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蘇喬到了回信。
一封是曲九嵐寫的,一封是曲清河寫的。
信中,曲清河提及曲九嵐已經去世。
曲九嵐之所以不良於行,是因著時家中災時,上被人嵌了一顆毒尾鶴。此劇毒,中者不會當場死亡,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骨頭一寸一寸的下來,直到脆得輕輕一便是碎,而渾的皮也會慢慢的潰爛,最後整個人變一灘爛。
到底也是運氣好,被師父救後,求了曲清河前來幫。曲清河雖不能解毒尾鶴的毒,卻找到了另一件什,曲九嵐中,可以製毒的發作,曲九嵐也因此保住了一條命。
那什是什麽,曲清河並沒明說,隻道前段時日不知為何,這什忽然就不起作用了。強烈的毒極速侵蝕了孱弱的。
曲九嵐明白自己不久於人世,又怕自己西去之後弟弟妹妹承不住,做了傻事,便想出這樣一個法子,求曲清河全。
曲清河也想了不法子,可對於這毒,他是半點招數也沒有。若是魏陶薑在,或許能解得了此毒,偏偏他又下落不明,曲清河試著去找,沒能找到。
而曲九嵐向來驕傲,自然忍不了自己最後為那副模樣,便趁曲清河不注意的時候,自我了斷。
曲清河發現時,子已經涼了。便隻能按著的願,將骨一把火燒為灰燼,從山頂上撒下。又收好了留下來的許多信,不時寄回來一封。
曲清河自然是要求蘇喬幫忙保的,並將曲九嵐生前寫下的信寄過來一封,讓蘇喬給曲書安,以打消他們兄妹二人的疑慮以及不滿。
自然,說與不說,全由蘇喬決定。
便是蘇喬轉便告訴了曲書安這一事實,曲清河也不能拿怎麽樣。
可曲清河分明能夠將一起瞞,此刻卻選擇如實告知,是他對自己的信任。
既然他如此信任自己,蘇喬又怎能辜負。
更何況,是明白也理解曲九嵐的做法的。
是以,將曲清河所寫的那封信扔進了香爐中,按照他的意思,把曲九嵐的筆給了曲書安。
曲書安一拿到信,便忘了自己本來是要做什麽的,當即小心地拆開,深怕把信封毀壞了一般,而後捧在手中,一字一句地細細研讀著。
讀到後麵,眉眼便笑開了。
蘇喬鼻尖一酸,迅速撇過頭去,隻問:“我你找的東西,到底找到沒有?”
“師叔祖的吩咐,弟子怎麽敢忘?”曲書安心大好,連著聲音裏也帶滿了笑意。
將一直放在手邊的布包遞到蘇喬麵前,布包裏是個匣子。而匣子中,裝了不信件。
“這些是蘇環向江湖各幫派打聽銅雀令的書信,這些是他為了向睿王表忠心,做的幾件事,包括買賣私,幹涉員判案,以及換死囚等。樁樁是大案。”曲書安如數家珍,待蘇喬一一看過,又是神一笑,“不過最要的,是這一封。”
曲書安自懷中掏出一封信,這信封是由牛皮紙做的,又塗了蠟,很是防水。
“這一封,是蘇環要求他在江湖上的爪牙,暗自造勢,‘宸星南移,龍皇出世,凰浴火,天下大同’。這十六個字的意思也很簡單,帝星已然離開了京城,往南邊去了,真龍天子也該在南方出現,在浴火重生的凰的協助下,實現天下的大一統。而這孔雀,向來有小凰之稱。幸得太子及時發現這苗頭,將之掐滅。如不然這次老大人與大公子,隻怕在劫難逃。”
頓了頓,曲書安又道:“這些信,雖不足以就此將睿王拉下馬——畢竟隻是蘇環單方麵送出去的信。雖然那些事,都是替睿王做的,卻沒在心中提及。要說是睿王支使的,隻怕會人說是莫須有的罪名。但是,將蘇環打地獄,已然足夠了。”
說完,便不再開口,他隻負責做了自己該做的,剩下如何抉擇,便是蘇喬的事了。
蘇喬抿想了半晌,道:“若是要在南梧州置辦一座宅子,需要多長的時間?”
曲書安暗自盤算了一番,笑道:“這倒不難,弟子有個朋友,就住在南梧州附近,隻需請他幫個忙,至多一月時間......”
“一個月太長,半個月之,以蘇環的名義,在南梧州置辦一座宅子。擺設要極盡奢華,還要備上幾樣東西。”蘇喬慢條斯理將那封造勢的信折了,放在梳妝臺裏麵的暗格裏。又將其餘的信收匣中,“把它給四妹妹,切記,隻好好研讀便可,莫要輕舉妄。”
“弟子明白。”曲書安道諾,而後便拿起匣子,退了出去。走之前,不忘把姐姐給他的信細心收好。
接下來的幾天,倒也沒什麽特別的事,蘇喬每日裏除了晨昏定省之外,全然不出門,隻在院中帶莫愁。便是嫻儀要來帶妹妹去玩,再怎麽撒耍賴也好,蘇喬都不肯出去。
漸漸地,嫻儀也不管了,每日隻按時帶了莫愁出去,又按時回來。
而蘇喬也有好幾日,沒見到秦長淮。
高竹這段時日的攻勢弱了不,卻還時不時來滋擾邊關,國又起了幾子,加之為了救蘇征衫父子,又是四奔波,還要與睿王一黨鬥智鬥勇——莫說與蘇喬見麵,便是王府,也不一定日日都能回。
半月後,曲書安傳來消息,告之南梧州那邊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沒過幾日,‘宸星南移,龍皇出世,凰浴火,天下大同’這十六個字,便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
皇帝知曉後然大怒,加之有人將這十六個字牽連到銅雀令,牽連到蘇家父子上,更是氣得皇帝當眾摔了茶杯。責令蘇家人一律下獄,已出閣的子也要派人嚴加看管。
或許是因為秦長淮,紅巾翠袖並不像蘇弈等人院中那樣,蠻橫地闖了兵,雖不限製蘇弈們的進出,可但凡離開屬於自己的院子,便會有人跟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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