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故池剛開始還說不喜歡，后來也干脆不掙扎了，自己什麼樣子鄭珊珊還能不清楚嗎？

鄭珊珊雙手撐在小桌上，看著江故池一直在欣賞著腕表。

“阿姨眼還是不錯的，要不然怎麼就這麼一挑就能挑到你喜歡的呢？”

江故池這次當時什麼都沒說，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頭去問鄭珊珊，“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誰？阿姨嗎？之前不是在外面出差嘛？今天應該也是特意趕回來的，我剛下樓的時候到回來，這麼晚了估計晚飯也沒吃。”

江故池靜靜的聽著，什麼也沒說。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沒洗澡呢，我現在聞著我自己上一子油味，下午的蛋糕全呼在我上。”

那麼大的蛋糕本就沒吃，全都抹掉了。

江故池看著浴室閉的房門，低垂著眉眼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鄭珊珊洗完澡出來房間已經沒有人了。

江故池磨蹭的到底還是下了樓，他一般很回來住，就算自己回來，賀葭也不一定在家，這兩年他比之前還要忙些。

江故池和他的流一向不多，所以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在忙什麼。

賀葭剛開門就看到門外走廊徘徊的人。

江故池也沒想到直接就開了門。

母子二人對視得有些尷尬。

“怎麼還沒睡？”賀葭率先開了口。

“晚上喝了點酒，不太困。”江故池猶豫著開口。

“我看珊珊下來給你泡了蜂水喝了嗎？”

江故池點點頭，“端上去的時候我就已經喝了。”

“那就好。”

江故池此時面對面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但你就這麼走了，又有些不甘心。

猶豫了很久都沒開口。

賀葭看著他這模樣看樣子是有話想對自己說，“我讓珊珊帶上去的東西你看了嗎？”

江故池又點點頭，“看到了，你給我買手表了啊？”

“我也不太清楚你想要什麼？你現在這個年紀想要什麼自己也都能擁有，我也是聽你舅舅說你喜歡這種東西，在國外出差的時候剛好看到了。”

江故池雖然平時腦子是直的，但是這個時候一聽到這話就知道是假的。

畢竟這塊手表他自己都惦記了，好幾個月都沒能買到，哪像賀葭說的這麼簡單，出差的事還剛好能到。

“哦。”

賀葭仔細盯著江故池臉上的表，他也不清楚對于自己送的這個禮，江故池喜不喜歡。

但看他此時能過來找自己應該也就是那塊表的原因吧。

江故池又開口了，“那塊表我喜歡的。”

賀葭恍惚了一下，甚至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江故池說完這話之后他自己也有些尷尬，又連忙轉換了話題，“你送給珊珊那個針，也特別喜歡，剛剛還一直放在口比劃了，還在柜里面找服，說你給他買這麼好看的東西，都沒服搭配了。”

賀葭輕笑著，“我明天就訂幾件搭配那個針的服。”

江故池也跟著笑了，“那還跟著賺了，送手表還得給送服呢。”

江故池又站了一會兒也準備回去了，畢竟該說的已經說了。

“那你早點休息吧，我上去睡覺，估計洗完澡了。”

“好，你也早點休息。”

江故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沖就跑下來了，甚至剛剛還說自己喜歡那款手表的。

就算跟著鄭珊珊都沒那麼坦誠，這個時候說出來又那麼地輕易。

而且剛剛賀葭聽著好像還高興的。

江故池一推開門，鄭珊珊正坐在床上。

“你剛剛去哪了，我洗完澡出來就沒看到你呀。”

“有點了下去燒點水喝。”說完江故池就靠了過來要抱。

鄭珊珊連忙躲開，“你能不能點干凈啊，你都沒洗澡呢，不要過來。”

“咱今天剛領證，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嫌棄我？”

“剛領證怎麼了？今天就算剛結婚都不行，你要是不洗澡就別想我這張床。”

“這是我從小到大住的房間，這床也是我的，怎麼現在就你了？我的東西我自個兒還不能住了是吧？”

