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勇聽了慶楠的話後，隻是苦笑了一下。他們要殺項錫，項錫不是一樣也要殺他們？    “這個混蛋給老子等著，”慶楠是越想樂安侯項錫的那副臉越來氣，從座位上跳起來，手裏還拿著刀，恨不得現在就提著這刀衝回香安城，把項錫一刀砍兩斷才好。    “他的事我們以後再說，”上勇把長一，攔住了慶楠的去路，道：“你把這裏的房退了，去城外等我。”    “那他們和元誌呢？”慶楠指著袁義問上勇。    “元誌在城裏暫時沒人會他，”上勇說：“你盡快出城去，我明天去城外找你們。”    慶楠說：“那你今天還在城裏做什麽？”    留在城裏自然是要去見安錦繡，上勇起對慶楠道：“我在城裏還有事，你不用管我。”    “你不會是想一個人把仇報了吧？”慶楠說：“在城裏你一個人打他們一群人？這種傻事，大哥你也做？”    “天子腳下，我怎麽能隨便殺人？你一個人出城的時候要小心，”上勇叮囑慶楠一聲後，就往房外走去。    慶楠踹了房裏的木桌一腳，氣不順卻還沒個讓他出氣的地方。    袁義跟著上勇走出了客棧，上勇回頭看看袁義，說：“你回元誌那裏去吧。”    “那你去哪裏？”袁義問道。    “我想去安府的靈堂守一會兒靈，”上勇說：“我可能沒辦法送們下葬了，所以想去守一會兒靈。”    “小心，”袁義說道。    上勇衝袁義點點頭，往安府走去。    袁義站在客棧門口，四下裏了，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這才放心地走了。    對於上勇又回來守靈，安府的人都沒說什麽。隻是堂裏的老太君發話，讓下人把繡姨娘的棺槨和靈位移走，隻讓上勇守他上家的靈堂。    沒人來打擾的靈堂很安靜，上勇一個人守在這靈堂裏從白天守到了黃昏。上勇家裏有弟妹，軍營裏有兄弟，所以他幾乎沒有一人獨的時候，他聽人說過，人得聚群，一個人呆著會胡思想，甚至還會招惹到孤魂野鬼。可是如今他一個人呆了這麽長的時間，腦子裏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想，更是看不到有孤魂野鬼來找他。    三棺槨並排放在靈案的後麵，上勇卻生不出這裏麵躺著他家人的覺。上勇是想不明白，守在家人的靈堂前，不是應該悲傷嗎？自己怎麽就什麽緒也沒有呢？打仗打多了，殺人也就殺得多，這是自己手裏殺過的人太多，所以已經真正是鐵石心腸了？    靈堂外的天昏暗下來後，上勇繞過了靈案，走到了這三棺槨前，小聲說道：“睿子，寧兒，大哥去找你們大嫂，要是大哥救不出，那我們一家人就在地底下見麵。”    靈案上的一盞燈燭突然被風吹滅，一方桌案剎時間便失了方寸間的明。    上勇一笑，手了就在前的一棺槨，說了一聲：“乖一點，下輩子我們還是一家人。”    後有瓷落地碎掉的聲音傳來，上勇回頭，就看見安太師站在他的後。    安太師還沒進靈堂來的時候，上勇就已經聽到了他這個嶽父的腳步聲。有些話他不怕被安太師聽到，安錦繡在安氏庵堂的事，庵堂的家主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太師，”上勇衝安太師行了一禮後，就往靈堂外走去。

    安太師站在靈堂裏，看著上勇從他的邊走過，問道：“你要去哪裏？”    上勇停下腳步，說：“我要去太師家的庵堂。”    安太師三日之間已蒼老數十歲的臉上出了慘淡的笑容，“你是去送死，”他對上勇說：“你要帶著一起去死嗎？”    上勇著自己的嶽父，說道：“我會盡力救。”    “如果本就不願再見你呢？”安太師問上勇道：“你要怎麽做？殺了？”    “是個好人，”上勇說完這話，便大步流星地走了，留給安太師一個，練武之人特有的，健壯的背影。    安錦繡在庵堂竹林裏的話，安太師每一句都記得，看著上勇走遠之後，安太師是雙眼一閉，就讓上勇殺了安錦繡也好，這樣這世上就能了一個禍害。回頭再看看空無一人的靈堂，安太師是腳步虛浮地離去。    上勇知道安錦繡的事，那這京都城裏，還有多人同樣知道他安家的這樁醜事？下旨，大辦喪事，這些現在看來都是自欺欺人的把戲！安太師想哭卻又想笑，京都城裏有那麽多雙眼睛在看著皇宮，皇帝，太子，皇子，皇室宗親，高大員，哪個能把壞事藏到暗去？時讀書時，安太師就笑話過掩耳盜鈴之人愚不可及，現在呢？他老了老了，竟然也做起了掩耳盜鈴之事。    