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底的東北山村,夜晚有些冷,兩人都穿著長袖,夜空中閃爍著璀璨繁星。
姐妹倆坐在山楂樹下的椅子上,仰頭看著夜空,山風有些涼,卷走了困意和疲憊。
“馬上就高考,張嗎?”佟染婳問。
“我們每天都考試,我都考麻木了,看到卷子埋頭就是寫,本沒有功夫張。”
一開始佟染松還是很張的,就是那種每天都于焦慮之中,總覺時間一天一天過去,還有很多題目不會,越焦慮復習的效果越差,簡直惡循環,花了一段時間調節,這才好了。
“那你準備考什麼大學?有目標嗎?”佟染婳接著問。
“分數高的話,大學任我挑,分數低的話,想上什麼大學都沒有用,到時候看估分吧。”
佟染松沒說想上什麼學校,但是,看態度,應該是已經有了目標了,可能擔心考不上,提前說出來不太好。
一向謹慎,沒有把握的事從來不會說出口,都是等事有了結果,直接說結果。
“遇到事記得跟家里說,不然你在學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知道,今天放學那種事,經常發生?”
佟染婳旁敲側擊,擔心妹妹在學校欺負。
看出的擔心,佟染松笑著解釋,“那倒沒有,我可是火箭班的尖子生,就張凱那些人,也不敢欺負我,而且,我也不是那種能被別人欺負的子,老姐,你與其擔心我在學校被欺負,不如擔心一下小染妍,長得矮,學習又好,太容易被針對了。”
“所以,你以前讀初中的時候也被同學針對過?”佟染婳很敏銳。
佟染松微楞,然后揮了揮手,“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都是初中的小屁孩,不懂事兒,拉幫結派的,上了高中,大家都憋足了勁兒學習呢,哪有心思搞那些。”
想到佟染松小小一個,在初中的時候,被孤立,被針對,佟染婳心里很不好,也怪,沒有多加注意。
“怎麼不跟我說呢?”
佟染松嘆了口氣,“你讀高中呢,你又不是那麼聰明,學習就費了老鼻子勁兒了,爸媽又忙著掙錢,一天天起早貪黑,那麼辛苦,這點小事兒,我都不放在心上,反正只要我學習好,老師就會站在我這邊。”
說了這麼輕描淡寫,可是,十四五歲的孩子,被同學針對,被孤立,沒有朋友,只有學習,那段時間,一定很難熬。
佟染婳忽然一手拍到了的肩膀上,豪邁不已,“以后遇到事記得跟姐說,姐現在就在家里養老,別得沒有,時間有的是,遇到難題姐給你出謀劃策!”
佟染松笑了,點了點頭。
“既然你答應了,那就說說怎麼回事兒,我看你連作業都不想做了?”佟染婳直接問道。
佟染松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敢你在這兒等著我呢?”
佟染婳一副,沒錯,就是這樣的表,“說吧。”
佟染松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扎著的高馬尾,“就是吧,我覺得現在家里的氣氛真好,我有些不敢相信。”
“嗯?”佟染婳有些疑。
“就是你看以前,爸總是不吭聲,媽臉上也沒個笑模樣。”佟染松回憶著。
“每次都會念叨,干什麼花了多錢,去誰家借錢什麼的,每次給我們生活費,都要說上一句,錢別丟了,丟了就沒錢吃飯了,別花錢,別大手大腳的,該花的錢花,不該花的不花。”
“我沒說他們做錯了,咱家就這樣的況,爸媽都不容易,我們讀書花這麼多錢,他們確實得算計著話。”
“我就是覺得,以前回來家里的氣氛很抑,尤其是在爸生病之后,媽總是哭,沒說上幾句就哭,覺得委屈。我回來也不敢說話,覺得在家比在學校還累。”
佟染松一改剛剛的愁眉不展,笑著說,“但是這次回來我發現,爸不像以前那麼沉默了,媽也喜歡笑了,就連小染妍好像也更活潑了一些,我就覺得,高興的。”
佟染婳不有些慨,還不是家里沒錢鬧得。
不敢想象,前世父母接到車禍離世的消息,家里會變什麼樣?
起把佟染松拉了起來,“放心吧,以后我在家,咱家的況一定會越來越好!你和小染妍就好好學習,想讀多久就讀多久,想學什麼專業就學什麼專業。”
“老姐,我想去北大。”佟染松低了聲音,悄悄說,黑夜里,雙眼亮晶晶的,里面著對高等學府的向往和想去外面看一看的野心。
“加油!”
“我可就告訴了你一個人,你可得幫我保。”佟染松不放心的囑托。
佟染婳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讓回去做作業。
黑夜里,佟染婳在院子里溜達,喃喃道,“北大啊,真是一個遠大的目標。”
他們整個縣城,也就五年前考上了一個北大,跟一屆,當時那一個轟!
既然妹妹有這個心思,怎麼也得使使勁兒才行。
回屋拿了車鑰匙,進了小藍,趁著黑夜,直接進了境。
現在的境已經大變樣了,菜園子還是一畝地,距離荷花湖很近。
荷花湖下游是一條河,河的兩岸住著鴨和大白鵝,那群蘆花在更遠一點的林子里。
五頭牛也在林子里安了家。
小木屋附近全是果樹,可能是境里的靈氣沛,果樹上都已經掛了果子。
小團子就住在小木屋里。
沒錯,這麼多天,小團子很在外面睡,基本上都是晚上趁著別人不注意,回到境里休息。
覺到佟染婳進來,小團子立刻歡快的跑了出來。
“嗷嗷!”
小靈植師,你要住這里嗎?
“我住家里。”
小團子眼可見的失了,耷拉著腦袋,整只狗都沒什麼神。
佟染婳彎腰把它抱了起來,“你不喜歡住外面?大黃的木屋很大,你們可以一起住。”
小團子揚起腦袋,很是高傲,“嗷!”
我對窩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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