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

姜把論文整理得已經差不多了，抄送郵件發送給了傅雲川。

周末放假，恰巧有時間熬了一天一夜整理出來的，子有些吃不消，肚子里的寶寶似乎也在抗議。

趴在馬桶邊上吐了好久。

陳姨心疼的跑過來：「太太，去醫院看看吧，您這是自己的，萬一拖壞了怎麼辦？」

姜輕抿了一下慘白的：「我自己清楚我的。」

回到房間，陳姨準備了湯放在屋的桌子上，沒喝，聞著都想吐。

姜坐下的時候，渾的就像是被人筋骨了似的。

想了想，拿出了手機，給周明庭發了一條微信——

[周學長，聽說你在國外認識的醫生，有一類保胎葯很有用。]

那邊直接就打了一通電話來詢問。

想了一夜，現在想留下這個孩子，離婚以後，孩子會自己養。

「好，兩天以後，我拖朋友從國外帶回來。」周明庭說完，微微的又頓了一下，開口說道：「以後孩子出生，你的日子只會比現在更加的艱難，你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告訴我。」

他向來這樣溫潤又紳士。

「好。謝謝周學長。」

剛剛掛完電話，臥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傅雲川穿著黑的襯西，眉眼淡淡的看著姜的臉：「論文我看了。」

他一字一頓說：「不行。」

「禾禾是我的朋友，論文不能丟我的人。」

原來是這樣。

把桑禾當做未來的傅太太培養的。

姜睫微微的了，緩了下，裝著若無其事的開口：「短時間之，不可能寫出來多好的東西。」

「按照桑禾的水平，寫不出來這種東西。」

傅雲川坐在了沙發上，大刺拉拉的敞著往沙發一靠，眼神看著，聲音沒有什麼緒起伏：「達不到我滿意的標準，我沒法讓你母親繼續待在病房。」

「改一次，十萬。」

為桑禾豪擲千金。

姜沉默了好一陣，才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桑禾論文的選題也就那樣，改不出花來。」

「那就買斷你的論文，最近不是才寫了一篇嗎？關於孕期心理應激與胎兒發育遲緩的相關研究。」

姜眼睛看著地面，怪不得昨夜傅雲川拿服還要進臥室，他這麼清楚自己的論文方向，無非就是趁著看了的電腦。

許久，才聲音淡淡的問：「給了，那我呢？」

論文是人日思夜想的心。倘若優秀，更是一路晉陞的敲門磚。

「你已經是華東的產科醫生，你的職業生涯里，不缺這一份。」傅雲川淡聲：「開個價。」

姜沒有說話，這完全是辱的職業道德。

傅雲川輕笑了一聲：「後天是學會議討論，我給你時間考慮。明早給我答覆。」

是冷漠、不近人的脅迫、威脅。

一直到他離開，這話都還在姜的耳邊回。

直至一道手機鈴聲，打破了的思緒。

徐杳打來的：「離婚律師我幫你找好了，謝宴洲，常年在國外，他通婚姻法，但離婚司畢竟是吃力不討好的家長里短，他不願意接，他主修的金融法。可能很難拿下他。」

「他近期才回國，不確定待多久，中秋夜，謝家老爺子九十大壽，會宴請賓客，這是你接近他的機會。」

謝宴洲，華國的金牌律師，年紀輕輕名聲響噹噹的，常年打的司都是與國際接軌的。

「他常年待在國外，你確定他對國的婚姻法有把握？」

姜不放心他，傅家並不好對付。

「放心，我給你查過了，謝宴洲對案子挑剔，可一旦接了，從無敗績。」

「好，我知道了。」

-

翌日一早。

姜剛上班，就有護士急急忙忙的過來：「姜主任，你可算來了，桑醫生又闖禍了——」

「有一個你的孕婦，預產期不到，聽了孕婦家屬的話，要今早的黃道吉日，給孕婦提前打了催產素，但孕婦難產，和氧都不正常，現在正在手室等著。」

姜額角微微一跳。

扔下手裡的早餐就沖手室去了。

兩小時以後，孕婦剖了，男嬰。

出來的時候，家屬嚷嚷著要投訴，說了孩子必須要順產！

姜：「順產，母親會因此喪命。」

「那也由不得你管！」孕婦的婆婆狠狠的推了姜一把：「喪盡天良的醫生！」

猝不及防，被推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撞進了一個悉的懷抱里。

傅雲川扶住了的手腕。

「姜主任——」桑禾一來，就看到在傅雲川的懷裡，愣愣的：「你怎麼在我男朋友懷裡？」

「桑醫生，你來的正好，你說的孩子能在今天早上九點順產，怎麼轉眼就剖了！」孕婦婆婆兇神惡煞的瞪著：「你們必須給我代！」

-

這件事，鬧到了院長那兒。

桑禾嚇壞了，完全沒有想到這樣，孕婦說要提前生，家裡有急事，就幫個忙，預產期已經到了提前催生並未有什麼。

傅雲川安了桑禾，找到了姜。

「你的責任。」

姜呼吸一窒，隨即又淡淡的抬眼：「傅總，這場景似曾相識，上一回是試管的孕婦，現在又是這樣，醫院不會次次給兜底，我也不會替承這莫須有的罪名。」

「醫院不會為兜底，但我會。」

姜手微微一僵，不多時，又若無其事的扯了扯角，抬眼看傅雲川：「生為醫者，基本的職業判斷都沒有，到時候真要是鬧出人命，你還要護著？」

「你是的導師，應當負責。」

「我會遵從醫院的罰。」

孕婦投訴，這事兒鬧的不小，追責下來，的確有責任，帶的人闖了禍，難辭其咎，但要說全責，不認。

傅雲川冷呵了一聲：「論文的事兒，考慮好了？」

姜看向窗外：「我不同意。」

將自己的果拱手讓給小三，不是傻。

-

下午的時候，醫院通報批評。

姜看管不力，扣除一年的獎金，桑禾僅是實習生，停職一月，再有下次，永不錄用。

照常理，桑禾闖的這些禍，早就被開除八百回了。

林初宜憤憤不滿：「只會走後門的廢東西。」

姜沒說什麼，早就能料到，傅雲川用心護著的姑娘，必然出不了大事兒。

從通告欄離開，回辦公室路上，就看到桑禾哭紅了眼，趴在傅雲川懷裡嗚嗚咽咽的。

見到姜，從男人的懷裡起，低著眉眼，咬著下瓣，一副可憐的模樣：「對不起，姜姐，我又給你闖禍，害你丟了一年的獎金。」

姜看一眼，沒什麼表的開口：「你真心道歉，就把獎金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