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競堯原本不想打破楚牧對朱萸的濾鏡。
他開著一家私廚,經營穩定,生活平靜,以前的事也都過去了。
但如果楚牧還希他繼續守護朱萸,傅競堯便不愿讓這個好朋友再被人利用了。
那個人不值得。
傅競堯如果沒有遇見過蘇渠,沒有看到過另一面的世界,他想他應該跟楚牧一樣,永遠都會把朱萸放在第一位。只要有需要,他一定出現。
如果蘇云舒沒有死,跟他結婚的人是蘇云舒,傅競堯想,他會一直如此。
但那個人是蘇渠啊。
是的出現,讓他的生命里有不一樣的,讓他知道,就算他被人忽視,他也可以找到更彩的人生。
他不需要追求賽車場上的刺激,不需要被人注視。
他可以在不為人知的世界里,做很多更有意義的事,不被束縛的……潛行。
傅競堯將拆卸過的蟹殼重新拼湊出來一只完整的螃蟹。
“阿牧,我不喜歡朱萸,我現在很清楚,我只蘇渠。”
……
蘇渠拎著兩只大閘蟹回到顧尚珩的別墅。
他下課了,剛到家。
看到蘇渠帶回來兩只大閘蟹,笑道:“想吃螃蟹?”
蘇渠去廚房熱黃酒,發現櫥柜里沒有這玩意兒。
掃興,這是八兩重的正宗澄湖蟹呢。
能吃到這一口的,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普通人。
顧尚珩牽著的手:“去小酒館吃?”
蘇渠指了指外賣盒中的黃燦燦的蟹:“它們呢?”
“一起帶走。”
于是一男一在黃昏日落時,手牽手,拎著大閘蟹去小酒館。
小酒館老板看到帶外食進門的,只是看了一眼,提著趕客的工作熱說一壺黃酒一千塊。
蘇渠砸了砸舌,覷著顧尚珩,男人淡然點單,老板看到菜單這才離開。
蘇渠托著腮幫子瞧他:“我以為顧教授一擲千金,豪氣說就要喝一千塊的黃酒,沒想到只是又加了八只大閘蟹啊。”
顧尚珩給倒了杯茉莉花茶,畔掛著淺淺的笑。“我又不是土豪,就那麼點工資,還要留著娶媳婦呢。”
蘇渠的臉微紅,犟道:“顧教授太低調了。”
教授的那點兒工資,跟他顧家公子的份比起來,差得遠了。
不過顧尚珩是真低調,如果是傅競堯,區區一千塊算個啥,一個蟹爪一千塊都可以。
不一會兒,老板端上來大閘蟹和加熱過的黃酒。
蘇渠很久沒吃這一口了,一口酒一口蟹,幾乎不停。
顧尚珩只是默默給挑出蟹,還幫沾好了姜醋。
偶爾抬眸看一眼。
蘇渠朝他憨憨一笑,瞇著小酒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
“以前有個人問我,什麼樣的男人值得我喜歡。我說,我如果喜歡上一個男人,那一定是他肯為我親手剝螃蟹。”
“不能理解,說我沒出息……不懂,肯做這種耐心活兒的人,心思一定細膩,格也特別穩定。能忍著扎手的疼,能忍著味不吃,只看別人吃,一定能做大事。”
顧尚珩笑著剔蟹鉗中最有嚼勁的,一邊回答:“也許他只是喜歡做這種碎活呢?”
“人有不同的解方式。有些人喜歡把超市的方便面碎,有些人喜歡在水果店的橙子上留記號,還有些人喜歡剝石榴。”
蘇渠有些醉了,盯著他吃吃地笑。
“顧教授喜歡剝螃蟹?可是你有什麼力?”
顧尚珩往這一側傾斜,直直盯著:“那麼你喜歡上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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