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這個“喜歡”自然不是男之的那個喜歡, 只是很單純的、字面意義上的喜歡。
沈清鶴沒想到他突然扯到這個話題,他頓了下, 才又繼續打,“還行吧。”
談不上喜歡,但應該也還好?
“我覺得不喜歡。”林衡又說。
沈清鶴微愣, “為什麼?”
“走的時候,有給你留下過信嗎?走了以后,有跟你聯系過嗎?你知道現在在哪嗎?”
一連三問。
沈清鶴樣樣沒有。
逢夕只給爸媽寫了信, 后來誰也沒聯系過,他們現在誰都不知在哪里。
爸媽時不時的會念叨,還經常去房間打掃和坐坐,所以這些沈清鶴心里都跟明鏡一樣。
要是跟家里有聯系,那爸媽肯定得高興壞了。
要是知道在哪, 那爸媽肯定也已經去找了。
他摁在屏幕上的大拇指微用力了些。
沈清鶴不耐煩地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林衡并無直接回答, 只是說:“所以你不覺得不喜歡你嗎?不過你應該也不喜歡吧?你們的看起來很一般。”
沈清鶴:“……”
他騰出手來擼了把頭發,微長的頭發往后倒去, 很快又往前撲來,恢復原樣。他莫名覺得有些燥, 不耐煩也越發的重。
——他蠻確定,自己不喜歡聽這些。
林衡說的每一個字,都踩在他尾上。
他垂下眸,繼續看著手機屏幕,想要佯裝無事發生,“那又怎樣。”
對方好像對他的緒毫無所覺,并沒有終止這個話題的意思,還在繼續深。
林衡不不慢地拿下一個人頭,“你更喜歡沈清悠吧?跟做了這麼多年姐弟。不過沒關系,逢夕心里也沒把你看得多重要,我也更喜歡。”
沈清鶴咬牙,他也不顧游戲里開了的局還沒打完,直接把手機一撂,坐直起來看向他,眼里燃著火:“你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
即使他明顯的很生氣,林衡也并無忌憚意。他舌尖抵了下腮,狂妄進一步地往下:“沒想說什麼,就是想說,你配不上做的弟弟。的弟弟,有我一個就夠了。”
沈清鶴拳頭,冷冷看他:“你是來討打的是吧。”
“別誤會,就是單純,”他也擱下手機,凝視著沈清鶴,一字一字地說,“看你不爽。”
這個年紀的年火氣都很容易被激發,三言兩語不合就極容易打起來。更別提今日又有一方是刻意招惹,氣兒都已經惹起來,他也半點不見歇,只將火氣越澆越旺。兩人的牛角一頂,這架就很容易湊起來。
沈清鶴撲來,林衡也不客氣,擼起袖子迎戰而上。沒退,也沒手,兩人你來我往,很快扭打在地上。
沈清鶴今兒原本心平氣和,全被這個人一點點地牽出來火氣,直到現在,怒火是怎麼都滅不去了。一想到這人剛才說的那些話,他就只覺得自己要被氣死在這里。
——他在得意什麼?他在驕傲什麼?他的意思是不是,沈逢夕只把他一人當做弟弟?至于自己,什麼也不是?
簡直可笑。沈逢夕姓沈!
“跟你又沒緣關系,你跟有個屁關系啊?是我家的人,是我姐!”沈清鶴怒喝。
“你現在在這里拿這個說話了?你有把當姐嗎?跟你倒是有緣關系,可是你們關系就是很一般啊!要走的時候跟你說了嗎?現在在哪跟你說了嗎?你算個——屁?”林衡眸狠厲地盯著他,說到最后,放緩語速,不不慢地說出最后一個字。
這場架是真的別想歇了。
兩人你一拳過來我一拳過去,半點要歇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只有越打越狠的架勢。
沈清鶴滿腔怒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氣些什麼,可是他現在渾的全都炸開,只恨不得將眼前這個人撕掉。
這時,沈清悠發現了這一幕,有了那一聲呼喊。
他們打得激烈,不敢靠近,又心急如焚,在旁邊試圖制止,也趕來其他人,趕幫忙攔住這兩個。
就在沈經垣和戚榆匆忙趕到的時候,他們正好也聽見林衡的一聲——
“你明明只把沈清悠當姐,你們全家,都只把沈清悠當寶貝一樣供著,捧在手心,摔了打了都心疼得不行,誰理過逢夕啊?你還知道跟你才有緣關系,你還知道你跟沈清悠原來連緣關系都沒有嗎?——那可真是不容易啊。”林衡的每一句話都用力得擲地有聲。
不僅是他說話有力,還有他這些話的容,也是重重在往在場所有人的心上落錘。
他毫不客氣,不顧這群人是什麼反應,只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逢夕當年在我家可是什麼事都沒有,我們兩個過得好好的。只等著讀完高中,考上大學,再步社會,每一步都穩穩當當,績那麼好,的前途一片明!可是突然被告知不是我們家的孩子,你們口口聲聲說是你們家的孩子,將帶走,說什麼要讓兩個孩子都接好的教育和資源。呵,對啊,到頭來沈清悠接到了啊,那逢夕呢?離開我們的第二年,割了手腕,確診抑郁,在那之后進行了長達多年的治療,一直到上大學離開你們以后才康復了一大步。離開我們的第七年,離開北城,離開祖國,遠走他鄉,只想遠離這里所有人。來,你們當初說得那麼好聽,現在著你們的心口說,這就是你們對待所謂的‘有緣關系的人’的態度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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