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一聽這聲音便是眉頭一皺。
"滾進來說話。"
門外的魏忠賢躬著子進來撲騰了兩步,跪在了朱由校和劉太妃麵前。
劉太妃看著魏忠賢,輕輕皺眉,沒有說話。
"朕和太妃議事,你都敢出聲打擾,你最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朱由校語氣森冷的說話。
這時,魏忠賢才發現殿中居然隻有朱由校和劉太妃,以及一個在側麵充當啞人的王安,心中暗道不妙,自己好像打擾了皇爺的大事。
魏忠賢不顧其他,以頭伏地,巍巍的說道:"皇爺,奴婢剛安頓完秦娘娘,便遇到了東廠的番子,他們找不見王公公,便來尋我。說是外朝的大臣們,不知怎的,突然知道了秦娘娘的事,更知道了小敏姑娘的存在,正打算明日上書彈劾陛下您。"
聽了此話後,朱由校又驚又怒。他才剛把秦湘兒接進宮中,外朝便得到了消息。這紫城,究竟還有沒有。
"放肆,他們好大的膽子。"朱由校還沒說話,倒是一直和藹可親的劉太妃發了火。
"後宮的事,什麽時候得到他們指手劃腳了?"
"王安,你這司禮監太監到底是怎麽做的?皇帝的事,就這麽快傳出去了?"劉太妃將怒火同樣宣泄在了王安的上。
王安也是不清楚為何走了風聲,但也隻能跪在地上:"太妃息怒,奴婢有罪。"
倒是一旁的朱由校琢磨出些許不對,他才剛剛進宮,那幫大臣們怎麽會那麽快得到消息,並且同時約好上書彈劾。除非是早就知曉,並且早有預謀。
知曉幕並且有能力做到這一切的隻有一個人,國公朱純臣。
雖然不明白朱純臣為什麽會一直給自己使絆子,但是這不代表朱由校會一直任由朱純臣給自己上眼藥水,真以為自己沒脾氣。
"傳旨,令馬祥麟帶兵進城,宮外等候。魏忠賢,你即刻帶領錦衛,把之前鬧騰最歡的那幾個人給朕拿了。若有不服,皆昭獄。"
"傳旨,將國公剔除黑社會,他的那份給秦良玉。"
朱由校殺氣騰騰的下了兩道聖旨,他真的打算殺人了。
從他繼位以來,這幫大臣對於國事沒有提出過什麽看法,反而是對他的家事指手劃腳起來。
這一次他才剛把秦湘兒領進宮,外麵居然就已經在準備上書彈劾了。
"皇帝,遇事莫要衝,不要誤了國事。"這邊的劉太妃見得朱由校殺氣騰騰的樣子,反而轉過來勸誡道。生怕這位年輕的皇帝一怒之下,做出什麽衝事。
雖然在深宮之中,可也聽說了朱由校的手段。朱由校登基不過月餘,便將京營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這份本事,可是朱由校的爺爺,萬曆皇帝當年都沒有的。
"太妃放心,朕心裏有數。"朱由校強怒火,對劉太妃說道。
"罷了,你讓人將那母二人帶來,讓老瞧瞧,老或許有些辦法。"劉太妃挲著手中的佛珠,突然對朱由校說道。
朱由校有些不明所以,但看著劉太妃一臉慈祥的笑容看著自己,還是隨口吩咐道:"沒聽見太妃吩咐嗎。還不快去將湘兒帶過來。"
魏忠賢連忙領命而去。
沒等一會,魏忠賢便帶著一臉驚的秦湘兒走進了慈寧宮,後的秦敏兒反而是沒有毫怯場,一臉好奇的打量著殿的一切。
"臣..臣妾見過皇上,見過太妃。"來的路上,秦湘兒已經被魏忠賢告知了此行的目的,也明白了自己要見什麽人,也知道自己要改口了。
瞧得秦湘兒近乎於有些笨拙的禮儀,劉太妃臉上閃過了一不易察覺的微笑。
記得幾十年前,剛宮的那天,好像也是這般的手忙腳。
"好一個天仙似的人,難怪皇帝心了。快起來吧,不然一會皇帝都心疼了。"
劉太妃似乎心頗好,開始打趣了起來。
朱由校臉上閃過一尷尬,"太妃恕罪。"
劉太妃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同時將目投向了秦湘兒後的那個小人。