安錦繡這個晚上吃過了飯後，帶著紫鴛在竹林裏胡地走著。紫鴛幾次想開口說話，看安錦繡冰冷的臉，就怎麽也不敢開口。走到了石亭這裏，安錦繡停了下來，問紫鴛道：“你說聖上今天會來嗎？”    紫鴛說：“不知道啊，小姐你還想著他來？”    “當然不想，”安錦繡道：“我隻是在想他來了，我要怎麽辦。”    紫鴛跑到了安錦繡的跟前，說：“小姐，要不我們跑吧，我看這裏也沒什麽人。”    安錦繡走進了石亭裏坐下，著紫鴛歎氣道：“你當這些太監宮是在這裏玩的？”    “可是他們也沒跟著我們啊，”紫鴛被安錦繡這麽一說，還委屈了，說道：”我今天看主持們出去，也沒人管們。”    “們要走要留都沒人會問的，”安錦繡讓紫鴛坐下，不要在麵前來回晃悠，“我們就一定出不去。”    紫鴛一屁坐在了安錦繡的對麵，說：“那我們怎麽辦？進宮也進不了，走也走不掉，小姐，聖上不會是想讓我們在這裏呆一輩子吧？”    這裏是安家的地方，安錦繡就是出家也不會選這裏，看了紫鴛一眼後，安錦繡說：“我要你問的那個地窖你問到了？”    紫鴛說：“我問過主持了，小姐說的那個地窯是庵堂裏原先放過冬菜的地方，不過現在已經不用了。”    “為何不用了？”    “庵堂裏有錢，主持說們現在每天吃的菜都是當日去市集上買的，”紫鴛說到這裏一噘道：“是老太君讓們的日子越過越好了。”    “我們去看看，”安錦繡突然就起道。

    “去看地窯？為什麽啊？”紫鴛忙也站起來說：“那邊的佛堂都沒人去了。”    “這又是為什麽？”    紫鴛靠到安錦繡的跟前，神神地說：“那邊不是靠著山嗎？說是會有山裏的野跑進去。”    “有牆擋著，怎麽會有野？”安錦繡搖頭不信道。    “是主持說的，”紫鴛說：“說是早些年那個地窯們還用著的時候，有個小尼姑就是去那邊取菜的時候，被狼叼到山上去了！”    “故事你也信？”安錦繡真懷疑把這個傻乎乎，別人說什麽都信的丫頭帶進宮去，這丫頭到底能幫多。    紫鴛把知道的都說了，看安錦繡不信，那也沒辦法，跟在安錦繡後問：“小姐，你現在要去哪裏？”    “我不進地窯，就去那邊看看，”安錦繡往地窯的方向走了幾步後，停下來問紫鴛道：“我沒走錯路吧？”    紫鴛走到了安錦繡的前麵，說：“我給你帶路。小姐，你也沒來過這裏幾趟，竟然還能記得這裏有個地窯。”    安錦繡當然記得這個地窯，上一世裏被白承澤棄了後，可是在庵堂的地窯裏關了好些天。安家的這座庵堂供著些什麽菩薩，安錦繡不清楚，不過對這個就著山挖出的地窯印象深刻。    “小姐？”紫鴛看安錦繡又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了，拉了拉安錦繡的袖子，“你又在想什麽？”    安錦繡回過神來，這會兒跟紫鴛已經走出了竹林，“出了竹林就別說話了，”安錦繡跟紫鴛說：“到都是耳朵，小心一點。”    紫鴛忙四下，沒看到一個人影。    “走吧，”安錦繡說：“我不跟你說過隔牆有耳嗎？你這樣跟我進了宮，還不被人害死？”    紫鴛打了一個寒戰，把地抿上了。    主仆二人快走到庵堂地窯的時候，吉利帶著四五個小太監追了上來，一直追到了安錦繡的麵前說：“夫人，奴才可算是找到您了。”    安錦繡臉上出些迷之，說：“吉總管，出什麽事了？”    “守庵堂的一個侍衛被人打了，”吉利說：“奴才就是擔心夫人出事，所以過來看看。”    “被人打了？”安錦繡忙說：“那他傷得重嗎？”    吉利聽了安錦繡的問話，險些沒仰倒，這個人真是傻到家了。現在是關心那個侍衛傷重傷輕的時候嗎？有點腦子的人，不是應該想什麽人會打傷侍衛跑進庵堂裏，這人跑進庵堂裏要幹什麽嗎？    “很重嗎？”安錦繡還站著問吉利，怯生生的表，綿綿地語氣，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就是個傻乎乎的老好人。    吉利深吸了一口氣，跟安錦繡說：“那個侍衛得傷不重，夫人不必關心他。”    安錦繡拍了拍自己的口，說：“他沒事就好了。”    “那夫人就在這裏再散散步吧，”吉利帶著人就走了。    “小姐？”紫鴛要問安錦繡。    “沒事，”安錦繡轉還是往地窯走。    什麽人會打傷侍衛潛進來？安錦繡跟吉利想的一樣，也許是宮裏的哪個娘娘沒了耐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