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既然決定出谷,就開始著手準備起來,將臧世谷的事都打點好。
而守候在谷外的蘇巖均等人終於等到了他們出來,連忙迎了上去,「神醫谷主,隊伍都準備好了,只等谷主了,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
但蘇凝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牽著小元寶上了最豪華最緻的那頂轎子,丟出一句:「愣著做甚?出發啊。」
蘇巖均站在原地,臉都鐵青了,從來沒有人,能將他的臉面這樣踩在腳底下!
蘇新月站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說道:「哥,轎子被他們坐了,你要做哪個轎子?」
蘇巖均直接冷冷的說道:「你的轎子空出來,去和婢一起坐。」
蘇新月的臉一下子就僵了。
直到整條隊伍浩浩的前行后,小元寶按訥不住掀開了簾子往外看,大眼睛里滿是不舍,裡還念叨著:「後山的們肯定會想我的。」
蘇凝戲謔的逗他,「那不如你回去谷里不要出去了,這樣你就可以和他們一起玩了。」
小元寶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堅決的說道:「不!我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蘇凝笑了笑,道:「蠱蟲養得怎麼樣了?」
聞言,小元寶立刻從自己的懷裡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個錦盒,打開盒子,裡面有一條胖胖又短短的小青蟲在扭著。
蘇凝湊過去看了看,道:「嗯,長得不錯,毒的種類可以增加了,等到你生辰之日就可以讓蠱蟲在你的里長大。」
小元寶將盒子給蓋上,放好,「娘親,小青什麼時候才可以開靈智呀?我可想和它說話了!」
「……我覺得小青應該不想那麼和你說話。」
「為什麼!!」
「你太聒噪了。」
小元寶委屈的癟癟,控訴著:「娘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果然是你撿回來的!」
「對對對,是我從葬崗里撿回來的。」
小元寶哇的一聲撲進娘親的懷裡,用力的蹭了蹭,「就算是撿的,我也是你兒子!休想丟下我!」
蘇凝角的笑意加深,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這並不適合生子,但在去和留之間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抵不過心,決定冒著風險生下來。
甚至在生產的中途一度大出,險些連命都丟了,好在,蘇凝並不後悔,看著這個小糰子一點點的長大,這是最珍貴的寶了。
「娘親,你的蠱蟲呢?我記得娘親有兩條蠱蟲的呀!我怎麼只見過小白,沒看見過另一條。」
聞言,蘇凝的臉瞬間黑了,黑得跟鍋底似的。
小黑?
小黑都被吃了!渣都沒有了!
想到這一點,蘇凝就覺得當年還是太心慈手了!只是禿個頭!
「娘親?」
「安靜,別說話。」
小元寶不敢吭聲了,但他是真的好奇娘親的另一條蠱蟲哪裡去了。
走到一半,停下來歇息的時候,蘇巖均走進,站在轎子外,道:「谷主,我們暫時在這裡駐紮休息,備好了食和乾淨的水,還請谷主出來。」
沒有回應。
蘇巖均耐著子又問了一遍,才得到一句懶洋洋的回答,「正巧,我想吃花炊鵪子、荔枝白腰子、三脆羹、羊舌簽、萌芽肚胘、肫掌簽、鵪子羹,人蔘湯,就這些了,給我準備吧。」
蘇巖均聽后,臉都黑了,這荒郊野嶺的,他哪裡找到這樣的菜肴?!就連他堂堂西伯侯世子也只能吃乾糧而已!
「谷主,等抵達皇都,我必定奉上這些味佳肴,現在還請將就……」
「將就?我從不將就,我給你三刻鐘的時間,吃不到,我就回去了,臧世谷什麼都有,蘇世子連這點要求都無法滿足,看來誠意尚淺。」
蘇巖均恨不得將裡面的人拖出去砍了,但思及爹的病,生生咬牙忍了,道:「我儘力,還請谷主耐心等候。」
說罷,蘇巖均立刻找來最好的騎手,將剛剛那些菜式給記錄下來,令他去最近的城鎮買回來,為此,蘇巖均忍痛的將自己的坐騎雪晨獻出。
他一向捨不得讓雪晨苦,但現在,他只能忍痛割,整個隊里只有雪晨的速度是最快的。
然而,當騎手按照規定時間趕回來時,他的雪晨以為太過勞累口吐唾沫,馬屁都差點被爛了。
他眼睛都紅了,立刻讓人伺候寶馬,這馬價值連城,絕無僅有,還是妹妹蘇靈兒特意尋來送他的,若是被靈兒知道,怕是會不願意再幫他了!
說到底,那個神醫太過分!
蘇巖均將這仇給記下了,遲早有一天,他必定會奉還!將碎萬段!
蘇凝帶著元寶下了馬車,懶洋洋的了個懶腰,看了一眼那富的菜式,厭惡的說道:「我又不想吃了,撤走吧,看著膩味。」
蘇巖均再也忍不住了,咬牙切齒的說道:「谷主這是存心戲弄我嗎?!」
蘇凝笑著道:「蘇世子,我這人胃口不太好,想吃和不想吃不過是一念之間,連這點都辦不好,你怎麼能求我救人?」
「你!」
「既然你如此不滿,那我們就此分別,如何?」
蘇巖均忍下了怒氣,道:「谷主說笑了,既然不想吃,那全部都倒了,來人,撤走!」
蘇巖均越是生氣,蘇凝就越是高興,這種高興並不是的緒,更多的是原主殘留的仇恨得到報復的爽快。
嘖,這得是被欺負什麼樣了,不過是小小的懲戒,就能如此高興了。
「娘親,在罵你!說你不識好歹!」
蘇元寶誇張的大喊了一聲,還手指著站在一旁的蘇新月。
此時,蘇新月的臉都白了,慌張的解釋:「我沒有!你污衊我!」
「我聽的很清楚!你就是在說娘親不識好歹!哼!」
蘇凝的眉一挑,眼神斜斜的看向蘇新月,後者渾抖了一下,只覺得好不容易消腫的那半張臉在作痛,惶恐的後退了幾步,喊著:「我沒有!真的沒有!哥,哥你快幫我解釋!」
蘇巖均剛想說話,下一刻,蘇凝的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就站在蘇新月的面前,揚手,又是重重的一掌過去。
悉的力度,悉的位置,悉的配方。
蘇新月啪的一下摔在地上,捂著又腫起來的臉,眼睛都紅了。
「你,你……」
蘇凝收了手,冷笑著道:「我有沒有說過,我討厭髒的人,你不是第一次犯我忌諱了,既然如此,這張不要也罷。」
下一刻,蘇新月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張努力的喊,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響,驚恐萬分的想要哭喊,但溢出口的只是意味不明的聲節。
蘇新月還覺得半邊臉得厲害,得忍不住去撓,越撓越,力度也越來越大,直至手指頭都沾了,還沒覺到痛。
蘇新月爬了起來,哭著想要撲向蘇巖均,卻看見他後退了幾步,眼神像是看見某種噁心的怪一般。
只見,蘇新月那原本清秀的半張臉在頃刻間被抓爛了,那半邊如同化了水一般,被指甲一扣,就掉落了大片,模糊。
眾人見狀,齊齊臉一凜,後退了一步,看著蘇凝的視線都帶上了驚恐和畏懼。
蘇新月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怔怔的看著自己手指上站著的一小片皮,眼睛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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