鄚縣縣令喃喃念叨著,神呆滯。
怎麼回事?白天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到了晚上,才剛剛喝了兩口小酒,鄚縣局勢就變了這樣?!(5,0);
鄚縣縣令原本以為,自己飽讀經書,上知天文下曉地理,而且之前鄚縣縣令也得到了消息,說是天使要來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雙方即將停戰,所以只要能再堅持幾天,說不得就可以刷一波聲了,就算是驃騎軍真的來打,怎麼說也可以堅守鄚縣一兩個月沒問題,到時候自己豈不是揚名冀州,為山東俊傑?
現在他就傻眼了。
鄚縣縣令誰說是山東士族子弟,但是並不算是大族。袁紹死後,家族投了曹,勉勉強強的混了個縣令,然後再也沒有得到升遷。
沒有得到升遷他也無所謂,反正曹把持著重要職位,甚給予外人,所以冀州之中不升職,有怨言的,也不是他一個。唯一還能讓他繼續留在鄚縣這個相對偏遠,靠近北疆的地區的理由,就是這裡原本相對太平……
結果現在也不太平了!
這刀槍都快到臉上了啊……
『郎君,郎君啊!』僕從急切的著,『怎麼辦?賊軍要打進來了!要怎麼辦?!』
鄚縣縣令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努力使得自己癱的雙恢復正常,然後整理了一下袍,喝斥邊的奴僕,『豈能胡說?!這哪裡是賊軍?這是大漢驃騎軍!』(5,0);
『啊?』奴僕愣住了。
『愣著幹嘛?開門!』
鄚縣縣令吞了口唾沫,『我,我要投……嗯,我要棄暗投明!』
……
……
鄚縣縣令投了,表示自己站泉水去了,就將在外推塔的鄚縣都尉守將給賣了。
幾乎將劉直快到絕路上的鄚縣都尉,在得到消息之後,長嘆一聲,便是丟下了劉直,開了城門,混在逃難的百姓之中跑了。
劉直死裡逃生,著大氣,驚魂未定。
原先他也和高的想法想差不多,覺得『我上我也行』,現在就真正明白,很多事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的……
腥和死亡,讓他開始覺到了震駭和恐懼。
原來,自己真的會死的!
紙上談兵是一回事,真正打起仗來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如今死裡逃生,劉直臉蒼白,也不知道是因為流多了,還是心中害怕。在這一瞬間,他想逃離這裡,想逃離殺伐和鮮,想尋找一風景秀麗的山野遠遠避開塵世的殘酷和痛苦。(5,0);
可是等到城中歡呼『驃騎萬勝』的聲音響徹雲霄的時候,劉直又重新站了起來,將退休的念頭拋之腦後。
『驃騎萬勝!萬勝!』
劉直跟著大喊。
其他倖存下來的兵卒也一同大喊。
只要驃騎一直勝利下去,他就自然可以水漲船高,為什麼要急著退休呢?
沒錯吧?
……
……
許縣。
荀彧和崔琰對酌。
桌案上的菜餚,香味全。
可是兩個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菜餚上,談笑之時偶爾舉著酒杯和筷子,更多的像是在思考的過程當中的掩飾。
『崔使君。』荀彧如今風度翩翩,生態神態平和,似乎完全沒有之前坐在自家院落裡面的毫頹廢傷,他微微笑著說道,『我朝立國以來,所用吏,皆需舉薦,審核,再經循資、磨勘、考計、核評,方可二千石,出任地方,輔佐天子……』
崔琰也是微笑著,聽著。(5,0);
這一次的談話,崔琰也知道,很重要。
按照道理來說,大漢王朝的吏舉薦晉升,確實是需要遵照這種規矩。
可問題是有人隊……
關鍵是還隊功了,並且將職做了『生意』。
所以連帶著後來漢靈帝也做『生意』了。
大概就是憑什麼張三可以上,李四也可以上,但是我王老五就不能上了?
可偏偏士族的這些張三李四又來指手畫腳,明里暗裡的辱罵漢靈帝賣不像話……
『呵呵。』崔琰有些敷衍的笑了笑,『令君所言極是。』
現在說這些,不都是廢話麼?
荀彧是想要表示說崔琰現在已經是破格提拔了,要對大漢盡忠,要為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抱歉,讀書人說的話,那故事。
大家都是編故事的,哪能當真了?
而且壞這規矩最多的,如今不都是老曹家麼?
可是崔琰沒想到,荀彧接下來說出了一番讓他遲疑,甚至是有些驚訝,出乎他意料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