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一天,他娶了別的人,生兒育,最后上別的人,你也甘心嗎?”
溫婉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
也許是怕姜晚檸年紀輕,對事的看法太單一,其實就沒想清楚日后要面對的事。
又或者,是擔心眼前的這個人,重蹈自己的覆轍。
姜晚檸站在落地窗前,神暗淡,雙眼似乎蒙著一層薄紗,讓看不清前方。
娶了別的人,上別的人……
這些事不是沒想過,只是每每想到這,心底都涌上頓痛,似乎在強制拉回的思緒,不讓往那方面想。
“真到了那時候,大概,是不甘心的。”
說著,雙眼已經泛紅,一層水霧積在眼底,“但此刻,我除了這樣做,別無它法。”
深深吸了口氣,隨后轉,看著一臉言又止的溫婉淑,“溫姨,我還沒問你,你跟你南家?”
“正如你所見,我就想要把南家鬧得犬不寧。”
溫婉淑也沒瞞的意思,“這也是我回來的唯一原因,還有……”
突然想到什麼,沉默了一會。
姜晚檸看著溫婉淑,看出心里有故事。
南枝說,溫婉淑的現任丈夫在后面縱這一切,那的前任是和南家有關的人?
還是說,是南敬山?
記得,之前新聞報道了南家傭人的說辭,說一個人去了南家,離開之后南敬山就從樓上摔了下來。
只是,如果這件事是溫婉淑做的,為何還能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想不明白。”
溫婉淑拉著的手,“只是我現在還不能說。”
“我理解。”
姜晚檸安道,“你不用跟我解釋。”
溫婉淑呆了半個鐘之后便離開,將送走后賓客也散得差不多了。
宋知許站在后,看著的背影,沉默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上前,“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如今頭上盯著宋家未婚妻的份,再也不能如從前般隨。
何況,宴會上郁衍的各種行為,本就引人猜測。
如果不是宋家和郁家有意警告,估計這會鋪天蓋地的通稿已經滿天飛。
“不去了。”
姜晚檸收回視線,低聲道,“我累了,先上樓休息了。”
宋知許看著纖細瘦弱的背影,雙眸間是化不開的濃稠。
許久后,他才吐出好這個詞,哪怕,客廳已經沒人了。
另外一邊的醫院,一行人坐在走廊外面,等付琛出來后又齊刷刷起。
“付琛,咋樣了?”
郁明謙雖在詢問,語氣卻著一份鄙夷,“為了個人,居然到了這地步,真是……”
他停頓了一會,要是沒用過分的詞。
付琛眉間收,低聲道,“他需要靜養,還說別進去打擾他休息了。”
“沒記錯的話,上次你也是這樣說的。”
郁明謙顯然沒有之前那麼好糊弄,“究竟是他真的需要靜養,還是不想讓我們見他。”
“郁老,您心里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付琛摘下口罩塞進口袋,“何必要急著給他不痛快。”
“不痛怎麼能快!”
郁明謙死死盯著眼前的人,“付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阿衍和那個人之間的事?”
那個人……
他現在甚至都不愿提起姜晚檸這個名字。
付琛沉默了一會,沒接話。
他這個態度在郁明謙看來就是默認。
本就不爽的心更加憤怒,“你也是豪門家的公子,應該清楚這樣的事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我只知道,不能用金錢和利益來衡量。”
付琛第一次當面頂撞郁明謙,“郁叔,你一生輝煌,在上面毫不拖泥帶水,只娶對自己有利的,卻沒有想過,三哥他對于人的想法,他或許,只是想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而不是適合他的,對他事業有幫助的!”
“付琛!”
郁明謙大聲呵斥道,“你們都還是小孩子嗎!他坐在郁家家主這個位置,邊的人就由不得他自己來選,他邊的人,只能是鮮亮麗,態禮儀和家世都滿分的人!這樣才對得起郁家,對得起我在他上耗費的心!”
幸好這一層是vip病房,哪怕兩人如此爭執,也沒人出來投訴。
“您事事都以郁家為主,將郁家名聲擺在第一位,何曾認真想過三哥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付琛此刻想清楚,或許他說再多也沒用的。
人最愚蠢的,就是想要改變另外一個人的想法和認知。
郁明謙活到這個歲數,旁人的勸告他一句話都不會聽進去。
“他最需要的是將郁家擺在第一位!”
郁明謙上前一步,站在付琛面前,“既然了家族帶給他的榮耀和芒,就該同等承擔坐在這個位置的無奈和孤獨!”
林云卿坐在椅子上,沒上前勸阻。
比任何人都清楚郁明謙的子,固執,偏見,自負,任何人說任何話都沒用。
他的想法不改變,哪怕拿刀抵在他脖子也沒用。
“云卿,我們回去。”
郁明謙冷哼了一聲,隨后看向付琛,“告訴他,別再癡心妄想,那個人,無論如何都進不了郁家的門。”
兩人的影很快消失在走廊。
周淮安和林深對視了一眼,隨后上前,“付,現在……”
“我也不知道。”
付琛回頭看了眼病房,“解鈴還須系鈴人。”
他們這些人,說再多做再多,都是沒用的。
周淮安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宋家,時鐘發出整點的聲音,一聲聲敲打在心尖。
姜晚檸輕手輕腳下樓,拿過鞋柜上的車鑰匙出門。
幾乎是他離開的瞬間,二樓某個房間的門也被人拉開。
宋知許聽到汽車引擎發的聲音,過落地窗看見了車子離開。
他扭頭看著墻上的掛鐘,凌晨四點。
他收回視線,眼底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姜晚檸驅車來到醫院,坐在前面的護士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便沒過去問,而是靠著記憶來到頂層。
“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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