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下葬那天，下起了大雨。

    江歲撐著傘去了墓地，照片上的夏桑笑的很漂亮。

    如果沒有上陸今澤，沒有執迷不悟，沒有犯下大錯，那本該有更好的人。

    可惜沒有如果。

    江歲淡然的道，“你算計了我那麽多次，我隻針對了你這一次，既然是你自己選的結局，那麽希你安息吧。”

    陸聞神有幾分憔悴，“沒想到你會來。”

    “我不與死人計較。”江歲用手攏了攏被風吹的頭發，“我總該來見證一下最後的結局。”

    陸今澤是最後道的，他沉默的站在墓碑前什麽都沒有說。

    他對夏桑的沒有，但是畢竟相識那麽多年，答應過他哥哥要好好照顧。

    最後這樣的結局，論起來是夏桑活該。

    他在墓碑前放了一束夏桑最喜歡的小雛，“如果有下輩子的話，別在遇到我了。”

    這場葬禮簡單至極，到場的三個人，都不算夏桑的親人朋友。

    爭了一輩子，最後走的落寞又寂寥，也算是報應了。

    陸聞對江歲道，“我請你喝杯咖啡吧，附近有家咖啡店。”

    江歲點了點頭。

    三人陸續繼續，江歲和陸今澤很有默契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兩人在陸聞麵前，劃線的非常清楚。

    開在離墓園不遠的咖啡館，很多都是探完親人，順帶來這裏哥咖啡。

    大概是為了緩解大家不太愉快的心，咖啡電的風格非常的溫馨舒適。

    兩人選了靠窗的位置，江歲喝著咖啡，聽著店裏的輕音樂，心逐漸放鬆了下來。

    陸聞忍不住質問，“我該你江歲還是蘇安？”

    “都可以，隨你高興。”江歲淡然的道。

    “你不覺得你該向我解釋一下嗎？”陸聞先發製人。

    江歲好像的看著他，“我不覺得有什麽好解釋的，江歲是我蘇安也是我，而且再商言商。我和你的合作和我的真實份沒有任何關係吧。”

    陸聞無話可說，確實談的時間，江歲表現的非常專業。

    ST甚至派出專業的團隊，對他的企劃進行了三風險評估。

    就算他對是瞞心生不滿，也沒法昧著良心說，江歲的職業守有問題。

    的確是一個各種的總裁，和他在商言商。

    陸聞的語氣緩和了幾分，“我對你和陸今澤的關係有所顧忌，這點你應該能理解吧。”

    江歲著咖啡杯，心想終於來了。

    “我不太明白你顧忌的點。”江歲疑的道，“嚴格算起來，你不算陸家人吧。難道你因為我和他的過往，決定不和我合作了？”

    陸聞探究的看著，不敢輕易相信的話。

    夏桑的突然落網，上陸聞心有餘悸。

    他不隻能江歲是什麽時候知道夏桑新份的，有沒有懷疑他，又是帶著怎麽樣的心和目的，若無其事的和他談合作。

    他機緣巧合之下，獨自知道了夏桑和江歲的真實份， 本來以為自己勝利在握，可以在幕後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江歲突然出手，他是又驚又怒。

    他現在本看不清的底牌和深淺，也不知道要做什麽。

    現在誰是黃雀可不好說。

    但是合作已經推進到了最後一步，如果放棄他重新去找這麽大一個投資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現在進退兩難，騎虎難下。

    陸聞穩住心神，“我可以至今沒對外夏桑的真實份和死因，也沒有暴你的份。這是我的誠意。”

    “謝謝陸總。”江歲客氣的道。

    陸聞往後靠在椅背上審視著江歲，“那江總的誠意，我也想看到。”

    江歲笑了笑，“陸總想要什麽樣的誠意？”

    陸聞死死盯住的臉，不想放過臉上任何一表變化，“你和陸今澤的糾葛頗深，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聯手坑我，江總要拿出誠意我才能相信你。”

    果然起疑了，和江歲預料的差不多。陸聞一直是很敏銳的人。

    “陸總你這是為難我。”江歲皺眉，“這種事要怎麽證明？”

    談話陷了僵局。

    陸聞寸步不讓，“江總這麽聰明，我相信你會有辦法證明的。”

    這是把皮球又踢給了，江歲可不準備按照他的想法走。

    江歲輕鬆一笑，“沒必要搞這麽複雜的，都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合作夥伴之間信任非常的重要。

    既然陸總對我有所懷疑，ST可以退出不參與的，ST從來都不是非這個方案不可。”

    江歲說的是實話，作為近兩年國際上混的風生水起的風投公司，大把的人排著對求他們注資。

    這幾十億，他們還真不是就非要投給他不可。

    陸聞神微變，他沒想過江歲會這麽果斷的說退出。

    他瞇了瞇眼睛，不知道是準備以進為退，還是真的是這樣想的。

    “江總這是不忍心傷害他嗎，到底是深。”陸聞不死心的繼續試探。

    江歲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如果我說發誓我和陸今澤之間什麽都沒有，陸總信嗎？”

    陸聞沒說話，他自然不會信，又不是三歲小孩，還會相信發誓這一套。

    “所以你要的誠意是要看的見的實際行。”江歲諷刺的道，“陸總親自出手都沒能拉下陸今澤，你不會是想我上吧。”

    陸聞垂眸，他當然希結果是這樣。

    人變仇人，是最好的戲碼，不過江歲不上當。

    “當年的郵事件，雖然表麵由陸今澤而起，但是其實在那之間，他和他已經談好好聚好散了。我對他倒也沒有恨到要同歸於盡的地步。”江歲張就忽悠，說的話真真假假摻和著說。

    這樣強灑的態度，陸聞反而看不心裏是怎麽想的。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一直小看了。

    江歲的城府比想的深，他心裏歎了口氣。本來是給設的陷阱，想把拉上自己的船。

    事到如今，他反而覺得落進陷阱的是自己。

    “合作的事牽扯太多了，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考慮。”陸聞道。

    江歲很心的表示，“你盡管考慮，我們可以先做別的項目。”

    這場談話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