鄭珊珊笑著看他，“現在都是我的了，都已經領證了，咱倆已經合法了，你的東西都是我的了，你現在要是后悔也來不及了。”

“……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臉皮這麼厚呢？”

鄭珊珊聳聳肩，還是樂得不行。

江故池也不跟耗下去了，轉去了衛生間。

等再出來就直接朝著床上撲。

“打住！”

“明天要上班。”

“鄭珊珊！咱倆今天領證！你知不知道什麼房花燭夜？”

鄭珊珊搖搖頭，“那應該說的是婚禮當天吧，今天可不算。”

“不行不行，今天算的，我說今天算就算。”

江故池現在才不管明天要不要上班呢，就算要上班，大不了就請一天假。

鄭珊珊被他按在床上折騰了好一會兒。

看著江故池又要來，抵著他的膛在他下咬了一口，“你不要太過分了，不行不行了。”

江故池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氣。

平時看著兇悍的，每次到了這個時候就這麼的虛。

沒錯確實虛的。

“你還吐槽我說我不好，明明不好的是你吧，這才多久啊就喚著累了。”

“真的很累，你剛剛讓我跪著的，我腰酸膝蓋也疼。”

江故池訕訕閉。

鄭珊珊盯著然后說，“不鬧了，睡覺吧。”

“好吧。”

江故池雖然還有些不滿足，但也知道這個時候鄭珊珊肯定不愿意再繼續的，干脆就抱著一起鉆進了被窩里。

江故池那晚上原本就喝了酒，此時整個人都是興的，本睡不著。

鄭珊珊窩在他懷里，“你剛剛是不是去找你媽媽了？”

江故池沒說話。

鄭珊珊轉過看著他，“真去了啊？那你們說什麼了？”

“我媽還能說什麼？我剛好下去看到開門，然后就隨便說幾句唄。”

鄭珊珊狐疑地看著他，才不信這麼簡單呢，肯定是專門過去的。

鄭珊珊又道，“我知道有些憾是彌補不上的，就像我小時候特別想要迪士尼的玩偶一樣，那個時候還貴的，原本我媽媽說那次考試如果能拿到名次就給我買，那段時間我真的很努力在學習，我是沒想到那次考試直接換了題型，導致卷子難度過大，我直接考砸了，想要的玩偶就沒了，雖然后來我爸爸同意給我，讓我自己和自己犟，也沒要，現在我自己工作賺錢了，就算想要什麼玩偶也能自己給自己買，我就是找不回當初的那份沖勁了，所以只要一想到就會覺得憾。”

江故池摟著的腰，“明天我帶你去迪士尼直接搬空那些東西，以后專門找個房間給你放玩偶。”

“不要，我又不是夕姐，也不是特別喜歡那些東西，只不過曾經的那段時間很喜歡，現在不太興趣了，就像你曾經很想要的東西，現在如果放在你面前，你可能也不會多在意。”

江故池曾經想要的就是父母的陪伴，想要媽媽多夸贊他幾句，如今確實沒有那麼想要呢。

就像今晚收到賀葭送的那份禮，心里確實是高興的，可卻不像小時候那樣的欣喜。

“鄭珊珊，如果我媽今天給我的手表是在十年前多好啊。”

江故池難得這麼正經地說話。

鄭珊珊還是聽出了他話語里面的悲傷，心疼地抱住了他。

“我曾經真的很想要很想要這份禮的。”

“我知道。”

江故池蠻不在乎的又笑了笑，“其實我清楚你一直都想要我能和我媽化解矛盾，其實我也不像以前那麼固執了，就像你說的，人生短短就那麼幾十年的，興許意外就在下一秒呢，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所以干脆想開點，能得來就，不來就這樣也沒什麼大不了。”

“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鄭珊珊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對的，自己也清楚，賀葭和他之間的隔閡很大，就算是一時緩和了又怎麼樣，給江故池造的傷害早就已經存在了。

