有些尷尬：“真那麼難吃嗎？”

金秀禮貌地回答他：“其實也不是難吃，是我吃不慣。”

金穗還好，非常給面子，跟姚慧把豆腐花都吃完了。

金秀在一旁問：“怎麼樣？還是我們的甜豆花好吃吧？”

金穗說：“要不晚上我們回去泡點豆子，明天早上磨了，弄豆腐花吃？”

金秀點頭：“好好，我要熬黃糖水，放得甜甜的。”

厲程有些意外：“你們會做豆腐花？”

金穗笑了笑：“我以前在老家開了一個豆腐坊。做這個太辛苦，來京城之后就不想干了。”

厲程換上一種敬佩的眼看姐倆：“真沒想到，你們這麼厲害。”

姚慧思維跳得厲害，這時候煞風景地說：“明天早上做豆腐花，那我能不能去吃呀？”

厲程訓：“怎麼這麼湊熱鬧？一天不好好學習，盡想著吃。”

金穗點點頭說：“沒關系，那你早一點來幫忙吧，畢竟還要推磨呢。”

姚慧高興：“好呀好呀，我早一點去。”

金穗轉頭對厲程說：“晚上我多泡點豆子，順便些豆腐，你上郝鋼，拿些回家里去。”

厲程撓撓頭：“這怎麼好意思？”

金穗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現在姚慧在我這兒當學徒，算起來差不多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