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蘇沁手推了推蘇喬,見不醒,隻得更用力了些。
“就睡一會兒......”蘇喬覺得有些崩潰,偏生是自己妹妹,打罵不得,隻得換上了哀求的語氣。
“姐姐,是有正事,說完了再歇,可好?”
蘇沁難得這樣嚴肅地與說話,蘇喬也沒別的辦法,隻能掙紮著坐起,不住地打著哈欠。
讓青池打來了水將臉洗了,才勉強神了一些。
“什麽事這麽重要,大中午的也不嫌熱。”
蘇沁沒說話,蘇喬會意,讓婢們都先下去,直到屋裏隻剩下青池和籬落時,蘇沁方開口道:“姐姐讓夫君查的事,已有了些眉目。”
說著,自懷中拿出一封信:“夫君將已有的證據列了張細錄,姐姐看看。”
蘇喬拆開信,一條條細細地讀著,蘇沁又道:“夫君說,這些事算不上什麽大罪。李侍郎甚至可以推說自己並不知,是旁人打著他的名義去做的,頂多是個‘治下不嚴’的罪過,姐姐若要認真李侍郎吃些教訓,隻怕還要等一段時間。”
蘇喬點點頭,隨手把信紙給了青池,青池接過之後,便拿去香爐中燃了。
“你回去告訴妹夫,讓他往最深查。”
蘇沁一驚,便有幾分猶豫:“不至於如此吧?”
“若不將李家下去,母親日後定會讓二姐姐回去——二姐姐哪還能活得?更何況,這些事都是他親自犯下,並非咱們栽贓誣陷,不過罪有應得罷了。”蘇喬道,蘇沁仍皺著眉,卻是點了點頭:
“沁兒明白了,回去便與夫君說清楚。隻是......不知三姐姐這幾日回蘇府過沒有?母親不許我回去,我也不敢回去。”
蘇喬搖了搖頭,回去過幾次,除了一次同秦長淮一道的之外,幾乎都吃了閉門羹,偶或一兩次得以進去,卻是連蘇屏院子的門也進不得的。
“前兩日倒是聽四小子說了,二姐姐恢複得不錯,神起也好了許多。甄萍嬤嬤留心,日日都要去看——應當無礙的。”
蘇沁聽罷,鬆了口氣,隨即笑了出來:“甄萍嬤嬤自小便疼咱們,想來是自己不放心,要親自看護著照顧著——有照顧,二姐姐便不怕了。”
“是。”蘇喬點頭,有甄萍護著,蘇屏自然暫時無礙的,“咱們也可放鬆些了......我瞧著你比上次見麵,似乎胖了些?”
蘇沁不紅了臉:“是,近日胃口好,吃得多了些......就......就吃胖了。”
蘇喬見神不對,猜到了什麽,便探握住了的手:“胃口好?總不會無緣無故的,便胃口大開了?有什麽喜事,也說與我高興高興。”
蘇沁的臉更紅了些,一昧的低著頭,似乎要把臉埋進裳裏:“是......沁兒也覺得胃口太好了些,前兩日便請了大夫來看,說是......說是已有了孕......快兩個月了。”
蘇喬大喜:“真的?”
一麵讓青池和籬落去取枕和酸梅湯來,一麵不怪道:“你也是,既有了孕,好好在家裏歇著就是,跑出來做什麽?正午的太最是毒辣,中了署該怎麽辦?”
“本來早晨便要來的,可是子犯了懶,睡了一上午。怕誤了姐姐的事,便先過來了。”
“便是有事,派個人來,說想我了,我去看你不就了?何必自己跑一趟。”蘇喬扶著蘇沁去塌上坐著,又拿枕頭給墊著,“可有哪裏不舒服沒有?”
蘇沁搖搖頭,老實道:“倒也沒什麽不舒服的,隻是來得及,午飯還沒吃呢。”
“青池,趕去廚房,問問今兒中午王妃吃的什麽,照樣做一份過來。籬落,籬落!”蘇喬喚道,恰好籬落是背對著的,青池連忙去拉,“你幾個丫頭進來,把屋裏用了香的,全撤出去,一點香也不能用,知道嗎?”
說著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裳,對蘇沁道:“你先坐會兒,我去換裳。”
“三姐姐,哪裏就這麽金貴了。”蘇沁連忙拉住了蘇喬,蘇喬也不敢用力,隻得順著的力道坐在了榻邊,“日常的一些香料罷了,沒什麽的。我在家裏都用。”
“你不明白,我在說書先生那聽過了,有些香料對孕婦有害。心思惡毒的人,便將其摻雜在日用的香料裏,孕婦不知照常用了,不多時便見了紅——你還是小心些好。”蘇喬說著,很是張。
“那是大門大戶之中,姨娘之間相互嫉妒。我這又沒別的人,誰害了我,對有什麽好呢?姐姐別太張了,青漣也懂一些醫理,會照顧好我的。”蘇沁笑道。
們姐妹幾個邊這‘青’字輩的丫頭,都是四五歲時便了府,陪在們邊一同長大,關係親厚,有時竟比留著一樣脈的姐妹還要好些。
青漣本就是家生的丫頭,因著小時候對藥材興趣,便在府醫那幫了一段時間的忙,雖說醫不算通,甚至連個門也算不大上,可對於藥材的分辨卻是極為擅長。
小時候們曾試過,將藥草花朵混做一堆,蒙了青漣的眼睛,要挑出藥材來,竟一點不差。
“那你過來瞧瞧,我上的香,沁兒可能接?”
青漣在們麵前,也是敢開一開玩笑:“若是不能,奴婢便不讓夫人進這屋子了。三小姐大可放心,無礙的。”
聞言,蘇喬鬆了口氣,抬手輕輕著蘇沁的小腹,慨道:“真好。”
蘇沁知心中有些難過,便笑道:“三姐夫之前常常不在家,姐姐與他見麵的機會也。可前幾日聽夫君說,如今天下大安,仗也了。想必姐夫不用再長年累月的出門,可以多陪著姐姐......姐姐很快便也能有孕了。”
蘇喬看了一眼:“當真是了親要當娘的人了,這種話日掛在上,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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