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當初系統給予路雪溪奪取氣運的方案。

只要奪取了一個家族中關鍵幾個集大氣運者，這個家族所有的氣運便會自朝你靠攏。

同樣的，一旦和姜栩栩同出一脈的聞人一族盡數被儵厄同化，哪怕姜栩栩修出十尾，也會因為聞人一族所有族人的淪陷而間接被控于儵厄手中。

而這一切關鍵，都在于姜栩栩功修出十尾這件事。

也是直到這時，聞人戚戚才終于明白，為什麼聞人白依之前那麼篤定，栩栩修出十尾后，那藏在聞人一族中“惡念”會很快現。

如果是儵厄，也會選在栩栩剛剛修出十尾的時候。

因為這個時候，已能功連接天道，同時卻又在十尾初期的虛弱期。

否則，等栩栩徹底融合十尾的力量，儵厄想要掌控難度只會更難。

知曉真相后的姜栩栩：……

忍不住看向褚北鶴，兩人對視間，眼底皆帶著幾分一言難盡。

這些天一直忙著修復神魂，還沒有來得及告訴眾人。

“我其實……沒修出十尾。”

姜栩栩突如其來的一聲，原本知曉儵厄目的而一臉凝重的聞人戚戚和聞人九枵幾人皆是一愣。

“你剛剛說什麼？”

聞人戚戚覺自己沒聽清。

聞人九枵也看向姜栩栩，目幽幽。

姜栩栩干咳一聲，比起剛才，這回聲音要清晰很多，甚至還帶了幾分理直氣壯，

“我沒修出十尾。”

離聽也清咳一聲，

“可是，和你們一起從天元回來的三樹說你已經修出十尾。”

這事不止聞人一族的族老們聽說，離聽還有妖管局一些重點高層都第一時間聽說了。

雖然大家都沒有親眼見過，但當時姜栩栩神魂歸來，族老們包括聞人九枵在都曾應到姜栩栩神魂那殘余的十尾氣息。

雖然十分微弱，但那不是因為神魂損的緣故麼？

姜栩栩之前已經跟褚北鶴和椒圖坦白過一次，這會兒也很快鎮定表示，

“他看錯了，那只是一次巧合。”

褚北鶴見狀，也開口幫解釋，

“栩栩這些天神魂修復，確實無法應十尾的力量，天元那次，大概是被真正的十尾神魂影響的緣故。”

褚北鶴都開了口，這件事看來是真的。

意識到這不是開玩笑，現場莫名陷了一場詭異的沉默。

此時他們心底都有同一個問題——

儵厄，他知道這件事嗎？

答案自然是不知道的。

如果知道，他不可能會選擇現在手。

聞人戚戚忽然問，

“現在把這個消息傳給儵厄那邊，他會暫時停手重來嗎？”

這話一出，在場包括姜栩栩甚至旁邊的姜禹城在眾人都一臉沉默看向。

你說呢？？

這又不是演習或者過家家，時機未到還能推倒重來。

聞人戚戚也跟著沉默。

當然知道不可能，這不是問問嘛……

“不管怎麼說，總要先理族地的況。”

哪怕聞人白依一手攬下了所有事，但不管聞人戚戚還是姜栩栩，都做不到靜靜待著袖手旁觀。

退一萬步說，即便姜栩栩沒能修出十尾，若聞人一族族人盡數淪陷，姜栩栩將來修出十尾，依舊會因為妖脈間的特殊連系而控于儵厄。

既然來了，那們就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這一趟，們必須走。

哪怕沒能修出十尾。

但也是，唯一一個擁有九尾之力的玄師。

同為半妖出的玄師聞人戚戚和姜栩栩同時看向聞人九枵。

雖然聞人白依讓他留在族地之外守好京市妖族，但他作為過去聞人一族唯二的另一只九尾狐，肯定也知道怎麼在族地結界打開的況下讓們進去。

褚北鶴同樣看向聞人九枵。

頂著三人的視線，聞人九枵微微斂眸，卻依舊道，

“我沒辦法。”

聞人一族的族地結界乃是上古結界，作為護住聞人一脈的最后手段，這樣的結界又怎麼可能存在缺口？

更別說通過外部擅自打開。

“族地結界一旦開啟，唯有狐王才能解除。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他理解們的心，但母親已經做出的選擇，就不會留給任何人更改的可能。

姜栩栩看著聞人九枵，知道他沒有說謊。

如果無法進族地解決里面的況，那就只剩下另一個辦法了。

“既然進不去，那就只能……找到儵厄，從源頭解決惡念存在。”

正好，儵厄將三樹送到他們邊，他們也可以通過三樹找到儵厄現在的所在。

見姜栩栩不是說假的，聞人九枵和離聽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胡鬧。”

聞人九枵難得出聲輕嗤。

作為和儵厄親過手的一員，沒有人比他清楚現在儵厄的力量。

哪怕他一直選擇蟄伏，但想要以九尾之力對上儵厄依舊沒有勝算。

即便有龍脈相護也一樣。

更何況，這依舊不能解決聞人一族的問題。

難得的是，褚北鶴這一次也沒有附和姜栩栩的提議。

“儵厄之所以是儵厄，是因為世間每一道惡念皆是他的分，而他的分卻不會因為本消滅而消亡。”

換言之，只要分還在，哪怕姜栩栩幾人真的能誅殺儵厄，他的分總有一日也會凝聚惡念化作另一個儵厄。

這才是儵厄最難纏的地方。

比起姜栩栩，褚北鶴顯然更懂得儵厄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姜栩栩神微凝，卻也聽進了他的話。

那眼下只能是，強行破開結界了。

上古結界……有點困難，但總要試試。

姜栩栩這麼想著，便覺遠遠的，天邊有悉的氣息伴著呼喊聲快速靠近。

“栩栩！”

是椒圖的氣息。

而跟椒圖一起的，還有另一人……

“栩栩！我功了！！”

姜栩栩下意識抬眼，便見椒圖的龍形穿過云層快速朝著他們而來，而他的龍背上，還趴著一個人。

那人一邊趴在椒圖上，一邊正激沖招手呼喊。

“那個結界！！我找到破解辦法了！！”

這人，赫然是許久不見的……屠星竹！！

姜栩栩眼眸微亮。

正所謂，來得晚，不如來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