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也笑,“我跟誰都搞不清楚,唯獨跟你劃分距離劃分得最自覺!秦大爺,我自知低劣配不上您,所以賣個把錢還您了,您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一番話,刺得江眠自己都作疼。
秦嶺死死盯住,像是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隨後用力把vip獨立病房的門一摔,大步離開。
江眠躺回去,深呼吸著,紅著眼眶都在哆嗦,可摒住了,讓自己的眼淚沒有落下來。
陳盡在幫出氣,所以才更讓覺得委屈。
全天下都知道江眠離了秦嶺會死,所以秦嶺,你知不知道,一年前離開你的時候,我已經死過一次?
陳盡在一邊給剝桔子,“眠兒,不,不傷心啊。還,還有我呢。”
江眠一邊紅著眼睛一邊笑了,“你什麼時候把結能好我就拜天拜地了。”
陳盡不服輸地說著,“那,那我唱歌,的,的時候,就,就是好,好好的。”
江眠樂了,“你也就唱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前面那段‘啊啊啊啊’的時候,不結。”
陳盡說,“你他孃的放屁。”
江眠直接笑得肩膀抖個不停,“你罵人的時候不結啊!”
陳儘自己也樂了,“誒!好,好像,還,還真他孃的,是,是這樣。”
晚上的時候傅崢嶸的弟弟傅滄海來了一趟,還帶了他們家的三弟,那架勢就像是要把族譜都給搬到江眠面前來認識一下,介紹完他還說,“我哥讓我給你帶一份夜宵。”
江眠看了眼,是粵來記的燒臘拼盤,傅崢嶸這人會吃東西的,口味不錯。
傅滄海給了之後,像是憐憫還是別的什麼的,還補了一句,“你這麼瘦,要多吃點……”
這口氣活地像是在把小白鼠喂胖了好方便以後解剖了。
江眠寒立了立,“多謝傅二傅三的關心……”
兩個帥哥走了,陳盡看著他們背影,“我,我怎麼覺得……這,這陣勢,不,不對啊……”
就像是稽核人員似的挨個過來看一眼江眠這素質,嗯,皮薄,年輕水靈,不錯不錯,可以賣了……
第二天傅崢嶸過來看的時候,正好遇上秦嶺過來檢查,他心明顯不是很好,敲石膏的時候都恨不得把石膏給敲碎了。
傅崢嶸一看就樂了,走出去後遞給秦嶺一菸,問道,“裡面的小姑娘你認識啊?”
秦嶺琢磨不出來傅崢嶸對他是什麼態度,他和傅滄海關係好,但是傅滄海大哥傅崢嶸的底牌沒人得,於是他悶悶地說了一句,“以前認識。”
傅崢嶸瞇起眼睛來,“喜歡?”
秦嶺臉一變,矢口否認,“沒有。”
“哦。”傅崢嶸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我還以為這姑娘你喜歡呢,那我就……”不拿去辦事兒了。
但是下半句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秦嶺打斷了。
“傅大您要拿著江眠怎麼樣都沒事兒,我無所謂。”
嘿啊,這口氣像是他傅崢嶸搶了人家老相好啊。
傅崢嶸琢磨著措辭,“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對於他們小輩,傅崢嶸還是樂意打道的,秦嶺年紀輕輕醫那麼高,家世背景也很好,明顯就是個人尖子。
他知道他和傅滄海玩得好,只是不知道和江眠什麼關係。要是真的喜歡的話,傅崢嶸心想著就換一個人吧。
結果秦嶺直接道,“沒有,傅大哥,大家都很敬重你的。”
好了,傅崢嶸乾脆放棄解釋了,行吧,既然你不在意那我也沒啥顧忌的了。
走的時候傅崢嶸對秦嶺說,“你要是真的喜歡,就去跟人家說,萬一以後沒機會了呢?”
