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姐,你是累病的?”花花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不就上個學,怎麽就累病了?
這世間最辛苦的是種田的農人,麵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到頭一刻都不得清閑,累死累活還吃不飽飯。娘帶著去鄉下驗過,最知道了。
與種田相比,讀書就輕鬆多了!
許是花花的驚訝太明顯,慧姐兒臉上一紅,道:“花花你別聽們說,我沒事,我一貫子骨弱。”
丫鬟卻不讚同,“姑娘,就算您子骨弱,以前不都好好的?”又轉向花花,“三姑娘,我們姑娘要強,總覺得自己規矩學得不好,回來後一遍一遍地練習,怎麽都不滿意,這才累病的。三姑娘,求您好好勸勸我們姑娘吧。”
又給花花行了禮,這才退出去。
慧姐兒更不好意思了,“我,我規矩學得不好,總達不到魏嬤嬤的要求,所以……”
花花眨著眼睛,一本正經地道:“慧姐姐,你這就不對了,我娘說,才是一切之本,你這樣糟蹋是不對的。”
“我規矩沒學好,就得多練習。”
“慧姐姐,你不是學得不好,你是拖累了。”花花一針見,見一副難過的樣子,道:“不好就不好唄,我娘說了人不可能十全十,有人擅長這樣,有人擅長那樣。你學規矩慢,可慧姐姐你在紅上有天賦呀!你繡得蝴蝶跟真的一樣。我十手指頭都爛了,好不容易繡朵花吧,苗夫子還沒認出來,問我繡隻蒼蠅幹什麽。我那是繡的蒼蠅嗎?我明明繡得是花,照著我娘院子裏的花繡的。”
看著垮著臉抱怨的花花妹妹,慧姐兒撲哧笑了出來,沉的眉眼也明了起來,“繡花有什麽難的?”
“那是對你來說!換了我就不行了。”花花嚷起來,隨後像想到了什麽,笑了起來,“我娘說這不怪我,沒把我生好,沒給我生拿針那筋。”
慧姐兒好奇極了,“你學不好紅,三嬸都不責怪你的嗎?”
“當然不責怪啦!”花花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娘說,隻要我努力過了,學不好就學不好吧。每個人擅長的東西都不一樣,我也有我的長的。”
小姑娘下抬著,得意洋洋。
慧姐兒羨慕極了,“三嬸真好!”雖然娘也很疼,但在學業上對要求頗高。小時候的字寫得不好,娘就讓一遍遍地練,練得手都疼了,娘都不鬆口讓歇一會。
花花晃著小,“我娘當然好了!慧姐姐,告訴你哦,我發現別人的娘都更看重兒子,我娘不是哦。我娘對哥哥,我,還有弟弟,都是一樣的。”
飛揚的眉眼,無比自豪。
慧姐兒已經大了,對世俗人懂得不。覺得這個小妹妹有點傻,忍不住想提醒,“怎麽可能一樣呢?花花,兒子和閨是不一樣的。兒子能傳宗接代守住家業,閨長大了就要嫁到別人家去了,是別人家的人了。”這樣的話沒聽娘念叨。
花花不讚同,“嫁人了也可以回家的,像我娘,姓餘,說永遠都是老餘家的閨。就算嫁到聞家,也不是聞家的閨,想什麽時候回去就什麽時候回去。外公也說了,他的家產以後給我娘,閨一樣可以守家業的。”
“那是因為你外公隻有三嬸一個閨,他要是有個兒子,家產就不會給三嬸了。”
“那就平分唄。”
慧姐兒糾正,“花花你太小,不懂,家產是不會分給閨的。”
“我家分。我娘說,的一切我們兄妹三人平分。”花花可自豪了,“慧姐姐,我娘跟別人的娘不一樣的,我娘特別疼我。”
慧姐兒想說三嬸哄你的,從來沒聽說分家還有閨的份兒的,都說嫁出去的閨潑出去的水,再登門就是客人了。
可又不忍打破妹妹的好幻想,隻好晦提醒,“就算三嬸疼你,你哥哥弟弟也不會同意的。”
花花笑得更燦爛了,“我哥哥同意的,至於我弟弟,他是最小的,家裏還不到他說話。他要是不聽話,我就揍他,多揍兩頓就聽話了。”
慧姐兒……
看著這個張揚明的妹妹,明明知道的話不對,慧姐兒心裏卻忍不住羨慕。
花花看過去,“慧姐姐,學不好就學不好吧,你都病了,可不能再累著了。我剛才來的時候你就在看書,這是最費神的了。你都是大孩了,可不能再讓我們大家為你擔心了。”
頓了一下,“你別總是看書呀,寫字呀,你也玩一玩呀!我給你帶了好幾樣玩,可好玩了,你以後要多玩一玩。”停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對好。”
慧姐兒忍俊不住,都多大了還玩玩?這個妹妹說話太有意思了,不過能覺到是真心實意盼著自己好。
“那我就謝謝花花妹妹了!”
花花來探病,秦玉霜為大房主母自然是知道的。因為閨病了的事,這兩天心一直不太好。
等聽完丫鬟學過來的話,心就更不好了。
這個花花,自己不學無,就恨不得別人都跟一樣。什麽“學不好就學不好唄”,學不好,就教唆別人也不好好學了嗎?
這小丫頭心思怎麽這麽壞呢,別看慧姐兒比大好幾歲,可慧姐兒心多單純,哪有那麽鬼鬼的?沒規矩的野丫頭。
隨後秦玉霜又想起了閨的病,能不知道慧姐兒是怎麽病的嗎?是心疼,可慧姐兒心思敏呀,也不好多攔著,隻有任由著把自己折騰病了。
說起來還不是花花那個死丫頭,要不是規矩學得那麽好,給慧姐兒造那麽大的力,慧姐兒能累病嗎?
哼,一邊自己上進,一邊還教唆慧姐兒不用好好學,就沒見過這麽多心眼的小孩。
以後得讓慧姐兒跟接,免得帶壞了慧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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