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阿郎料事,真是神了!」
拿著才剛剛翻譯出來的從吳國傳回來的加急信,右夫人笑得眼睛都瞇得看不見了。 更多小說容請訪問ⓈⓉⓄ55.ⒸⓄⓂ
轉過頭,一臉崇拜地看向馮大司馬。
一時熱難忍,乾脆撲上去摟著郎就是親了一大口。
然後轉過,拉著馮大司馬的手,環過自己的腰,恨不得整個人都到馮大司馬懷裡,最後閉上眼舒服地長嘆了一口氣:
「妾何其幸?嫁了這麼一位郎君,才氣占天下八斗,沙場不輸霍驃姚,深謀勝過賈文和……」
「哎哎哎!」不解風的馮某人推了一把右夫人,試圖把推開:
「說話就好好說,想表揚我就好好表揚,能不能不要提什麼文和不文和的?有意思沒!」
「哈哈哈!」
右夫人依舊閉著眼,扭晃了兩下子,卻是不肯離開馮大司馬的懷裡,只是毫不顧自己儀態地放肆大笑。
「還以為你聽不出來……」
(5,0);
被人喊了多年的心狠手辣小文和?
我會聽不出來?
這不就是故意的?
馮大司馬氣得狠拍了一下右夫人後面翹起的地方,發出清脆的一聲啪:
「起開!大熱天黏乎乎的。」
右夫人哼哼了兩下,又扭了一下子,表示抗議,但就是不願意挪開子。
反而往後挨得更了些。
謀國啊!
這不謀國,什麼謀國?
經過這麼一出,吳國的實力,說也要被掏空一半。
更別說自家的阿郎這盤棋還沒有下完。
再加上荊州那邊的布局……
用阿郎的話來說,就是「哦嚯」,有好戲看了。
想到這裡,右夫人又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那一夜,阿郎你到我榻上,與我說起那篇《夢遊天姥留別》,這多年了?」
右夫人的語氣變得有些慨了起來,「花了十幾年的時間來布一個局,哪怕是賈文和復生,怕也要自嘆不如啊!」(5,0);
說著,向後仰頭,親昵地在馮大司馬的臉上噌了兩下。
大漢何其幸,丞相之後有馮三絕。
妾何其幸,能與自己的阿郎攜手共興大漢。
「馮三絕?」馮大司馬對名號有點過敏,下意識地就是皺眉,「這又是什麼外號?」
「文絕,軍絕,謀絕,可謂三絕。」右夫人再次得意地笑起來,「如何,這個名號可配得上阿郎?」
這個好,這個名號好!
還是自家夫人知道心疼自家的阿郎。
什麼鬼王小文和,什麼巧言令心狠手辣,那都是污衊,紅果果的污衊!
馮氏三絕,可不比外人的那些污衊好聽多了?
夏天太熱,雖然屋裡有冰鑒,還有冰鎮的水果,但也是不住這大熱天火氣,火氣一大,就容易過激……
「咯嚓!」
正當兩人哼哼唧唧的時候,閉著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驚得馮大司馬差點當場萎不起。
這個大司馬府里,在家主和右夫人關起門議事的時候,敢這麼就直接推門而的,唯有左夫人。(5,0);
「細……細君,你怎麼,怎麼來了?」
馮大司馬看著大步流星踏屋的關大將軍,結結地問了一句。
先前一直推都推不走的右夫人,也是如電般地從馮某人懷裡起。
左夫人的眼掃了一下兩人,竟似是對兩人上有些凌的衫視而不見,反而又左右看了好幾下,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東西呢?」
「什麼?」
馮大司馬張中帶著不知所以。
「阿姊要找什麼東西?」
右夫人有些手忙腳地整理自己的服。
關將軍眼一挑,「不是說吳國有要的消息?」
「哦,哦,有有!」
馮大司馬聞言,連忙一邊回答,一邊想要站起來,尋找有關吳國的件。
剛才還看著呢,就這麼一會,丟哪去了?
