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還是孫荷香第一次從炎裡聽到如此雄心鬥志,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你沒事多去瑤兒那裡走走,告訴與獨孤瑾來往,還有容祁,下回他再來讓管家轟出去,瑤兒也是一個楚國質子可以覬覦的!」
眼見自家老爺起朝外走,孫荷香不由開口,「這麼晚了老爺要去哪兒?」
「給母親請安,修兒的爵位還要靠著母親去爭。」炎音落時人已經走出室。
孫荷香未料自家老爺存的是把兒嫁給太子的心思,震驚之餘不免擔憂,以瑤兒的子只怕要費一番周折……
錦苑,天歌雙膝盤坐在太經前,雙目微闔,雙手隨意搭在膝蓋上,靜心調息。
丹田之好似下了一場綿綿細雨,萬涓水浸潤著的五臟六腑,令到前所未有的舒暢。
待天歌緩慢睜開眼睛,剎那驚覺力竟然提升兩!
眼前的潑墨山水濃淡相宜,躍然紙上的畫面讓人如臨其境,那些跳的線條好似將天歌包裹在中間,有風起,盪肺腑……
翌日早朝之後,獨孤瑾被傳喚到書房。
龍案對面,北冥淵由著獨孤瑾站了好一會兒才將手裡奏摺扔到旁側,直靠在背椅上,龍目微掀。
獨孤瑾心領神會,「啟稟太子殿下,屬下已經查到接管南無館的神人,乃逍遙王北冥狄。」
「皇叔?」北冥淵皺眉,深邃黑目閃過一抹驚詫。
印象中他這位皇叔真是特別對得起自己的封號,不問政事,不理家事,半生逍遙,活了大把歲數府上連個丫鬟都沒有。
尤其父皇病了大半年,他這個做弟弟的沒問過一句,沒看過一眼,如果不是獨孤瑾提起,北冥淵都忘了皇室里還有這麼一位奇葩。
可就是這麼一位奇葩,怎麼就突然手魚市裡的生意了?
還偏偏選中被謝晉棄掉的南無館。
「太子殿下,這件事……」獨孤瑾見北冥淵不開口,低聲請示。
「既是皇叔看中的,你便告訴謝晉莫要再去找南無館麻煩,本太子怎麼都要給皇叔一點薄面。」北冥淵淡漠抿,眸無波,「下去吧。」
獨孤瑾領命轉時,忽被喚回,「前兩日兒提起希你與秦早日完婚……」
「太子殿下明鑒,屬下只想趁年輕守在太子殿下邊建功立業,不想分心別的事!」獨孤瑾急跪地,重重磕頭。
北冥淵掃他一眼,瞭然。
離開書房后,獨孤瑾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他昨日與炎提的事炎想的如何,若由炎跟太子殿下提請嫁,他跟雪瑤的婚事應該能!
同為太子殿下賜婚,妹妹就是再不願意也不能貿然對瑤兒下手……
這廂獨孤瑾想的正,那廂天歌跟雪瑤同時收到了秦的邀請,到碧園賞雪。
皇城世族貴胄家的小姐們相約相聚是常有的事,春賞桃花夏賞蓮,秋賞花冬賞雪,這個時節,碧園的雪景最。
除了鎮南侯府的兩位小姐,秦還邀請了別府的名門千金,其中就有謝如萱。
很平常的一件事,任誰都沒有多想,唯天歌接到邀請時舒了口氣,想來秦是看懂了那兩個字。
賞雪的時間定在次日午時,天歌在此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對於秦的邀請,雪瑤其實並不想去,雖然自己不喜歡獨孤瑾,可平日里為了些蠅頭小利也沒跟他眉來眼去,加上獨孤瑾上沒個把門兒的,以致於外面傳了些風言風語。
可若不去,豈不坐實了外面那些傳言!
雪瑤慶幸謝如萱也在邀請之列,自己應該不會吃虧……
碧園的雪景乃齊都一絕,但凡見過的無一不為之驚嘆。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
秦披著淺紫狐裘,獨自站在空曠的長亭里向不遠一座山峰,那山峰冷峻拔,因為前幾日的大雪,整座山峰被積雪覆蓋,顯得尤為壯觀。
近玉樹瓊花怒放,幾座矮小山坡與遠山峰疊起,視覺上就像是一條純白的雪階梯自遠延過來,讓人充滿無限遐想,夢幻一般。
想起藥包里的那張字條,秦眼底抹過淡淡的冷。
斗瑤!
怎麼就沒想到,獨孤瑾跟雪瑤那些齷齪事早有耳聞,只是之前不在乎,現在麼,到在乎的時候了。
「小姐,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你且看看?」丫鬟如意走過來,輕聲開口。
秦的視線沒有從那座山峰上移開,賞雪不過是由頭,的目標是雪瑤,「在亭外多加幾盆炭爐,別冷著那些閨秀。」
就在這時,園外傳來一陣馬蹄聲,閨秀們相繼園,雖是嚴寒冬日,卻各個花枝招展。
秦在迎過平遼、淮兩侯府上的千金之後,終於盼來了雪瑤。
因為過於專註,使得忽略了走在雪瑤前面的天歌。
「秦姑娘,這是我讓府上做的玫瑰,不敬意。」天歌讓月牙將東西遞過去,薄紗之下,笑意溫和。
秦只怔了片刻,便吩咐如意接過糕點,淺笑還禮,「大姑娘能來,榮幸至極。」
在秦眼裡,天歌沒有看到剛剛那幾位名門閨秀眼中的鄙夷跟輕蔑,這讓十分欣,亦十分欣賞。
二人未再寒暄,天歌步長亭時便聽秦朝雪瑤開了口,「沒想到二姑娘能來,我還真是有點寵若驚。」
局外人聽到這句話只當是寒暄,局人卻能聽出挑釁。
雪瑤未及開口,倒是陪在邊的謝如萱跳過去,「雪瑤當然會來呀,不是接了你的帖子麼!」
謝如萱算是局人,心智卻是局外的。
「是呵,兩位請。」秦淺笑,將二人請進長亭。
長亭四周燃著十幾個炭爐,所以亭的溫度並不是很冷,閨秀們難得聚在一起,三五群。
有些吃糕點品香茶談些兒家的話題,有些則站在亭前觀賞雪景,不時發出讚歎。
天歌坐在角落裡,邊除了丫鬟並無哪家小姐過來搭訕,看起來多有些凄涼。
亭看似融洽的氣氛,卻在謝如萱拍響天歌前桌案時,煙消雲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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