江故池只是大大咧咧的不代表他真的不會傷心不會難過。

“沒有，我還能不知道你心里想的那些啊？又不是你從中周旋，我興許今天生日還收不到禮呢，有總比沒有好吧，雖然已經遲了那麼多年，而且我現在和已經不吵架了，也對你改觀了，我以前可沒你這個待遇，現在對你算是很好了，雖然比不過上了另外兩個舅媽，但你要想想我這個兒子在他面前也沒什麼好的待遇。”

鄭珊珊笑了出來，江故池是正經不了幾秒的。

“好吧，知道了。”

江故池在臉上親了親，“我媳婦真聽話，好了，快點睡覺吧，要不然你明天上班可就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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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珊珊第二天上班自然是被同事們抓著好一頓調侃的。

最后等一下請同事們喝咖啡才算是消停。

江故池今天也沒上班，早上把送來醫院后又回去了，一直都陪在外婆的邊。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把老太太給樂得咯咯直笑。

“還是得小池陪在家里，也不知道祖孫倆說什麼了這麼高興。”

莊惠端著一盤水果過來。

江故池連忙接了過去，“我就說二舅媽最疼我了吧，知道我喜歡吃車厘子洗這麼多過來。”

“是是是，二舅媽最疼你，你多吃點，這孩子從小到大都這麼甜。”莊惠笑道。

賀老太太也跟著點頭，“小時候我就尋思著這孩子到底像誰，都這麼大了，我也沒看出來。”

“基因突變吧，興許可能是負負的正啊？”江故池自己打趣著自己，朝著里塞車厘子的時候，還不忘一直讓外婆和莊惠吃。

賀葭今天也在家休息，原本是準備過來陪老太太的，還沒過來就聽到了這邊的歡聲笑語，腳步頓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

正在猶豫的時候就被莊惠眼尖給發現了，“站在那邊做什麼？快過來，剛剛洗了點水果。”

賀葭點點頭后坐了過來。

江故池還在朝著里塞車厘子，本就沒功夫說話。

“又沒誰和你搶，不能吃慢點嗎。”老太太笑話著。

“外婆你不知道，這玩意兒每個里面都有蟲，趁著我現在還愿意吃就多塞點，要不然我可能會嫌棄。”

車厘子這種水果除非是剛從樹上摘的新鮮的，但凡只要放了一夜每一顆果子里面都會有果蠅的蟲。

莊惠原本還拿在手上準備吃一顆的，可是聽到這個話又默默地放下了。

這玩意兒還是不要多想，想了之后就吃不下去了。

賀老太太看向賀葭，“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聽說你回來的時候我們都睡了。”

“11點多了。”

“回來得這麼晚。”

“飛機晚點了，要不然能回來早點？”

賀老太太點點頭，“回來早點還能吃上幾口蛋糕呢，昨天的蛋糕都被那幾個孩子給鬧了。”

江故池連忙道，“對，都是大哥和二哥干的，他倆都一把年紀了，還追著找我上呼蛋糕，我昨天都覺得我被蛋糕給腌味了。”

“那還不是你欠，你要不去主招惹他倆，他倆至于跟著你這麼稚嗎？”

“外婆，你怎麼幫著他倆說話？明明被欺負的是我。”

“我看你一個人打他們兩個也沒吃到虧啊。”

“那說明我厲害。”

江故池說話的時候，賀葭一直都盯著他看。

賀老太太無奈地笑著，“你臉皮厚著點倒是和你媽小時候一樣。”

突然被cue的賀葭還莫名其妙，這怎麼吐槽著兒子又吐槽到自己上了，“我們小時候什麼時候臉皮厚了？”

“還不承認呢，你小時候多鬧騰你兩個哥哥你都不記得了，都是被我和你爸慣壞了的。”

“我小時候明明很懂事。”賀葭反駁道。

江故池卻像是找到了話題，“我就說我肯定是傳的，外婆你以后不能再說我了，以后要多說我媽，肯定是傳我的。”

賀葭，“……”

賀老太太煞有其事地點頭，“確實，我以后得多說說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