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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狂死后寄來的七封信》 第35頁

一個小孩直奔他而來:“叔叔叔叔,你有打火機嗎?”

“有。”

打火機是賀平秋的,喻晗幫小孩點燃了放在地上的五角星煙花,刺啦刺啦的,漫天都是煙火。

他錄了視頻,發給“每天都想揍一頓”。

也算是一起放過煙花了。

“叔叔,我能用錢跟你買這個火機嗎?”

“不行。”喻晗說,“它很貴。”

“多貴啊?”

“幾百萬吧。”喻晗信口拈來。

“這麼貴啊!那我還是去小賣鋪買吧,才一塊錢!”

小孩果然很好騙,對錢完全沒概念。他道了謝,蹦蹦跳跳地跑開了。

喻晗呼出一口熱氣,轉背離漫天煙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喻見生已經沒躺在沙發上了,正在研究喻晗帶回來的酒。

“這酒香。”喻見生說,“咱爺倆搞一杯?”

喻晗看了眼時間:“行。”

兩人坐在桌上,一開始不知道說什麼,畢竟七年沒有相,難以找到共同話題,只能尷尬地東扯一句西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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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晗看出喻見生有話想說,也沒離開。

“你二舅媽家有個弟弟你知道吧?”

喻晗回憶了下,是有這回事。

弟弟的兒今年帶了個姑娘回家。”

喻晗哦了聲,平淡道:“那要定親了?”

“說是上半年定下來。”

好的。”

又是一陣沉默,喻見生舉杯和喻晗:“你和…小賀當初辦婚禮了?”

“沒。”喻晗說,“他沒父母,我們沒什麼能道喜的人。”

在賀平秋說出“我們結婚吧”的那天下午,他們就去領證了,沒有告訴任何人。

直到葬禮這天,賀平秋伴的面貌才真相大白。

喻見生杯子:“哦……那委屈人家了。”

喻晗:“……”

他爸可能有什麼誤會。

說是只喝一杯,其實一瓶紅酒都見底了。兩人都有點發暈,喻見生到最后才醞釀出想出的話:“爸跟你道個歉。”

“……”

“爸當初說話太難聽了,不該那麼說你。”

確實難聽。

相比之下,罵喻晗變態都算好聽的了,其它只要是能想象到的罵同的難聽話喻見生基本都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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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親的辱罵最傷人。

“都過去了。”

“是爸對不起,爸不該那麼說……”喻見生醉得不輕,“你以后好好的就行,想跟誰在一塊都行,不想找了就回家過,我們一家三口相依為命……”

喻見生喝多了話就很多,推心置腹地一腦都說出了口。

喻晗沒放在心上,父母是善變的。

這會兒喻見生跟他說以后不找了都行,但過不了兩年肯定會催他相親。

最多是讓步給他找個同

快到零點了。

喻晗有點走神,沒細聽喻見生說什麼。

去年這個時候在干什麼?

他和賀平秋好像都喝了點酒,但沒醉,兩人因為一件小事小吵了幾句,賀平秋先去洗澡了,他隨后。

等他出來,發現賀平秋給他沖了杯咖啡。

他端起來就喝了,還不忘嘲諷一句:“大晚上沖咖啡,別是下藥了吧?”

賀平秋嗯了聲,說迷|藥。

兩人不知怎的就親到了一起,推搡著進了肅穆的書房,服布料落了一地,鼓線條抵著落地窗,后是連綿不絕、不斷綻放的燦爛煙花,還有一半圓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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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踮在地毯上,架在胳膊上。

零點的鐘聲響起,賀平秋在他耳邊低聲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喻晗回神,對喻見生說:“您喝完就去睡,我洗澡去了。”

“昨晚不是洗過了?”

“洗個澡好穿新服。”

“我和你媽可沒給你買啊。”

喻晗微晃,扶了下走廊的墻,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道:“他給我買了。”

喻見生一怔。

喻晗同樣醉得不輕,他服都沒干凈,穿著里就坐在了浴室地磚上,熱水當頭澆下。

磨砂隔斷那一頭有道模糊的影子,看不真切。他皺起眉頭,命令道:“過來,給我服。”

對方沒

喻晗向腰腹,眉頭依然蹙,像是陷了難以離的夢魘,有點煎熬卻又舍不得離。

他好像患上了皮|癥,急切地求親,想要擁抱、接吻,想要填滿前的每一寸空氣。

但是無人回應。

喻晗癱著,看著那道黑影啞聲道:“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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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慢慢闔上,腦袋一點點擱下,他就這麼瞇了會兒,花灑還在往上澆熱水。不知道過了多久后,突然一歪,嗆了一鼻子水,他這才突然筋似的驚醒。

腦子還是暈得厲害,喻晗扶著墻面爬起來,服慢騰騰地將自己洗干凈,再木楞地吹兩下頭發。

干凈服都已經擺在床上了。

都是賀平秋買的。

本命年要穿紅秋,穿紅子踩小人。

喻晗走流程似的將這些都穿在上,本來還想套上賀平秋買的子和羽絨服,但套一半才想起來現在是要上床睡覺,不是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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