到劉太妃的目後,秦湘兒有些不易察覺的抖,向朱由校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朱由校雖不知道劉太妃的用意,但想來也不會為難們母,向秦湘兒微微點頭,示意其放心。
"這便是那孩子嗎?果然生的可伶俐。孩子,到這邊來。"
劉太妃一臉慈祥的看向秦敏兒,久居深宮之中,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這般可的孩子了。
宮裏其他的孩子們都早早被宮中的禮儀束縛住了,見到都是規規矩矩的行禮,全然失去了一個孩子應有的靈氣。
秦敏兒聽得是在自己,也不怕生,嘿嘿的笑著,向麵前這個慈祥的老走去。
在的心中,本不知道何地,也不知道在場的眾人都是什麽份,隻覺得麵前的這位老人生的麵容慈祥,讓想要親切。
劉太妃一把抱住了秦敏兒,好生打量了一番,隨後突然又瞧了瞧秦湘兒,麵有些不對。召來自己的宮中。
"知音,你帶這孩子出去玩一會。老有話要和皇帝講。"
很快便有一位同樣瞧上去有些上了歲數的老婦人走了進來,將秦敏兒帶了出去。同時魏忠賢也一同躬退了下去。
朱由校瞧了一眼,從的年紀上看,估是伺候了劉太妃一輩子的老人了。
待得殿隻剩下了他們幾人後,劉太妃這才不慌不忙的看向秦湘兒:"秦氏,老雖然歲數大了,可這眼睛還是清楚的。那秦敏兒麵容五,眉眼之間與你沒有一相同,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聽得此話,朱由校頓時長大了,沒想到劉太妃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秦湘兒聽得此話後,也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愣在地上許久,方才帶有哭腔的說道:"太妃贖罪,小敏兒的確非臣妾親生,是臣妾從一牙人手中購得。臣妾瞧其可憐,實不忍心,便買了下來。幾年下來視為親生。"
劉太妃臉上出了果然如此的神,隨後又追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對皇帝說實話?"
秦湘兒轉向朱由校梨花帶雨的哭道:"皇爺見諒,臣妾不是有意欺君。臣妾當日不知公子份,本想得府後,再告知公子。可沒想到那日公子告知臣妾,公子乃宗室親王,臣妾怕王府規矩大,王爺得知小敏並非臣妾親生後,礙於臉麵,將其棄。方才瞞了下來。一直到今天,都沒有機會告知。"
朱由校聽了秦湘兒的話後哭笑不得,"你是說,小敏兒不是你親生的?"
這時他才反應過來,難怪秦敏兒跟了秦湘兒的姓。
秦湘兒聽了朱由校的話後,麵的啜泣道:"臣妾的確曾有過婚約,可未曾等到房當天,他便被征召,前往遼東。在聽到他的消息,便是半年後傳來了他陣亡的消息。臣妾未曾人倫,更未曾生育.."
說到最後,秦湘兒麵緋紅,聲音小的近乎於聽不見。
此時,朱由校才恍然大悟。
"咳咳。"劉太妃不聲的輕咳兩聲。
"可有落紅?"劉太妃此時已經聽懂了來龍去脈,剛剛瞧著秦湘兒行禮的時候,那笨拙且不靈活的樣子就有些奇怪。
"有。請太妃明鑒。"秦湘兒麵更紅,小心翼翼的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個手帕。
劉太妃隻是略微瞧了那麽一眼,便是徹底相信。
"來人,速召左都督劉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