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景輝突然離世,給了莫家的人很大的打擊,莫景琛既要照顧刺激過度生病的老爺子,又要負責莫景輝的喪禮,忙得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他在安排追悼會的時候,助手打電話來告訴他,老爺子醒了。
他怕他老人家有事,趕把事代給屬下,便急匆匆地趕去醫院看老爺子了。
老爺子一醒過來就喊著莫景輝的名字:“景輝,景輝在哪里,快把他過來,我有話想跟他說,你們快把他過來。”
莫老爺在里面陪著他,聽著他的話,差點眼淚就流下來,老爺子這是接不了莫景輝離世的事實,他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難過地哽咽著說:“爸,景輝來不了。”
他剛從昏迷中醒過來,還很虛弱,他不敢直接跟他說,莫景輝已經沒了。
老爺子皺眉瞪著他:“景輝怎麼就來不了,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這個當父親的,對兒子上心一點,他在外面很艱難的,你得多關心一下他,知道嗎?”
莫景琛站在門口,聽著老爺子的話,不皺了一下眉頭,老爺子是聽到莫景輝跳樓之后刺激過度昏迷的,他這醒過來,似乎就忘了這件事,他這是刺激過度,選擇失憶了。
莫老爺忍著悲痛,點著頭,聲音顯得有些蒼老嘶啞:“爸,你放心吧,我會看著他,他現在在外面上班,他上夜班很忙的,等他有空了,我一定讓他來看你。”
老爺子臉上立即出了不高興的神,說:“景輝是我們莫家的二爺,他干嘛非要跑到外面去上夜班,這多傷啊,你去找他,讓他回咱們公司上班,景琛安排,給他整個閑職什麼的也行,就是別跑出去,在那不三不四的地方上夜班。”
莫老爺抬起手,悄悄去眼角不小心下的眼淚,點著頭,說:“好,我過兩天就去找他談,我一定會勸他回公司上班。”
老爺子見他雙眼紅紅的,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疑地問:“你這是怎麼回事,今天怎麼狀態怪怪的,眼睛還這麼紅,昨晚沒休息好?”
莫老爺忙不迭地點頭,聲音有些厚重:“我昨天不小心著涼冒了,所以狀態有點不太好。”
“你年紀也不小了,得多注意……”老爺子話說到這里,突然想起了什麼,皺了一下眉頭,“咦,我怎麼會無端端暈倒?”
怕他想起莫景輝的事,莫老爺趕說:“爸,你忘記了,你最近有點虛,耳水不平衡,很容易暈倒,醫生說你得多點休息。”
“是嗎?”老爺子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疑地問,“奇怪了,我好像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是什麼事,我這年紀大了,記越來越不好了……”
莫景琛怕他這麼回憶下去,就會記起莫景輝的事,趕敲了一下門,然后推門進去,臉上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爺爺,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他年紀大了,不得刺激,他把莫景輝的事忘記了也好,起碼不會太傷心。
老爺子看到景琛來了,果然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一臉無奈地說:“我這一把老骨頭,年紀大機壞,有病有痛都是常事,我現在沒什麼盼了,我就只希大家都能好好的,一家人整整齊齊,南湘早日生個胖曾孫給我抱抱,我就死而無憾了。”
“爺爺,你說這話,我們都不聽,你老人家健康,還能活一百歲的,南湘怕我不會教育孩子,還想孩子生下來后,讓太爺教育呢。”莫景琛來到病床邊,看著他,輕聲說著。
老爺子聞言,高興地笑了:“我這老古董了,思想是跟不上流了,教育孩子的事,我是有心無力了,你這當爸爸的,就得多費心,子不教父之過,景輝這麼不長進,就是你爸疏于教育,其實那孩子本質不壞的,就是慈母多敗兒……”
這話題又繞到莫景輝的上了,老爺子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神突然有些激地說:“我昏迷之前,好像聽到景輝出事了,景琛,景輝這是怎麼了?”
莫老爺一看老爺子激起來了,趕說:“爸,你別胡思想,景輝這麼大的人了,他能出什麼事?”他一邊說一邊向莫景琛示意,老爺子年紀大了,不得刺激。
莫景琛微微一笑說:“爺爺,你就別擔心了,景輝跟小云鬧矛盾,小兩口吵吵鬧鬧就好了,他們已經沒事了。”
老爺子一聽,有點生氣了:“景輝這孩子,有時候做事真是讓人生氣,他家里有老婆兒了,他不管,非要跟那個什麼小云在一起,在外面沒苦吃。”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向莫老爺,不悅地說:“真不知道你怎麼當他爸爸的。”
莫老爺忍著悲痛,低頭,悄悄抹眼淚,難過地說:“爸,對不起,是我沒有負擔起當爸爸的責任,我已經很后悔了。”
莫景輝出事之后,他已經很自責了,如果他能好好教育莫景輝,或許他就不會走上絕路,都是他的錯。
老爺子生氣地說:“你跟我說有什麼用,你得去做啊,別等孩子出事了,你才來后悔,你老婆那一套寵孩子的辦法是不對的。”
莫老爺聽了他的話,差點就忍不住哭出聲來了,他現在已經后悔莫及了,莫景輝不給他半點的機會。
莫景琛手搭在莫老爺的肩膀上,看向老爺子,聲音暗啞地說:“爺爺,你別責怪爸了,他已經很努力檢討自己。”痛失子,他也很難過,還得在他的面前假裝若無事,他心里也很痛的。
老爺子看向莫景琛:“景琛,景輝不管怎麼樣,他始終是你的親弟弟,你要好好看著他,你能幫他一把就幫點兒,你得記住,你只有一個兄弟,有事的時候,只有兄弟才會幫忙的。”
