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姣……治療方面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林婳搖搖頭,“不太好辦,賀知予正在聯系,他國外有個師兄,在這個方面有研究,現在還不好說,但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周夕嘆了口氣,“你說我幾年前看到還是好好的。”
“有時候人真的很脆弱,我在醫院里看到過太多的生老病死,有時候無能為力的,以前每次看到這些都會特別的難,我以為可能自己會麻木,可現在心里還是說不好的覺。”
周夕搖搖頭,“我在你這邊坐一會兒吧,賀辭言應該要去看。”
“你別多想,哥肯定會理好的。”
“我沒關系的,我其實昨晚上想了很久,不告訴賀辭言我肯定是做不出來的,而且他現在已經生病了,如果真的等有一天,賀辭言知道了這件事兒,肯定會覺得憾的,我不想讓錯過這個機會,婳婳我知道你告訴我這件事兒是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是為了我好,但你也知道我的格。”周夕勉強地對著笑了笑。
“嫂子,我其實明白你的想法,要是這種事兒放在我上,我肯定也是不好抉擇的,你已經很大度了,要是賀知予之前也有過這麼一段,我肯定會很難很難的。”
周夕笑著,“我其實不在乎這些,誰沒個過去呢,我只希以后能好好地就足夠了,而且他們已經是過去了。”
周夕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林婳工作也忙,沒人說幾句話也就離開了。
賀辭言過來的時候,周夕正低著頭發呆。
一抬頭發現賀辭言已經過來了還有些意外,“你已經好了嗎?”
“剛剛和知予聊了幾句,我準備去看看……你跟我一起。”
周夕想了想之后搖了搖頭,“算了,我就不去了吧,我跟他也不認識,我去了多尷尬啊,你們好好聊聊吧,我在這里等你或者先去上班也行。”
賀辭言抿了抿,“好,我去看看。”
病房里,關稚一拉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的很是意外。
“你……”
“在里面嗎?”
關稚點點頭。
“我進去看看。”
“那你們好好聊。”關稚嘆了口氣,直接離開了。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妹妹什麼格,他也知道現在沒多求生,興許呢,興許看到賀辭言就改變了想法呢,關稚能看到的希不多,賀辭言就是那麼一個。
賀辭言出現在關姣面前的時候,也沒多意外,只是臉上表不怎麼好。
“你這是什麼表。”
“我剛剛和你的主治醫生聊了你的病,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在醫院治療,之后醫院會安排的。”
關姣搖搖頭,“看著來吧,這種病我也知道,反正我也不抱什麼希,我現在治療只不過是讓我哥安心罷了。”
賀辭言皺著眉,“關姣,不是一點兒希都沒有的。”
“可我自己就不抱有希,我現在覺好的。”
賀辭言看著形如此的消瘦,臉也蒼白,和幾年前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從前的沈念枝是鮮活明艷的,如今的像是垂暮的老人,整個人死氣沉沉的,像是黃昏,看不到晨曦,看不到朝,看不到生氣。
“你現在不要想那些事,你就算是不為了你自己,你就算是為了你哥哥,你也要堅持活下去。”
關姣突然勾著笑了笑,配著蒼白的臉,整個人顯得很森森的,“你以為呢?如果不是還因為有我哥,我早就不可能還留在這里了。”
“那就是為了你哥哥,你也要配合治療。”
關姣閉上你眼睛,不想再繼續通,賀辭言在他面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很快,又睜開眼,“我前幾天在超市見到了你兒子,小朋友很可,長得像你的。”
“嗯。”
“你現在的生活看樣子過得不錯,那就好。”
“可你過得很不好。”賀辭言垂下眼眸。
“那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呢,我現在這樣是我自己應得的,父母的惡果自然會呈現在子的上,你說是不是?”
賀辭言只覺得頭有些干難,說不出話來。
“你走吧,我覺有點兒累了想睡一會兒。”
“好。”
賀辭言走到門邊的時候,關姣又住了他,“你想做你想做的,我不會阻難你,只要讓你們心里好過一點兒。”
房門被關上之后,陷了無盡的沉默之中,四周很是安靜。
許久之后,關稚匆匆忙忙地回來了。
“你們這麼快就聊完了?”
關姣追問,“我和他能聊什麼?什麼多年都沒見面了,現在還能說些什麼,我之前只不過已經告訴過你,不要把我住院這件事告訴別人,你擅自聯系了江故池,現在還讓賀辭言知道了?”
