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陶思勉說得頭頭是道,孟熙狐疑,又約夾雜著幾分另眼相看:“你這文化產保護專業學得有那麼點上道啊,陶思勉。”
“你爺爺的中藥館也能這麼干。”
“中藥?”
“中醫可是我國千年傳統文化產。”陶思勉說著看向許織夏:“書法也是,今今不是從小跟著蔣阿公學嗎?”
許織夏抱著手機,不說話,對著屏幕眼睛一眨一眨。
陶思勉越說越覺得這主意可行,逐漸心澎湃道:“考本證書,你就是非文化傳承人了!”
無人回應,連孟熙這話癆都愣愣的。
一段冗長的安靜。
倏地,許織夏展笑開了:“陶思勉,你要不要去睡覺?”
陶思勉懵著“啊”了一聲。
孟熙認同點點頭:“你好像困得開始胡言語了。”
“陶思勉晚安,熙熙晚安。”
“小漂亮公主晚安!”
在陶思勉清醒而賣力地證明他的認真下,孟熙自顧自地退出了視頻聊天,許織夏也笑地退出。
許織夏放下踩著椅面的雙,正要關臺燈,想去洗個澡睡覺,手機收到新消息。
哥哥:【睡了?】
看到他的消息,許織夏笑容持續著回復:【還沒有,我準備洗澡】
只過去幾秒,就彈出了視頻邀請。
許織夏心臟小小地過了瞬電流,沒群視頻那麼果斷,須臾后才接通。
屏幕里出現他的臉,深邃的眼眶,高的鼻梁,自然泛紅的,黑短發隨意攏著。
他那邊黃昏將至未至,日斜進高層辦公室的落地窗,照得他半邊臉金燦燦的,五廓更為明顯。
許織夏捧著手機,離得近,一張笑意明的臉占據了畫面里:“哥哥。”
他的手機架在辦公桌上,人仰靠著椅背:“不是要洗澡麼,怎麼還沒去?”
許織夏心跳促了下。
也算談過段時間的了,對于男人的調,從起初的一竅不通,慢慢知道如何會意。
佯嗔:“那你還打視頻過來……”
紀淮周姿態閑適,不茍言笑地說著荒謬的話:“你一個人關在浴室里,太危險,萬一著火了呢,哥哥不得看著?”
這個人又裝起好哥哥了。
胡說八道,張口就來。
許織夏用力抿住,但笑不能自已地漾出了眼睛,嘀咕他一句:“你比較危險。”
紀淮周線向上一勾。
他不再說話,含著笑,通過部手機靜靜看著,眉眼間有幾許疲態,在眷之下。
就像一劑特效藥,疲力盡的時候見一見,想到是為了,就什麼都能撐過去。
許織夏也安靜著,與他目融。
誰都沒講思念的話,但緒都盡在不言中,就這麼無聲著彼此的眼睛,不做任何事,好像也能到天長地久。
“好了。”他終于再開口,在對面淺笑著說:“去洗澡吧。”
他通常都是等先掛斷。
許織夏思來想去,舍不得掛,于是握著手機過去柜,取了換洗的,再進到浴室里。
合上門,準備進淋浴間前,許織夏的臉重新迎上手機屏幕:“我洗澡了。”
眼神再清澈,開著視頻就都不清白了。
紀淮周只是習慣了捉弄一下,沒想過真被帶進浴室,到他一時失去反應。
難得見他走神,許織夏不等他回答,手機扣到盥洗臺面,鏡頭朝下。
“哥哥,你在這里守著。”
許織夏走向淋浴間,手機里男人散漫的聲音慢悠悠從后傳來:“看不見了。”
眼里閃了閃笑,低頭去解連的腰帶。
孩子洗澡通常用時比較久,至許織夏是的,手機在臺面,視頻里一片漆黑。
視覺有了阻礙,聽覺就變得敏。
浴室里的一系列聲音惹人浮想聯翩,淅淅瀝瀝落雨般的水聲,起泡的沐浴抹到皮上細微而的泡沫聲,不知過去多久后又一陣沖淋。
淋浴間門開響,接著是涂抹的聲音,按到吸收了,開始窸窸窣窣穿上睡。
前前后后倒騰了一個鐘頭。
紀淮周就這麼聽了一個鐘頭。
視頻總算重新有了畫面,換上了吊帶睡,在外的白得發,洗澡時長頭發用一支竹節狀的玉簪子松弛地簪住了,耳鬢邊碎發凌,有兩三縷長的落在肩頸微。
比日常要多幾分靜謐慵懶的漂亮。
紀淮周忽地笑了:“你自己說,這回是不是引?”
許織夏剛洗完,熱氣兒暖得頭緒空空的,怔了會兒才想起,先前有條有理地跟他說過,我引你,和你覺得我在引你,是兩回事。
現在他把問題拋回給了。
許織夏眼尾掠過一笑,出去浴室到床邊,掀開被子坐進去,掉簪子,長發倏地散落,披下來有微微卷曲的弧度。
“不是。”簪子擱到邊柜上,許織夏回過臉,湊近了進屏幕里,一有壞心思,眼里的狡黠就很明顯。
“——是在釣你。”
這句話如果用自然的口吻講出來,反而故作姿態,而眼底融著笑,明明白白地是刻意在反他,就顯得格外可,那雙眼神也特別平白無辜。
紀淮周揚笑起來,方才等的時候換了個姿勢,此刻他手背虛攏著拳,撐在臉旁,懶散歪著脖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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