莫景琛不眼眶一熱,點了點頭說:“爺爺,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好,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下,我沒什麼事,你們去忙自己的事吧。”老爺子說著,慢慢閉上眼睛,想休息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護士輕聲談的聲音。
“這莫家二爺真是可惜,他還這麼年輕,竟然跳樓了,死的時候,聽說面目全非,死得很慘很難看。”
“他們家這麼有錢,真想不明白,他怎麼想不開,太慘了。”
這里高級病房,周圍都很安靜,護士的談聲雖然很輕,在病房里面的人卻能聽的一清二楚。
莫老爺的臉瞬間變了,他有些氣急敗壞地說:“外面的人說什麼,簡直胡說八道。”
莫景琛第一時間就想沖出去,但已經來不及了。
老爺子剛閉上的眼睛,迅速睜開了,他開始控制不住地抖了,他瞪著他們,開始狂飆,神逐漸變得激:“你們騙我……景輝出事了……他出事了……”
他終于想起來了,他是聽到景輝在公司頂樓跳樓的消息后昏迷的。
“爸,你冷靜點,景輝沒事,他還好好的,你的升得太高了,你別這麼激,景琛,快去醫生。”看著老爺子的飛快地飆升,莫老爺嚇壞了,著急地大著。
莫景琛也不敢遲疑,趕醫生來。
老爺子的緒很激,手往莫老爺的上拍去,悲痛地罵著:“你們騙我,景輝跳樓沒了,他已經沒了,你們還想騙我……”
“爸,我也不想騙你的,我是怕你的太虛弱不了刺激。”莫老爺坐在那里,沒敢閃躲一下,任由他打著自己,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他已經沒了一個兒子,他不想連最親的父親也出事啊。
老爺子很傷心,眼淚也跟著流下來了,他一邊打著莫老爺,一邊痛心疾首地罵著他:“我早就說你了,讓你多花點心思去教育一下兒子,你就是不聽,放任他為所為,現在他沒了,你高興了,他是廢材,你就是最無能的父親。”
莫老爺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兒子死了,他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你把孫子還給我,你把景輝還給我……”莫老爺子打了他幾下,突然手捂住了心臟,臉上的神扭曲,痛苦地喊著,“我的心……好痛……”
看到他這樣,莫老爺嚇得心膽俱裂,一臉驚恐地說:“醫生快來,我爸心臟病發了,快來人啊。”
醫生很快來了,老爺子心臟病發,病房里一下子一團,醫生檢查了一下老爺子的狀態,立即安排他進手室做急手。
莫老爺在手室門外等著,焦慮得幾乎崩潰,他手捂著臉,悲痛絕地說:“我們莫家是了什麼厄運,怎麼會接二連三地發生這麼不幸的事,老天爺,你搶走了我兒子,你還想搶走我爸嗎?”
莫景琛站在那里,看著莫老爺捶頓足地怨天怨地,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但凡他能一點時間出來管教一下莫景輝,事都不會回到現在這種境地,現在才來后悔,太晚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莫景輝的追悼會鑼鼓地安排著。
茶夫人沉浸在喪子之痛里無法走出來,莫老爺怪平時太寵孩子,后面又得太,才會害死莫景輝,他不想看到,連家都不回了。
茶夫人悲痛過度,差點得病起不來。
今天是安排追悼會的日子,茶夫人是撐著孱弱的軀,不顧他人的勸阻來到了追悼會的現場。
追悼會還沒有開始,工作人員還在安排著。
看到墻上掛著的莫景輝的照,茶夫人紅腫的眼睛里又流出了悲痛絕的淚水:“景輝,你怎麼能就這樣棄我而去,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景輝,嗚嗚嗚……”
千扶著,看哭得這麼傷心,難過地說:“夫人,你別這麼傷心,二爺會看到的。”
“景輝,我唯一的兒子,就這樣沒了,你讓我怎能不傷心,我的景輝。”茶夫人悲痛地哭著,雙無力,如果不是有人扶著,恐怕已經癱瘓在地上了。
“夫人。”工作人員上前來,看到這麼傷心,便輕聲說,“二爺的已經整理好儀容。”莫景輝從這麼高的樓上摔下來,面目全非,他們已經找了全城最好的化妝師來幫他整理儀容。
“還不趕帶路。”千瞪了他一眼,扶著傷心不已的茶夫人,跟著工作人員來到了停放的房間里。
莫景輝的放在了低溫的明水晶棺里,化妝師把他的儀容修理得很好,換上了裁剪合的黑西裝,他躺在里面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那樣的安靜,不再貪塵世的紛爭。
工作人員輕輕把棺蓋推開。
茶夫人來到棺前,看到躺在里面的莫景輝,頓時泣不聲,手輕輕他的臉:“景輝……你就這樣丟下媽媽走了……你怎麼能這麼殘忍……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媽媽很想念你……我很想再聽你我媽媽的聲音……你醒過來好不好……我以后不再限制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再你了……真的……”
茶夫人哽咽地哀求著:“你想跟小云在一起……我不拆散你們……你想跟在一起多久……我都不會反對了……只要你醒過來……我一切都聽你的……景輝……嗚嗚嗚……”
茶夫人哭得肝腸寸斷,直到一旁的工作人員進來說:“夫人,小云小姐來了,想看一下二爺。”
一旁的千聞言,立即黑著臉說:“沒看見夫人在這,你讓滾。”夫人現在最痛恨的就是小云了,他竟然這麼不長眼睛,不馬上把趕走,還進來通傳,這不是更夫人的心嗎?
工作人員立即說:“我馬上去讓走。”
茶夫人看著棺里的莫景輝,眼里突然閃過一抹鷙的寒意,冷冷地說:“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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