“姣姣,你不要這麼固執,你現在生病了,現在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嗎?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休養好好醫治。”
“就算醫治好了,之后呢,永遠地活在自在愧疚中,每一天都在煎熬,每一天都在承著罪孽,那樣的日子是已經過夠了,哥哥你到現在還沒嗎,因果循環,我生病都是報應,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何必做這些呢。”關姣緒激。
每每提到這樣的話題,的緒都會激。
這段時間住院,周夕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配合治療,緒好像也穩定了很多。
現在再次崩潰,興許是和賀辭言見面了。
周夕也沒想到賀辭言這麼快就回來了。
是準備先去公司上班的。
“走吧,我先送你去公司,我一會兒……可能要聯系一下醫院這些。”
周夕點了點頭。
兩人坐在了車上,賀辭言開口了,“我知道你能胡思想,所以我不管做什麼之前都會先告訴你,關姣現在況很差,而且還沒求生。”
“嗯。”
周夕約也能明白的那些想法。
只是他們誰都沒切會,所以誰都不能提關姣做決定。
“小夕,我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說清楚,但……我不能不管。”
周夕打斷了他,“賀辭言,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也在一起相了很久很久,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是最了解的,我昨天晚上會選擇告訴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沒關系,我都明白,你不用擔心我,我也不會想什麼的,我現在還要去上班,你忙你的。”
“謝謝。”
周夕笑了,“你跟我還說什麼謝謝啊,咱倆什麼樣的關系?你竟然還說這些。”
“應該要說的,確實委屈你了。”
“都現在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麼委不委屈,我不委屈的,和你在一起什麼時候委屈過啊?何況我從小到大也沒過幾次委屈。”
“好。”
到了周夕的公司,賀辭言手了的腦袋,“晚上如果時間剛好的話,我就過來接你,我會提前聯系你。”
“嗯嗯,那我就先去上班了,你去忙吧。”
賀辭言看著周夕進了公司這才發車子離開。
醫院方面賀知予知道了之后就聯系。
如今這個況已經算是遲了。
何況關姣的心態從一開始就是有問題的,自己并不想活下去,消極的心態直接影響了的心。
想救很難。
江故池是真的覺得自己無能為力的。
從某天晚上接到關稚的電話,他就很是驚訝。
畢竟他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關稚竟然還留著他的手機號碼,甚至還聯系上了。
關稚聯系他其實也是無能為力,只是想找到希。
江故池能幫得不多,甚至面對這種事他自己也沒什麼辦法。
一開始關姣和關稚在沙漠里撿到他,把他給救了下去,這個恩這麼多年江故池也一直都是記著的。
如今他一定要幫上忙的。
這件事他甚至都沒告訴鄭珊珊,他知道關姣曾經和大哥之間有過一段。
他們分開也不是因為出現了破裂,是因為彼此太過在意對方,都想要全對方,所以才變了如今這樣。
可現在賀辭言已經結婚,有了周夕,也有了孩子。
如今就是最好的生活,他也不想去打擾。
可是要關姣來了南城,總歸是會被發現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帶著鄭珊珊和江昕玥一起去醫院看了兩兄妹。
關姣神蔫蔫的,很多的時間都在發呆。
不過看到江昕玥小朋友的時候臉上多了一點兒笑容。
“幾歲了?”
“現在五歲多了。”
關姣上在小姑娘的腦袋上了,“我記得我上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在沙漠里都快不省人事了,那個時候,你說沒什麼人在乎你,短短幾年不見了,孩子也這麼大。”
關姣也笑著看向了鄭珊珊,“你那時候說的姑娘是嗎?”
江故池笑道,“你這話說得就這麼有把握嗎?要是不是,你現在不是給我找麻煩了嗎?我老婆兒都在我面前呢。”
關姣也跟著笑。
“看來確實是了。”
“那當然,我的眼這麼挑剔,必須得是啊,讓我魂牽夢縈了那麼久。”
鄭珊珊不了他這麼調侃。
關于關姣的事從前也只是聽林婳說了一點兒只言片語,了解得并不多。
但是沒想到竟然還真的見到了這個人。
其實在這樣的場合環境下。
“有時間的話帶小姑娘來玩玩。”
江故池沒敢打擾太久,準備讓關姣好好休息,離開的時候聽到關姣這麼說。
“好啊,有時間我帶來。”
鄭珊珊嘆了口氣,“自從住院了之后病并沒有什麼好轉,而且越來越嚴重了。”
“自己不想活。”
“你說人生無常,前20年怎麼也不會想到之后會變這樣。”
明明是家里捧著長大的小公主,父母都是高知分子,哥哥也是在國外留學,自己上的名牌大學,以后的前途一片明,還有著很好的男朋友,兩人的也很穩定,最后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算了,有些事不要多想,越想越難。”江故池也不愿意再去想這些。
他和關姣也算是接了一段時間。
雖然父親是人渣,可養的一雙兒都是很好的人。
但凡他們沒心沒肺一些,換個城市,換個名字,他們依舊會過得很好,可現在卻把自己折磨這樣。
即便在醫院控制之下,周夕的病依舊沒有好轉。
賀辭言已經聯系了國外的醫院,準備直接送兄妹倆直接去國外治療。
跟關稚通下,關稚自然是很高興的,他覺得看到了希,國外的醫療水平比國確實先進不。
和關姣說這件事的時候,依舊是很平靜。
不管是生是死,好像對來說,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來南城治療或者說是去國外治療,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區別。
隨便他們安排。
關稚這段時間都住在附近的酒店,這些也都是江故池安排的。
雖然兄妹倆推托了,可畢竟是江故池的一片好意。
過幾天要出國,關姣也能從醫院出來放松放松。
關姣平靜地坐在沙發上,趁著哥哥興的收拾著服。
“你覺得出國就有希嗎?”
關姣冷不丁地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關稚的作頓了頓,沒回頭,依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國外的希總比國大。”
“可在我的心里早就沒了希,所以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樣的,一直欠別人呢。”
關稚轉過來頭,“念念,賀辭言他不缺錢,這些錢對他來說本不值一提,你們原本關系那麼好,如今你都生病了,他幫一幫你又怎麼了?你何必這麼一直斤斤計較?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疙瘩,可八年前明明是有希的,那個時候只要你松口,你可以和賀辭言一起離開,到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結局,現在站在他邊的也是你,不是別人,或許你們也會有個很可的孩子,你不是說看到那個孩子了嗎?明明之前一切都有可能會改變的。”
關姣輕輕地笑了,“所以,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何況到現在,我的想法也沒有改變,就算是回到八年前,還是大學那會,我都不會有任何猶豫。”
關姣扯下了自己的帽子,從一開始接治療之后,就被剃了頭發,曾經特別的時候,這一頭烏黑的頭發就是的命。
“哥,賀辭言有再多的錢跟我們有什麼關系呢?我們當初也只不過是順手救了江故池,何況走的時候,他已經付了相應的報酬,現在又何必再占別人的便宜呢?我們還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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