而右夫人眼尖,彎腰把不知什麼時候掉到腳下的件撿起來。
從右夫人手裡接過信,關將軍的目又在對方上掃了一下,這才提醒了一句:(5,0);
「頭髮了。」
右夫人原本就有幾分紅的臉,頓時又添了幾分紅暈,連忙低頭整理自己的鬢髮。
從吳國傳回消息的人,肯定不僅僅是糜十一郎,還有不願意姓名的人士。
所以左夫人手裡的這一份件,是綜合了各條渠道的消息,相互印證,總結而,可靠極高。
關將軍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
但當看到上面所寫的容,饒是見過無數大場面的關將軍,乃是忍不住地發出低低地驚呼:
「陸遜死了?」
關將軍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向馮大司馬,似乎想要向馮大司馬求證消息的真實,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馮大司馬點了點頭,面從容而平靜,給了關將軍一個肯定的回答:
「死了,應當是真死了,過一段時間東南那邊,就會有公開的消息傳過來。」
陸遜也算得上是三國最頂尖的那批名人了。
馮大司馬自然是記得此人的下場——生生被孫權罵死了。(5,0);
此時陸遜的死,和歷史上並無二致。
以前還不明白孫權在晚年的時候為何會大變,變得寡恩而又昏聵。
直至親於這個時代,馮大司馬卻是知道:
陸遜自有必死之道。
「真死了啊……」關將軍的神頗有些複雜,語氣里有不盡的唏噓。
看著站在那裡的關將軍,馮大司馬上前,輕輕地摟住的肩膀,把按到座位上。
關將軍順從地坐下來,卻是發呆不語。
馮大司馬知道此時的心。
真要說起來,關老君侯之死,陸遜也算得上是元兇之一。
只是呂蒙早已病死,如今陸遜也被罵死。
世間的主要仇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未免讓人有一種茫然之。
於是馮大司馬地安道:
「是不是想到了《鵰》里的黃裳?」
世間仇人,你不一定需要親自去尋他報仇,有時候你只要活得比他久,那就可以了。(5,0);
關將軍有些莫名地抬起頭:
「什麼《鵰》里的黃裳?」
嗯?
原本以為自己一番話會深得關將軍之心的馮大司馬,頓時就是有些尷尬:
「我是說,細君這般模樣,很是見,不知是在想什麼。」
「妾啊,妾是在想,」關將軍把腦袋微微仰起,眼微微瞇起,緩緩道,「放眼整個吳國,唯一能讓阿郎忌憚者,也不過是陸遜一人了吧?」
「如今孫權死陸遜,無異於自斷一臂,妾在想,阿郎在吳國布局這麼多年,我們是不是也快到飲馬大江的時候了?」
已經在大河飲過馬了,關大將軍的下一個目標,自然就是準備飲馬大江。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嘿嘿!」
馮大司馬不好意思地一笑。
「阿郎以為什麼?」
「沒什麼。」
「阿郎是不是以為,陸遜一死,妾不能親自報仇,會大失所,故而拿那《鵰》的黃裳來安妾?」(5,0);
馮大司馬又是裝傻一笑。
關大將軍臉上出淡然的笑容:
「先父之仇,不僅僅是在於呂蒙陸遜之流,甚至也不僅是孫權之輩,而是在於整個吳國。」
「此可謂國讎家恨,」關將軍的聲音不大,但讓人聽了,卻到一森然之意:
「不能向呂蒙陸遜報仇不要,只要能滅掉吳國,那也算是報了這個仇恨。」
呂蒙和陸遜襲荊州,從子上來說,都是為了他們後的吳國。
不能找呂蒙和陸遜報仇沒有關係,能找吳國報仇就行。
這麼大個吳國,總不會也長了跑路吧?
滅了吳國,毀掉他們一輩子的心,不算報仇算什麼?
聽了關大將軍的話,就連與之共枕多年的馮大司馬,都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見馮大司馬鄭重地對著關大將軍拱了拱手。
「阿郎這是什麼意思?」
「鎮東將軍之襟,吾大不如也!」
(5,0);
關大將軍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不,就這一番話下來,恐怕連不鬚眉都汗。
冤有頭債有主,報仇我也要找最大的那個冤頭債主。
聽到馮大司馬這般稱讚左夫人,右夫人把掉下來的一絡頭髮別到耳後,看了一眼左夫人的口。
然後暗自撇了撇,襟確實是大的。
左夫人似乎覺到了什麼,目轉過來。
右夫人連忙收斂起神,認真地說道:
「阿姊,哪有這麼快?定江南,須得先定河北,再圖中原,最後才是南下。」
「我自然知曉,」左夫人示意了一下右夫人鬢髮還沒有整理好,然後又轉向馮大司馬,「阿郎打算什麼時候解決河北的司馬懿?」
迎著鎮東將軍詢問的眼神,馮大司馬心頭莫名地跳了一下,然後了一下,故作沉:
「這個嘛,就要看益州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雖說大漢已經拿下了關中并州河東好些年,但這些年來,不時地要用兵,而且用兵的規模還不小。(5,0);
這些地方的錢糧,那是征了一遍又一遍。
什麼屯田客暴,呸,這個劃掉,不算。
喜迎王師的時候捐了一次,為了科舉資格和皇家學院求學再捐一次,畫棉花大餅又捐一次,買大漢儲備局的席位雙捐一次,徙民建通邑,充實九原叒捐一次……
還有什麼攤丁畝,什麼清查人口,什麼丈量田地……
世家也好,豪族也罷,子再,底子再厚,也不住被馮皮這般刮地三尺。
涼州和隴右嘛,雖說經營了這麼多年,但它們最重要的任務,是產馬。
而且現在仍然是大漢最重要的產馬之地。
大漢最好的戰馬,就是出自那裡。
再加上不斷洶湧南下的胡人。
涼州就算是產糧再多,也得優先保障戰馬和穩定地方所需。
所以益州,就是大漢最後的家底了。
鎮東將軍語氣幽幽:「那益州準備得怎麼樣了呢?」
趁著吳國,大漢不快點拿下河北還等啥呢?(5,0);
總不能真等吳國緩過氣來,讓他們從南邊配合夾擊魏賊吧?