秦嶺臉上出了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弄他的表,“謝謝傅大哥關心。”
只是他,不會後悔。
傅崢嶸走了以後秦嶺站在江眠病房外面很久,之後才推門進去。
他來的時候給江眠帶了一隻psp3000過來,現在江眠正在床上玩遊戲。
陳盡在一邊結結道,“誒!對!就,就是這裡!我,我被打死,好,好多次!”
“上!幹,幹他!快!格,格擋!”
江眠一掌把他按在被子裡,“你煩死了,影響我發揮!”
陳盡跳起來奪走手裡的遊戲機,“菜,菜一個,還,還發揮!發,發揮完了,也,也就這,這點水平。”
秦嶺在門口冷笑,“玩得開心啊?”
江眠不說話,陳盡直接替反擊,“是,是啊!還,還吃嘛,嘛香呢!”
秦嶺就見不得他們離了他還能活得好好的樣子。
他氣得臉直接沉下來,手裡拎著的飯菜都覺得沒意思了。
看到江眠旁邊的外賣袋子就知道傅崢嶸又順路送了晚飯,秦嶺什麼話都沒說回去直接把自己打包的飯菜一次丟進垃圾桶裡。
旁邊護士走過去,“哎呀,秦醫生什麼事發這麼大火啊!”還這麼跟食過不去。
秦嶺沒說話,自顧自走回辦公室裡,喝了一口茶沒忍住火氣,最後又狠狠瞪了一腳椅子,撥通了電話。
“喂,是我,幫我查查江眠過去一年都去幹什麼了。”
當天晚上江眠睡得很安穩,第二天不但傅崢嶸來了,傅崢嶸的兄弟姐妹全都來了。
就跟圍觀似的全都趴在江眠的床頭,一臉震驚。
“原來是這個小姑娘!”
“嚯!細皮的,不會未年吧?”
“大哥你這是犯罪知道嗎?”
“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傅崢嶸你真不要臉!”
傅崢嶸拖著額頭,“你們別想多……”
“你……你,你這是,什,什麼架勢?”陳盡就像是老母護著小仔一樣,把一群人全都攆了出去,江眠在被子裡瑟瑟發抖,“你們一家都是jc?”
傅崢嶸說,“有當的也有生意人,怎麼啦?”
江眠說,“你這是想要幹什麼?把我記族譜嗎?”
傅崢嶸笑得一臉虛偽,“我家裡人聽說我找到人了過來看看。”
江眠說,“你不會要我幫你演戲你未婚妻吧?”
傅崢嶸樂了,“你看我像是缺未婚妻的人嗎?”
江眠捂著自己口,“那你要我幫忙做什麼?”
傅崢嶸眸中緒有點複雜,用一種看小白鼠的眼神,還帶著些憐憫的表盯著,隨後還手了的臉,“jc叔叔不會害你……”
江眠心:你他媽這樣聽起來就已經很可怕了啊!
秦嶺看見傅崢嶸又來照顧江眠,他夾著一本病例站在門口沒說話,直到傅崢嶸走出去之後才慢慢走進來。角照例帶著一抹冷笑。
“他今天帶那麼多人來看你?”
說話依舊那麼夾槍帶棒。
江眠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你跟他是打算做什麼?”
秦嶺瞇起了眼睛,昨天有人把江眠過去一年的經歷告訴他,一切竟然看起來如此風平浪靜。
這才是奇怪的,就是看起來正常,所以才不正常。
江眠現在到底住在哪裡,跟著誰,又發生了一些什麼事?
“我沒打算跟他做什麼。”
江眠笑得嘲諷,“不過是一筆易罷了,你想了什麼?”
秦嶺狠狠咬了一下牙,“我告訴你,傅崢嶸這個人,你招惹不起!”
“我可沒有求著招惹!”江眠紅了眼,“你又把我想了什麼?嗯?套路各種富家子弟的人嗎?”
“難道你不是?”
秦嶺笑得相當冷,“你可別跟我說為了誰,哪會有人樂意把自己賣了?”
