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哥,布料我送來了,在門口;你出來取一下,米數分配好了的。”
布料放在門檻上,鍾毓秀回轉屋裏。
嚴如山出來沒見到人,抱起布料進屋,一人給他們分了一份;按布料的尺寸來看,如何分配一目了然,嚴如山一看便猜到了。分好這些,他抱著剩下的布料來到知青門外。
“鍾同誌,你出來一下。”
孫如紅和江梅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將目調轉到鍾毓秀上;縱然被前麵幾次穿越經曆磨礪出來了,麵對兩人直勾勾直白到曖昧的眼神,還是頭皮發麻。
地良心,跟嚴如山真沒曖昧關係,沒有往。
“我出去看看。”疾步往外走,出門時差點與嚴如山撞在一起;人沒撞上,懷裏被塞了一堆東西,一瞧才知曉是送出去的布料,“嚴大哥,這些布料你一定要收下,是我和你換的。”
嚴如山目冷淡,“我又不會做裳,要布料做什麽,我都是穿現的。”
被噎了一下,鍾毓秀眼睜睜看著嚴如山回去關上了房門;什麽意思?還要做出來?
“毓秀,嚴同誌都走了,你還在門口站著做什麽?不冷啊?”孫如紅脖子朝外喊。
“來了。”鍾毓秀回房關門,將冷風隔絕。
孫如紅問道:“毓秀,你把棉胎給拆了,還弄些舊服回來是要做什麽?”
“我要做幾裳。”完沒了下文,孫如紅見不願多談,也不多問,“那要我們幫你嗎?我們閑著沒事兒,可以幫忙的。”
鍾毓秀婉拒,“謝謝如紅姐,我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打發時間了。”
“行吧,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們一聲。”
“好。”
花三時間做出六套薄棉襖,棉胎裏的棉花所剩無幾,薄外套改良三套;舊被裁剪過,與之前的舊大相徑庭。
借著找柴禾的借口在山上轉悠了兩才到個機會,乘著萬學湯出來撿柴時,將包裹塞給了他。
“棉襖一人兩套,薄外套一人一套,細糧你留著吃。”話音落,不等流,越過萬學湯徑直下山而去。
萬學湯愣怔片刻,回首目送鍾毓秀遠去,良久,低聲一歎;柴火也顧不得撿了,抱起包裹趕回到牛棚,“我回來了。”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一個老人問話。
“老丁,老餘,我在山上遇到個好心人。”萬學湯打開包裹,出裏麵的裳和一袋麵,一人兩套棉襖一套薄分了,“人家叮囑了,棉襖一人兩套,薄一套。”
兩位老人明白過來,手裏抱著這樣的東西,被人瞧見可不好,自然得早點回來。翻看了一下裳,發現外麵是補丁舊,裏麵是新棉絮,他們一時五味雜陳。
“誰這麽好?”餘老問道。
萬學湯抱著棉襖薄,神複雜難言,後悔當初不該那麽絕。
丁老道:“我們總要知道是誰送的,你放心,我們保證不會出去的。”
萬學湯席地而坐,神沮喪,番看向兩位老人許久,低沉的道:“是知青點的鍾知青。”其他的什麽也不能,當初親生兒做的那些事,他不是一點不知,不過是覺得虧欠了親,養又沒有實質的傷害,才放任的。
“鍾知青?”丁老喃喃自語,繼而自嘲道:“如今我們自難保,有今沒明,知道是誰又能如何?”
餘老沉默,萬學湯心裏酸酸麻麻的,為以前虧待鍾毓秀而愧疚;他在高中教書,本來不用被下放,卻因一心維護的親被打臭老九、資本家左派被下放。能來這裏,還是靠著上麵有人周旋,若非如此,怕是會去東北三省;在此地都這般難,真去東北三省,那才是真沒活路了。
鍾毓秀回到知青點便不再過問牛棚的事,貓冬期間,不是和屋裏聊就是睡覺;毓秀也不例外,隻是,多了一個選擇——看書,高中課本理方麵能靠理解,而最不缺的就是理解邏輯能力。所以,學習重心都放在了文科知識點,該背誦的老老實實背誦,該學的老實學。
七十年代的政治課本偏向崇拜風,最令人頭疼;為了以後,又不得不學起來,毓秀跟政治課本磕,還真被給磕下來了。
看書累了,就拿出被嚴如山退回來的布料,送出去的是格子灰布料的牌子是的確良;這種布料做襯也可,因此,鍾毓秀設計了一款簡單樣式的,領口不做翻領,而是短直領。
襯衫看著簡單,做起來卻需要益求,否則,一點點細節就有可能毀了裳。
八米布料,做了三件襯、兩條直筒長;年三十前將服做了出來,送給了嚴如山。
“嚴大哥,布料你不要,我做了裳;不知是否合,你去穿上試試吧!要是不合就給我再改改。”
嚴如山盯著眼前仰頭話的姑娘,心緒難平,“多謝。”
“要謝也是我謝你,我先回了,不合適就給我改。”鍾毓秀擺擺手,轉回屋去了。
屋裏的孫如紅二人湊上前笑,“瞧瞧,瞧瞧,還沒關係,服都送上了。”
“毓秀,你真在和嚴知青對象?”江梅眼底帶笑,輕聲詢問。
“沒有的事兒。”鍾毓秀搖頭道:“之前不是和嚴大哥換舊服嘛!他不會做,就把布料送回來了;人家不會做裳,不要布料,我不能不識趣兒啊!”
“哦”孫如紅拉長音,別有深意,“原來是嚴同誌不會做服啊!”
江梅也ge到了,“毓秀,你對嚴知青真沒意思?”
“沒有,我現在好好幹活才能活下去。”對未來許多事都有了規劃,沒時間沉迷。
經曆七世,沒有遇到過真正的。
不知不覺就到了年節,鄉下年節過的簡單,知青點也是如此。
資不充足,鍾毓秀和嚴如山商量了一下,二人一起上山獵了三隻野五隻野兔回來;好歹大年三十之後的幾飯桌上見了葷腥,這就算是個好年了。
大年十五一過,貓冬日子結束,生產大隊開始組織社員們下地拔草、鬆土。
生產大隊每個隊田地都不,想將田地整頓好,上糞樣地,至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到那時,氣回暖,玉米、高粱、紅薯就能下種了。
沒有口糧方麵的擔憂,開春之後鍾毓秀和嚴如山都沒再上山,日日下地,回知青院吃了飯就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