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在這對兄妹上來回打轉。

大家都是高皇帝的子孫……重孫，一脈同宗，為何他們兩個如此令人生厭？

他惱怒，卻又礙于尊卑，不敢對儲君發脾氣，憋得滿臉通紅。

姜云琛吩咐后的親衛道：“帶靜淵王世子到陛下那走一趟，讓陛下評評理，長者欺負小輩、郡王世子冒犯公主，該如何置。”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靜淵王世子面如土，他的擁躉們也全部啞了火。

親衛一左一右道：“世子，請吧。”

姜云琛與趙晏一同架起姜云瑤，將扶上馬背。

趙晏對公主殿下佩服不已，這等本事，一輩子都學不會。

正要幫忙牽韁繩，突然聽姜云琛道：“趙娘子，我有話與你說。”

眾目睽睽之下，不好給他擺臉，默然放開了手。

姜云琛如釋重負，轉向虞朔：“虞將軍，勞煩您送公主回去，請醫為治傷，再到陛下面前作證，如實復述方才的來龍去脈。”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虞朔到了前，皇帝聽聞他護送公主歸來，定會產生好，之后問起他的份，得知他便是趙景明邊的得力干將、十七歲的小戰神，必然不了賞賜。

虞朔心思通，立刻會意，恭敬而激道：“在下遵命。”

一行人陸續離開，四周恢復寂靜，只剩樹木草葉在風中搖曳的沙沙聲響。

姜云琛笑了笑，語氣溫和道：“邊走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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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往樹林深行了一截，趙晏輕聲：“虞將軍父母早亡，皆是被天淵人殺害，他由父親的同袍養大，為人正直、忠心耿耿，與我也只是朋友。他連京中高門大族有哪些、彼此之間的關系都搞不清楚，殿下無需揣他的意圖。”

姜云琛微微一嘆：“趙晏，在你眼中，我就這麼……”

話說半句，驟然止住。

空氣中似乎傳來微不可聞的聲響，潛意識里的反應卻讓他覺察出一危險。

他的原本敏銳過人，但此刻心里裝著事，到底還是遲了半拍。

一道細長的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

而在這之前，趙晏已縱躍起，反手在馬背上借力，似是想要撲向他。

所有作仿佛在頃刻間放慢，姜云琛來不及阻止，以最快的速度出手，試圖在撞過來的瞬間接住，強行扭轉方向，替擋下來路不明的寒。

一切變故只發生在兔起鶻落間。

就在他抬手的同時——

趙晏扶著馬鞍，單臂為支撐，橫過子，當空一腳踹在他腰側。

作太快，姜云琛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失去平衡被踹下馬。

殘影過他方才所在的位置，鍥后的草地。

是一支箭，尾羽猶在輕不休。

第25章 被姜云琛打橫抱起。……

姜云琛猝不及防，急之下順手一勾馬鞍，穩住形，適才避免了摔個五投地的下場。

“……”

這跟他想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趙晏輕盈落地，安地拉住驚的馬匹，看向他的眼神非常復雜。

所做的一切全是出于本能，不論任何人在旁邊，都會施救。

但滿心以為，憑借姜云琛的手，完全可以自己躲開。

誰知那一腳竟踹得結結實實，他似乎沒有半分要提前閃避的意思。

這反應能力……怎麼比三年前還不如？

當日在南市的時候，他明明和打得不相上下，顯然未曾疏于習武，還大有長進，僅僅半個月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

心蹊蹺不已，但眼下，并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

馬蹄聲傳來，在幾步開外剎住，有人跳下馬背，跪地請罪道：“在下一時失手，險些誤傷殿下，罪該萬死，請殿下責罰。”

話雖如此，神卻一派平靜，不見毫惶恐與張。

臨川王世孫。

高皇帝與嫡妻育有二子一，先帝、臨川王及嘉寧長公主。

趙晏對那位臨川王著實沒有好。早年高皇帝逐鹿天下，先帝隨父攻打京城，令手下得力干將趙玉駐守大后方益州，彼時臨川王負責統領益州事務，敵軍來襲之際，竟聽信讒言，誣蔑趙玉暗中通敵，若非先帝之妻沈太后和當今皇后的父親梁國公據理力爭，趙玉便要被當眾斬。

后來，趙玉與梁國公一武一文攜手，以敵人十分之一的兵力保住益州，一戰名，也從此與臨川王結下梁子，老死不相往來。

這段往事趙玉從未與小輩們詳盡提過，細節之，趙晏還是從姜云琛那里得知。

不對，怎麼又想到他了。

努力摒除念頭，卻無可奈何地發現，過往的大部分記憶都與他息息相關。

八年，現有人生的一半，都曾有他的參與。

沒由來地，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能迫使自己不去看他，將莫可名狀的緒轉移到臨川王世孫上：“臣瞧這附近也沒有獵可打，閣下年紀輕輕，何至于眼花手抖到如此地步？”

趙家與臨川王府不合人盡皆知，姜云琛礙于叔祖父的面不好責怪，可沒那麼多顧忌。

而且這件事本就是對方理虧，一旦鬧大，鐵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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