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江何深坐在床邊,時歡“嗯”了一聲,從枕頭挪到他的膝蓋上,枕著他的,聲音有點兒悶:“二爺。”
江何深順了順的頭發:“做噩夢了?”
“沒有,夢到林斌了。”
江何深道:“已經找到他的,收殮好了,現在安置在太平間。”
“他沒有親人可以托付後事……蘇禾。”時歡突然想起,連忙撐著坐起來,“二爺,把我的手機給我。”
得給蘇禾打個電話,這種事,不能瞞著,畢竟是知道的,林斌唯一一個朋友。
江何深將的手機拿過來給,時歡沒拿穩,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因為的手機殼沾了,早就被江何深丟了,這一摔,沒想到屏幕不僅裂了,還開屏了。
時歡幽幽道:“江總,你得陪我。”
“自己沒拿穩,還來栽贓我。”江何深按了一下,已經不能開機,就直接將的SIM卡拆出來,裝到自己的手機,將自己的手機給用。
時歡給蘇禾打電話,江何深第一次看到手機拆開的樣子,多看了幾眼,沒想到,他在主機上發現了一塊小芯片。
他皺了皺眉,將芯片拆了出來,這好像不是手機原來的零件,因為它是被人用膠帶上去的……江何深的眉眼一沉。
時歡緩緩地跟蘇禾說了林斌的死,沒有描繪太多的細節,隻說是一場意外。
蘇禾聽完後久久沉默,再開口時,聲音乍一聽一如往常,要很細微地品,才品得出一抖:“……我知道了,我現在訂票去鹿城。”
然後就掛了電話。
時歡放下手機,心緒沉重,過了一會兒,看向江何深:“二爺,周自珩怎麽樣?”
江何深將那塊芯片收起來,沒告訴時歡,淡道:“在樹林裏找到他,失過多昏迷了,在隔壁病房。”省得再問,他自己說,“溫隻也沒事,輕傷,你想怎麽置?”
“給警察。”時歡表寡淡,“經濟犯罪不會死刑,讓去坐牢吧。”
李倬讓保全溫隻,會的,會保護溫隻不會被其他撲克牌滅口,等到理完那些撲克牌,就送去坐牢……溫隻必須為製造1258空難的事故,承擔一部分罪孽。
另外大部分罪孽,就讓始作俑者——江征,來承。
……
時歡上的傷,大部分是皮外傷,並不是特別嚴重,孩子也沒有大礙,住幾天醫院輸就可以。
去隔壁病房看周自珩,周自珩傷得重,還在昏迷,尤其是上的傷,醫生說差一點就傷到筋骨了,如果傷到,那條不廢也得殘。
萬幸,還好沒有,現在隻要好好治,不會影響以後的行走。
商書在病房裏照顧周自珩,時歡很不明白:“商書,我們不是說好了在樹林裏匯合嗎?為什麽你們沒有出現?”
商書萬分慚愧:“時小姐,我派去的人,跟那些殺手短兵相接,沒想到那些殺手那麽兇殘,派去的人,都……死了。”
“……”時歡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低聲叮囑他照顧好周自珩,就挪著腳步,回了自己的病房。
第二天上午,蘇禾到了。
那時候時歡還在輸,但堅持要跟蘇禾一起去太平間看林斌,江何深拗不過,隻好讓夏特助找了一張椅,帶上輸架,推著去太平間。
而在去看林斌時,江何深去了周自珩的病房。
周自珩剛醒,靠坐在床頭,看到他來,直起腰說:“聽說是江總救了我們,多謝。”
江何深目從他纏著厚厚的紗布的上掃過,再落到他毫無的臉上,品不出緒道:“應該的,畢竟周總是因為時歡才會遭遇這場無妄之災。周總既然醒了,那應該是沒事了,我們到醫院外找個地方,聊聊吧。”
商書皺眉:“江總是否有些強人所難?周總重傷,又才剛醒,哪兒走得出醫院?”
周自珩也說:“江總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江何深角一泛:“周總確定,要我在這裏說?時歡隨時會回來,你覺得我們談的話,可以聽?”
周自珩看著他的眼睛,神收斂,過了片刻,對商書點了下頭,商書想要勸,周自珩微微一笑:“江總盛相邀,我也是盛難卻。”
商書隻好也去找了一張椅過來,扶著周自珩坐上去,又拿了毯子蓋在他上,推著他,跟著江何深,一起出了醫院。
江何深雙手外套口袋,走出醫院後,沿著大街一直走,像有目的地,又像是沒有目的地,馬上就要走完這條街了,他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周自珩按住椅,商書停下。
“江總想帶我去哪裏?”
江何深左右看看,看到一家小咖啡廳,腳步一轉,走進去。
商書隻好推著周自珩跟著他進去,倒要看他打什麽啞謎。
咖啡廳很小,也不致,沒有客人,老板娘兼服務生過來招待他們:“三位要喝點什麽?這是本店的菜單,今天有新品……”
江何深打斷:“式。”
周自珩溫聲:“我現在不能喝咖啡,麻煩給我一杯水,謝謝。”
商書也隨便點了一杯,老板娘笑笑:“不好意思,小店都是要先買單的。”
商書本來想付,不過江何深已經拿出手機掃碼了,而且還轉了一個遠超過這三杯咖啡的金額,老板娘一愣:“客人,你是不是轉錯了啊?沒有這麽多的。”
“因為要借你這個地方做一件事,多的就當做給你的補償。”江何深收起手機,老板娘還沒有來得及問做什麽事,江何深就拎起一張椅子,快準狠地朝著商書的肩膀狠狠砸下去!
商書猝不及防,整個人摔在地上,周自珩按住椅直起:“江總!”
老板娘嚇了一跳:“客人你!”
江何深放下椅子,理了一下外套,麵無表地看著周自珩,對老板娘說:“別怕,我們不會鬧事。”
周自珩神速冷:“江總到底是什麽意思。”
江何深就坐在那張椅子上:“這一下如果沒有打在他的上,那就是打在你上了——商量好的援軍,為什麽沒有去接應時歡?”
“商書昨天晚上已經解釋過了,派去的人都已經被伏殺。”周自珩沉聲反問,“難道江總認為他是故意的?”
“‘派去的人都被伏殺’,意思是,他昨晚沒有親自帶隊去接應,他等不到你們回來,也沒有派人去看看怎麽回事,就這麽幹等著?嗯?”江何深眼底生冷,“周自珩,你演這出苦計,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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