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心裡都揣著事兒,就沒一個心好的。
顧澄一甩手,豪氣雲天地從酒窖裡拎出兩瓶威士忌,那可都是老顧生前唯一的收藏了,爸留給的念想也就這點兒了,今天拿出來跟柏清兩個人一醉解千愁。
柏清看著瓶子裡黃澄澄的,有些猶豫道:“酒這東西年份越陳越值錢,你爸留給你的,還是不喝了吧。”
顧澄用開口開啟瓶塞,把酒水倒杯子中。剛才柏清做的芋泥千層也了最好的佐酒糕點。
“我爸生前最大的願就是我能有個好歸宿,我現在找到了自己喜歡的,這酒拿出來算是小小的慶祝,我爸要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了,心裡多會放心點兒。
就是這男人風評不怎麼好,但願我家老顧別被嚇著了。”
柏清端起酒杯聞了聞,就知道是一等一的好酒。自從男朋友過世之後,深夜裡常常睡不著,總會喜歡喝兩杯才能眠。久而久之也就會品酒了。
“風評是給別人看的,幸福不幸福才是你自己的。老師說了他那麼多的壞話,你還一點兒都沒對他失,就證明這個人平時對你有多好。
雖然我贊你們在一起,但是你也要長個心眼兒。不是不相信他對你的,是人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意外,你要做到隨時可以離開。
我不是在教你冷,是想你可以保護好自己。幸福的時候好好去,如果真有一天你們不得已的要分開,你也有可以保全自己的能力。
不要學我,親、友、裡,我永遠都缺失了,沒有再一個人的能力。”
顧澄抱住柏清,的痛苦,顧澄能同。如果同樣的場景換跟陸雲麒,也許也會像柏清一樣,永遠把自己的那條路給堵得死死的。
但是,還是想要勸兩句,“師姐,姐夫他救你是他自己的選擇,你不要自責。他的想法是要你過得好,他已經完了他這輩子最大的願,你該讓他走得安心點。你要是活得不好,那他把自己給搭進去又什麼了?”
柏清抬手把湧出睫的淚水掉,但是眼睛好像是開了閘,掉了還有,迴圈往復。
“我要是不想著他用命救了我,我是為他活著,在那場地震裡我就已經去死了。澄澄,我有時候真怪他的,把我一個人這麼丟下了每天都過的錐心的難,我寧可當天是跟他一起死的。”
顧澄看著柏清痛苦的樣子,有些害怕自己也變得跟一樣。
手掌緩緩上心口,能覺的自己的心臟在見到陸雲麒的時候,那種不控制的跳。
本來是個慢熱的人,陸雲麒卻強勢的闖進生活,愣是用他滿腔的熊熊烈火給快速加溫,讓每次見到裡的都跟著熱沸騰。
慢熱的人進的慢,也慢。如果陸雲麒瞬間,就只能一個人默默地舐傷口在慢冷的痛苦裡持續沸騰,自我折磨。
柏清要守住自己的心,至留一塊位置可以自我療愈,但有時候心不聽自己的。
如果心臟可以隨時開關,那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癡男怨。
顧澄再出房門的時候,樓下兩個男人都盯著瞧,就是想看看現在還正常不正常。
顧澄無奈,指了指樓上的房間,“師姐本來想勸我,現在可好了,自己喝多了,我越喝越清醒了。”
樊潤承不在,韓魏就要擔起老大的責任。聽完顧澄的話,他只覺這都什麼事兒吧,一個還沒勸好,另一個又淪陷了。
眼球在眼眶裡轉了下,他說道:“我上去看看師姐,讓發洩一下不是什麼壞事兒,平時就是太抑了,哭出來了就能好了。”
說著他看向沈澈,“你陪澄澄聊聊天,別一天傻坐著,擔心澄澄就跟說,別總是跟我說。”
撂下一句話,他端了解酒藥去看柏清,客廳裡就只剩下顧澄和沈澈。
沈澈見到顧澄本來不覺得尷尬,倒是讓韓魏給說尷尬了。
他指了指廚房的位置,“一天沒吃飯了吧,我給你做點兒吃的。”
顧澄一想沈澈那手藝就頭疼,“做什麼?加糖的蛋柿子面嗎?”
沈澈尷尬地咳了聲,“大橙子,你這就有點埋汰人了。我就不能進一下把糖改鹽嗎?”
顧澄挽了挽袖子往廚房的方向走,“我覺得應該是你了,需要人給你做飯。看在你今天在法院外組織公司的員工為我站臺,我給你做個好吃的。”
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兩個土豆,一團餡。沈澈吃土豆沫滷的打滷麵,簡單還快,顧澄也不廢話,拿出東西就開做。
沈澈靠在廚臺邊上,長支在地上一眨不眨地看著顧澄。外面天已經開始暗下去,夕渡在顧澄的上,讓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散著天使的。
不自覺就走到邊,沈澈從碗架櫃裡拿出盤子和碗放在清水下衝洗,“橙子,我是真喜……”
他話沒說完,顧澄就‘嘶’了聲,菜刀不小心切到了手。雖然現在清醒,但喝了酒跟沒喝就是不一樣,切菜的手難免有點兒發抖,這不就切著自己了嗎。
沈澈趕把手裡的盤子扔到瀝水池裡,抓起顧澄的手就去檢視,有細小的珠從指尖滲出,不嚴重,但是讓人看著就心疼。
“怎麼也不小心點兒,你別切了,我來做。”
他說著話把顧澄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把珠沖洗乾淨,然後又拿紙巾把傷口仔仔細細地乾。
他低著頭,極其仔細地給理傷口,垂眸認真的樣子也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沈澈。”他。
沈澈低聲應著,“怎麼了?”
顧澄略微往後挪了下,“你離我這麼近,我有心理負擔。”
沈澈握著顧澄的手微頓,下意識地想要按著說的話去做,離遠點兒。
但是某一時刻,想到老師和大師兄對陸雲麒不喜的態度,他怎麼就不能強勢一回了?
不退反進,沈澈把顧澄步步退在廚臺上,垂下眸子睨著,“顧澄,你最好多點心理負擔才好,打起神來,我就是在對你虎視眈眈。”
撂下狠話,他心裡是慫的,但是話都說出口了,他索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將顧澄抱在懷裡又惡狠狠地警告了一句,“你要是真對他有信心,真的對我沒意思,就別躲著我,看最後是他能在你心裡分量重,還是我能在你心裡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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