在關大將軍眼裡,現在南邊那個所謂的盟國,就是個拖後的,還搶食。
這就算了,還得防備他們背刺——這個最是可惡!
「呃,這個,前些日子尚書令去郿城那邊巡視了。」
從蜀地運糧到關中,得先以漢中作中轉。
而從漢中進關中的諸道中,走祁山道是最好走的,但要繞道隴右,再從隴右翻過隴山,才能進關中,實在太遠了。
那麼第二好走的道路,就是褒斜道。
從褒斜道出來,就是武功水,武功水的東邊,是郿城,也就是北伐時趙老將軍被曹真堵住的地方。
而武功水的西邊,是五丈原……
「明日我也過去看看吧。」馮大司馬的聲音,突然有些沉鬱,「順便,我也想去五丈原看看。」
一句話,把修武君和順德君都干沉默了。
好一會,修武君才開口道:「反正軍中無事,妾也跟阿郎去看看。」(5,0);
從長安去郿城,直接跟著渭水逆流而上就行了。
往日裡看起來還算是寬闊的渭水河道,此時一片繁忙。
水面上無數大大小小的船隻穿梭往來,繁忙而有序。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水草氣息。
再加上傳來船工的吆喝聲,共同構了這繁忙河道的獨特韻律。
這一切,仿佛就是一幅流的畫卷。
馮大司馬輕輕地拉了一下韁繩,屁下自西域的母天馬就立刻停了下來。
雖然炎炎烈日,但水邊的水汽,卻是最大限度地消彌了熱氣。
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可以聞到船艙里糧食的味道。
睜開眼,對著邊的關將軍低聲笑問:
「益州天府之國,可謂是十年生聚,十年教訓麼?」
語氣中,帶著些許得意。
關將軍眼角含笑,眼眸似秋水,掃了一眼馮大司馬,然後目再落到水面上。
在這個河道上,每一隻船都承載著貨、人員和希。(5,0);
這些船隻在這條河道上航行,像是一場盛大的儀式——大漢三興的儀式。
從阿郎出山時算起,已有二十又三年矣!
益州作為大漢三興的最大後方,這麼多年來,有人說益州作為大漢的龍興之地,卻是連涼州都比不過。
但不管丞相也好,阿郎也罷,其實都是儘可能地不對那裡過度徵調。
(益州世家大族默默地流下了眼淚)
休養生息這麼多年的益州,現在就是大漢平定天下的最大底氣。
雖說從益州運糧至關中不易,但只要糧食產量足夠高,儲糧足夠多,時間允許的況下,一路堆,也能給堆出足夠的軍糧。
更別說從先帝時起,就開始在蜀中修建驛道。
丞相北伐,又大力修築閣道。
天子還於舊都後,加強蜀地與關中的聯繫,更是營工程隊重中之重的任務。
也就是說,益州這麼多年就顧著修路了。
還有木牛流馬,獨車,乾糧,牲畜等等,也是節省了不運糧的時間和本。(5,0);
在外面一向以清冷示人的關將軍,角的翹起,竟是怎麼也不下去……
PS:
這年啊,就是半夜趕稿都要趕出一章來,不然就真是對不住讀者老爺們了。
且容作者菌狡辯一句,真不是故意不寫啊,是這人類崽,他是真能折騰啊,天天能把人折騰到三四點不睡。
早上眼睛都睜不開就得去上班,晚上回來還得繼續哄著,上個廁所都得掐著時間。
頭髮那是日益可見地稀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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