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里他從沒查過賀平秋的手機，倒無關不，而是信任，但賀平秋估計不這麼想。

他打開賀平秋的微信，陸陸續續彈出了很多未讀消息，有祝一路走好的，也有刪好友的。

鄭阿姨的微信被新消息頂到了比較下面的位置，想找一下對方的銀行卡號，卻看到這兩人竟然還有聊天記錄。

大多聊天都很簡潔，甚至可以追溯到鄭阿姨剛到家的時候，最開始多是“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的句式開頭。

后面阿姨記住了，基本是賀平秋問阿姨“他今天胃口怎麼樣”，后來阿姨開始主報告。

喻晗還看到一條“最近他好像有點累，需要補補”。

阿姨回給他兩張圖，一張圖是炒腰子，另一張圖是豬肝韭菜湯。

“……”

難怪那段時間阿姨總做一些奇怪的菜，喻晗又不好意思問，還以為阿姨都看穿了自己的“腎虛”。

賀平秋喜歡做|，也許是只有在床上他才能完全滿足自己的掌控，才覺喻晗是完全屬于自己的。

在家的時候，他一周要至做四五次，喻晗是真遭不住。

賀平秋微信里應該有錢，喻晗本想直接用他賬號轉工資給阿姨，但再一想在外人眼里這就是個“死人賬號”，收死人的錢多有些不吉利。

雖然喻晗不在乎，但難保他人不介意。

大過年的，還是別給人找不痛快了。

喻晗本想關掉手機，可看著消息列表的唯一置頂還是點了進去，備注是“老婆”。

喻晗點開“老婆”的聊天框，最近一條信息是條語音：“生日快樂。”

喻晗按照里說的回了句“謝謝”。

他想了想又加了句兩句——

【我很高興。】

【喻晗，除夕快樂。】

喻晗自己的手機隨其后地叮了三聲，他拿起來回復：謝謝，除夕快樂。

他還把賀平秋給自己的備注改了“老公”。

“慣得你。”喻晗的聲音響在黎明前夜里。

不服氣就爬上來改回去。

第1章 第四封信

喻晗瞇了個回籠覺。

他睡得不深，半夢半醒中總覺得有個人在背后抱著自己，輕咬他的脖頸，那種若即若離的覺人心里發，他下意識說了句“別鬧了”。

可一睜眼，后空。

喻晗穿好服，卻發現昨晚半夜還在談心的父母倆已經起床了，喻見生正在給譚芬戴圍巾，看起來要出門。

“媽……”喻晗反應過來，“你要去醫院？”

常年要做析的人就是這樣，一年365天，只要到時間了，哪怕節假日也不能缺席，因此無法出遠門，無法工作，無法旅游。

譚芬已經習慣了：“中午我差不多就回來了，你再睡會兒。”

喻晗當然睡不著。

這些年沒能陪在母親邊照顧，也沒有給到緒價值，愧疚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

“等我五分鐘我跟你一起去。”喻晗抓洗漱，“開車也方便。”

“也行。”喻見生說，“那我就不去了，剛好備下菜。”

譚芬不想兒子跟自己出去凍，奈何喻晗堅持一起。

喻晗穿戴整齊地走到譚芬邊：“準時吧？”

譚芬笑笑：“你以前冬天都不起，早飯也不吃。”

喻晗現在其實也不吃早飯。

賀平秋不好，一到冬天兩人能在被窩里窩一上午。

譚芬繼續嘮叨：“不吃早飯胃是要出問題的。”

喻晗的胃其實不錯，堪稱鋼鐵胃，沒出過任何問題，不過好像是不太行了，經常攪得疼。

也許母親說得對，人是該好好一日三餐。

坐上車，副駕駛座的譚芬還有些不安：“這車貴吧？”

喻晗回憶了下：“落地五十多萬。”

譚芬咋舌：“這麼貴啊……”

喻晗笑笑。

和賀平秋在一起的這些年，他都快喪失對錢的概念了，也不知道現在跑龍套一天能賺多。

目及車的貓狗玩偶擺件，他看了會兒才移開視線，將車駛出車庫。

“小賀很有錢吧？”

“嗯。”

譚芬對兒子還是了解的，普普通通一個人，沒什麼賺大錢的本事。

猶豫了下，譚芬還是說道：“他家里人同意你們的事嗎？他去世了，會不會怪你找你麻煩？”

“要是有什麼產，你也多諒他父母，別跟人爭，畢竟老年喪子……”

譚芬一想到這些年喻晗可能在對方父母那到不冷眼，就不免到心酸。

對那孩子也一樣，好不容易和老喻都松口了，人孩子卻先走了一步。

“媽，你這幾年沒看電視劇吧？”

“不看不看，現在電視還要花錢。”譚芬搖搖頭，“不過你是不知道城里多無聊，鄰里鄰居都跟陌生人似的，也找不到人嘮嗑，我就找點小說看看。”

“您還看小說呢？”

“看啊。”譚芬說，“要在里面待好幾個小時，不找點事做簡直要人命了。”

喻晗頓了下，才反應過來“里面”是指醫院的室。

一沒由來的郁氣升到間，擾得他有些發。

他想咳，卻又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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