江眠沒說話,許久才抬起頭來對著秦嶺道,“是啊,可能我就是這麼一個社會底層都不會引起別人憐憫的爛人。秦大爺您能別來纏我了嗎,我也覺得自己沒意思的。”
秦嶺的臉一下變了,似乎是不可置信,死死盯著江眠,“你的還是……”
“是是是,我的是您幫忙重接的,我記得我付錢了吧?”
江眠恍然大悟的樣子,“還是您對每個病人都這麼上心?”
秦嶺臉很差,“江眠,這是我認真在警告你,離傅崢嶸遠點,你招惹不起他!”
“我誰都招惹不起!”江眠笑了,笑出眼淚來,“但是我有的選嗎?秦嶺,我走到今天,你可別跟我說你無辜!”
像是被江眠的話給震到了一般,秦嶺臉劇變,他站在那裡,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出口替自己辯解什麼。
好久他才啞著嗓子說,“你過去一年都幹了些什麼?”
江眠沒說話,陳盡站在一邊開口,“別,別問了。”
秦嶺肩膀一。
“眠,眠兒怎,怎麼樣,都,都和你,沒,沒關係了。”
陳盡上去,坐在江眠床邊開始剝橘子,“秦,秦大爺,我,我們,跟,跟您,不,不是一個世,世界的。”
這句話說完,病房裡再也沒人說話,江眠默不作聲,秦嶺也就這樣抑著氣氛。
陳盡給江眠剝了橘子,就安安分分地吃,許久秦嶺強忍著間的酸道,“你這幾天好好照顧自己,我不來看你了。”
說完像是逃離一樣離開了病房。
看著他影離去,江眠怔怔地對著他背影的方向看了會,喃喃著,“真走了啊。”
“對對,的。”陳盡看吃不完橘子乾脆拿來一塊吃了,“還,還是,那,那個傅崢嶸,好,好點兒。”起碼還能幫他把眠兒從葷場子裡逮出來。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江眠收回視線,喃喃了一句,“我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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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眠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整個人愣是被傅崢嶸喂胖了五斤,著自己腰上的,對著陳盡說,“陳盡,我倆是不是給自己找了一個飼主啊。”
陳盡也連帶著沾了,結結道,“是,是啊。養,養了,等宰。”
這天在秦嶺那裡檢查完,正好上天佑醫院的院長走出來,對著江眠笑得慈眉善目,“小姑娘,咱醫院的骨科怎麼樣啊……?”
江眠一臉虛汗,“牛!牛!比德城骨科還厲害!”
院長笑瞇瞇地走了,背後傅崢嶸正好從拐彎出來,一看見江眠拄著柺杖,樂了,“能走了?”
江眠說,“再不練練我怕我以後不會走路了。”
“傷筋骨一百天。你怎麼也得一個月,回去再忍忍吧。”
傅崢嶸對著江眠揚揚下,男人有著一張英俊的臉,五深邃且銳利,一看就氣場十足,一米八八的個子站在那裡就像一堵牆似的,對比起來江眠就像是一隻小崽子,可憐。
“一個月後我會把你接過去……”
“等等,接過去?去哪兒?”
江眠臉一白,“這也是易在嗎?”
傅崢嶸勾笑了笑,帶著一子氣,“去我家。你放心,jc叔叔不會對未年出手……”
江眠說,“我年了。”
“包括看著像未年的。”
江眠不說話了。
傅崢嶸說,“其實一開始沒什麼大事,到時候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在狀態就可以了。小姑娘你有沒有考慮過去演戲啊?”
江眠說,“您這是嘲諷我呢,還是真心呢?”
傅崢嶸鼓鼓掌,“真心的,你偶爾全方位發展一下,別老用在瓷騙人上。”
江眠笑了笑,上前摟住傅崢嶸,隨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迅速地一——“我可不只會這個。”
退開幾步,江眠看著手中那個bv的摺疊錢包笑了笑,一張未年的臉水靈青,看著就跟人初小天使似的,偏偏一張就老得不得了。
“叔叔可走點心吧,下回我可不會還給你。”
江眠直接將手裡的包丟還給傅崢嶸,傅崢嶸回過神來的時候被氣得笑出聲來,“你當著我的面行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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