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慢悠悠笑了,一挑眉,“你教我?”
安雪當著眾人的面,笑得十分溫婉得,“是呀,馬這種東西,若是沒有人教,是很難學會的,但我從小學習,可以指導一下煙小姐。”
晚星笑容更深,漫不經心,“這樣啊,可小姐就算會騎馬,也不是專業教練,萬一我傷怎麼辦。”
周圍已經有人看過來了。
安雪聲音溫,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都在貶低鄙夷:
“這點煙小姐不用擔心,我以前也教過我姐姐馬,雖然姐姐沒有學會……”
晚星冷聲,“小姐連姐姐都教不會,我對你這個老師,不太放心。”
安雪無奈一笑。
邊便有人上前說話。
“煙小姐,這您就誤會了,不是安雪小姐教得不行,是那個晚星太蠢了!”
今天來了不小投資商,每個投資商也帶了各自的伴、男伴。
氏雖然日漸西山,但對于這些人來說,依舊高不可攀,他們想方設法的在安雪面前刷臉。
“當時安雪小姐多盡力啊,可偏偏那個晚星,連馬都爬不上去,枉費了安雪小姐的一番苦心!”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樣的鄉佬,真是丟臉死了,一點豪門千金的風范都沒有,如果不說是家真千金,我還以為是那個貧民窟出來的呢。”
“那天晚星好幾次從馬上摔下來,不管安雪小姐怎麼教,都學不會,簡直愚蠢不堪,但總您不一樣,您……”
那人想討好煙,將煙和晚星做了對比,自以為聰明,還在沾沾自喜,晚星便淡淡打斷,“你怎麼知道晚星愚蠢不堪,你看見了?”
說話的那人頓時卡住,磕了兩聲,“我、我雖然不在,但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晚星冷笑,“大家都這麼說,你就信了?我說你兒子不是你親生的,你信不信?”
那人頭一哽,不敢再說話了。
“好了好了,快別說了,姐姐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差勁。”
安雪急忙上前一步,溫溫道:“煙小姐,你誤會了,大家沒有那個意思。”
“只不過因為姐姐從小在鄉下長大,沒接過馬,便不敢騎馬,大家就覺得,擔任不起家千金的架子,這才……”
“安雪,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晚星慢悠悠開口。
“家真千金從小在鄉下長大,沒接過馬,大家覺得配不上家。”
“可是按照正常邏輯,安雪小姐,你才應該是在鄉下長大的那個,你才應該是從小沒有機會學習馬,被大家認為鄙不堪,配不上家的人,不是嗎?”
晚星說到這里,又恍然大悟地哦了聲,“不對,怎麼能這麼說。”
“家真千金雖然在鄉下長大,但和家脈相連,被找回來理所應當;可如果沒有那一出抱錯的丑聞,安雪小姐,你連家的門檻都不著,可能這輩子都要待在你看不起的‘鄉下’。”
晚星似笑非笑地問:“搶了人家十八年的人生,還要轉頭罵一句‘鄙不堪,學不會上流社會的禮儀,是個鄉佬’……你不會以為,你很善良吧?”
這一番話,簡直是明晃晃的掌,狠狠打在安雪臉上!
安雪臉僵,子猛地一晃,眼眶頓時通紅。
不人都反應過來。
是啊,家傾盡全力培養安雪,安雪為了上流社會的名媛;但如果沒有抱錯,家也會傾盡全力培養晚星,誰說晚星就一定會比安雪差?
但被安雪這麼一說,就了晚星一無是,不配做家千金,對外都宣稱是養。
偏偏安雪裝作一副好心的模樣,姐姐長姐姐短,若真是為姐姐著想,難道不是應該離開家,把大小姐的位置還給人家?
“胡說八道!!”
就在這時,一道憤怒的聲響起,林茹雅氣急敗壞地叉著腰,“你們知道什麼!若不是晚星太過分,我們怎麼會偏心安雪!”
眾人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林茹雅,晚星的親生母親。
林茹雅聲音尖銳,刻薄地怒吼,“晚星回家,我們也給安排了老師,想讓進氏工作,可不想著好好學習,一天到晚只想著刁難安雪!”
“仗著自己是家真千金,就三番五次把安雪趕出門,搶走安雪的房間,還要安雪像傭人一樣伺候!”
“我們想著畢竟虧欠了晚星很多,就沒有多說什麼,可誰知道越來越過分,竟然把安雪從樓梯上推下去,若不是安雪命大,就救不回來了!你們說,這樣的兒,誰敢要?”
安雪淚眼婆娑,“媽,您別說了……”
“我就要說,憑什麼不說,我如果不說,你都要被誤會什麼樣子了!”
林茹雅一臉心痛,“大家也不想一想,晚星是我們親生的,我們補償都來不及,為什麼不喜歡?不是因為在鄉下長大,而是這個人,就壞到骨子里了!”
安雪捂著,似乎不忍再聽,默默流淚。
現場也安靜下去,眾人面面相覷,也是啊……親兒找回來,家父母肯定會心疼的,后來之所以變那樣,大概也是晚星自己不好……
林茹雅冷哼,“現在知道了吧,不是安雪不肯好好教晚星騎馬,是晚星自己不配合!”
晚星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家還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底線!
為了維護安雪,什麼臟水都能往這個‘死人’頭上潑!
晚星閉了閉眼,又倏然睜開,冷冷道:“原來當初晚星沒學會騎馬,真的是太愚笨,不是小姐的問題。”
安雪無奈搖頭,“姐姐……”
“既然這樣。”晚星嗤笑一聲,“那想必小姐馬水平應該很高,不如給我做個示范吧,讓我也學習學習。”
謝南凜正好走進。
安雪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但本就是為了襯托自己博學多才,才故意問煙會不會騎馬。
煙不會……這倒是能給自己一個表現機會!
想到這里,安雪故意裝作沒看到謝南凜,隨手指了一匹白的小馬,笑容溫婉,“煙小姐,那我就獻丑了。”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晚星輕輕對著小白馬,眨了眨眼睛。
一人一馬對了個暗號,但無人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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