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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頭耷拉著腦袋走出了趙家,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回到家裡鋪上被褥,說了一句:「李先生。你先湊合一宿吧!」就倒在了炕上。
其實,老劉頭這一宿都是躺在炕上翻來覆去,連眼睛都沒閉,我知道,他是在等一個結果。
一個被我挑明,他卻不肯接的結果。
從老王太太出現之後,我的腦子裡就冒出了好幾個疑問。
老劉頭在村口點香,是為了把村裡的鬼魂給引出去,這樣說的話,村里除了暗中潛進來的水鬼,不應該有別的鬼魂。那老王太太又是怎麼回事兒?
老王太太的出現,等於是否定了老劉頭:「村里只有他一個士。」如果,老太太不是士,也不可能藏在村里這麼久,不被人發現。
水鬼在村外興風作浪,村里人急卻不慌,就更讓人覺得蹊蹺。 為您呈現最新的小說章節
他們是不怕水淹魚簍村,還是知道老劉頭能擋住外面的水鬼?一直都是我心裡的疑問,直到趙壯他們抬著棺材趕來,我才解開了心中的疑。
老劉頭有些本事,卻沒有踢飛棺材的修為,況且,他還躺在棺材裡面。僅憑著幾個強壯一點的普通人就能把他送到預定的地點麼?(5,0);
我在村口飛踢棺的時候,按理說,抬棺材的幾個人在上力忽然減輕的況下,應該全都坐在地上,他們卻毫無反應,這只能說明,他們也是士。
種種跡象都是向我表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整個魚簍村都在算計老劉頭自己,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把他當了炮灰。
而且,這種默契,可能從很多年之前就開始了。
老劉頭並不是傻,我給了他提示之後,他已經想到這種可能。甚至已經肯定了這種可能,否則,他也不會徹夜難眠。
我卻在不斷梳理著王李氏地魂的思路。
我從到達了魚簍村之後就被攪進了水鬼村的事件當中,本沒來得及去探查王李氏的下落。
我越是深魚簍村,就越沒有辦法去找王李氏的地魂。
現在,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攻擊魚簍村的水鬼來自於王李氏溺水死亡的那個水窩子。
想找王李氏,就得掀了水窩子。
想掀水窩子,就得弄清楚魚簍村裡的。
我已經掉進了這個循環似的怪圈裡,我得先從圈裡跳出來才能繼續這個遊戲。但是跳出這個圈子的辦法,卻落在了老劉頭的上。(5,0);
老劉頭應該是實在睡不著了,天沒亮就爬了起來,把自己的家當收拾起來,打了一個背包扔在了門口。自己叼著菸袋坐在院子裡吧嗒吧嗒的菸。
老劉頭這是還抱著一希啊!
沒過多久,村裡的人就按照約定趕到了老劉頭的家裡。
打頭的幾個人就是昨晚抬棺材的人,除了趙壯之外,那裡還有我一個「人」,就是當初我在村口用鬼眼催眠的那個漁夫。
原來,他也是士,難怪他當時一直在抗拒著我的鬼眼。
趙壯頭一個走上來道:「老劉叔,你讓那個姓李的走吧。昨晚上王家給我們託夢了,說那小子是個禍害,留下來就得害死全村人啊!」
老劉頭沙啞著嗓子:「李先生是唯一能幫我們的人,他走了,誰救村子?」
趙壯理所當然的道:「這不是有您老在嗎?」
老劉頭微微抬起了頭道:「我能幹什麼?堵水?」
趙壯著手道:「老劉叔,你看你說的。這個村子,你家守了三代了,誰家不念著你們老劉家的好?」(5,0);
「誰也不希你老有個萬一,可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全村老都得給你披麻戴孝啊!」
老劉頭笑了:「我用不著你們給我披麻戴孝。這村子,我守了幾十年了,老婆搭進去,兒子也搭進去了。而今,就剩下我這把老骨頭了,我也守不了。現在李先生來了,他願意幫我除了水裡的東西,我也答應了。」
「那可不行!」趙壯瞪著眼睛道:「姓李的是有點本事,可誰能保證,他就能把水裡的東西滅了?要是他失了手,咱們村可就完啦!」
旁邊有人也接了一句:「要是姓李的,真想手也行。我們給他一條船,讓他去江面上手,別在這兒禍害村里人。」
村里人七八舌議論的工夫,我已經站到了門口,斜倚著門框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院裡。這是老劉頭決斷的時候,我不能摻合。
老劉頭顯得異常平靜:「所以呢?讓我去堵水才是最好的辦法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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