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霍芙蕖終歸只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在力上自然不是流民的對手,追了足足兩條街之后,人還是沒了蹤影,霍芙蕖心中堅持的信念頓時轟踏,抱著孩子緩緩跪坐在地上,臉上流滿了淚水。
為何連上天也要如此捉弄?還嫌不夠悲慘嗎?
小團子看著娘親臉上的淚水,也跟著一起哭得稀里嘩啦的:“娘親別哭……鳴兒乖,娘親不哭……”
“我可憐的孩子……”霍芙蕖地抱著孩子,埋頭痛哭。
“娘親別怕,鳴兒會一直陪著娘親的……”小團子出小小的手給為霍芙蕖掉臉上的淚水,心疼地抱住西霍芙蕖的腦袋,學著平時霍芙蕖哄他的模樣輕輕拍著霍芙蕖的背,“娘親不哭……痛痛飛飛……”
霍芙蕖看著面前的小團子,臉上全是污垢,一雙眼睛里盛滿了淚水,分明方才自己摔了還疼得大哭,現在見自己哭了還要轉過頭來安自己。
霍芙蕖頓時覺得心中的悲痛被一暖流沖散,漸漸將小團子抱進懷里:“鳴兒乖,娘親不哭了。”
小團子看著霍芙蕖臉上使勁出來的笑容,撇了撇,鉆進娘親的懷里。
“娘親不怕……鳴兒會和娘親一直在一起的……”
霍芙蕖重重地點點頭:“嗯,娘親不哭了,鳴兒也不哭了,眼睛都腫小棗了。”
“沒事的。”霍芙蕖一邊安著自己,一邊輕聲哄著小團子,拉著小團子到碼頭的階梯上坐下來。
河面上吹來的清風拂著頰邊的發,霍芙蕖稍微冷靜下來,看了一眼窩在自己懷里的小團子。
“娘親,我們的錢被搶了是不是?”小團子眨了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問霍芙蕖道。
霍芙蕖無奈地點點頭:“是的,沒有錢我們就不能買吃的,也不能住客棧了。”
“沒事的!”小團子小小的年紀還不太能明白“錢”的重要只是覺得丟了一樣東西,雖然丟了東西很傷心,但看到娘親哭更傷心,所以小團子寧可丟了東西也不要娘親哭。
“只要娘親和鳴兒一直在一起,東西丟了也沒關系的。”小團子像一個大人一樣暖心地安著霍芙蕖。
霍芙蕖破涕為笑,寵溺地刮了刮小團子的鼻子:“好,鳴兒乖。”
“霍姑娘!”遠忽然傳來一個喊聲。
霍芙蕖微愣,僵地轉過頭看了一眼,只見遠一個人正在沖招手。
一瞬間,霍芙蕖周的全都凝固了。
難道龍衛這麼快就追過來了?
容不得霍芙蕖多想,下一秒就已經抱著孩子跑了起來。
那人見霍芙蕖拔就跑,微愣,馬上提起長袍追了上去。
霍芙蕖一邊跑一邊扭過頭看了一眼,見那人竟然追了上來,頓時瞪大雙眼,跑得更快。
沒想到龍衛居然這麼快就找到們了,要是被他們抓回去就絕對沒有機會再從行宮里逃出來了。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帶著孩子從他們手里逃出去,絕對不能被抓回去!
但說實話霍芙蕖在逃跑這一件事上確實算不上能手,沒跑出去多遠就被兩個年攔住了。
霍芙蕖臉煞白,抱著孩子不知所措。
“霍姑娘。”江慎氣吁吁地跑上前,在霍芙蕖面前站定,擺了擺手,“總算是追上你了,你跑什麼呀?”
霍芙蕖驚魂未定,原以為是龍衛的人,所以霍芙蕖才不要命似的逃命,卻沒想到來的人居然是江慎。
江慎是慕容霽邊的醫師,霍芙蕖當年還趙輕丹手下的時候兩人也打過道,所以相識。
“江大夫。”霍芙蕖輕輕點了點頭。
江慎笑了笑。
原本自己去找西域蠱王尋找解這開趙輕丹上的蠱毒無果之后便打算走水路去找慕容霽和趙輕丹會合,途經小鎮時在街上發現了一個悉的影。
好像是霍芙蕖……
江慎覺得那急速奔跑的影有些眼。
霍芙蕖怎麼出現在這里?江慎有些疑。
而且似乎在追什麼人。
后來見霍芙蕖抱著孩子坐在岸邊哭泣,江慎便由此確定那人就是霍芙蕖。
怎會落得這副落魄模樣?
江慎心中犯嘀咕,當初這霍芙蕖不是嫁去渝北了嗎?竟然已經貴為皇后,怎麼流落街頭,看著好生可憐。
江慎本就是個熱心腸的,見此此景實在于心不忍,便覺得上前一問究竟,沒想到這霍芙蕖見了自己就跑,本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江慎只好趕追了上去。
霍芙蕖對于剛才自己把江慎認錯害得對方追了半路的事有些不好意思,輕輕笑了笑:“江大夫怎麼會在這里?”
“王爺差我去辦點事,回城途中正好經過這里,在船上看見霍姑娘的影有些眼就想過來看看。”江慎輕聲細語地解釋道。
“娘親……”小團子抱著霍芙蕖的脖子,怯生生地看了江慎一眼。
江慎慈地笑了笑,這才注意到孩子上的漬,趕忙手上前查看:“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霍芙蕖抿了抿:“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江慎蹙了蹙眉:“孩子皮細,流了就得趕理,不然日后若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我正好帶了藥箱,給孩子簡單包扎一下吧。”
霍芙蕖看了一眼孩子,又看了一眼江慎,點頭答應了。
江慎快速地給小團子理好傷口,見孩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笑了笑,小團子的頭:“真乖。”
小團子知道眼前的叔叔是好人,出一個燦如星辰的笑容,看得人心都化了。
江慎這才想起為霍芙蕖:“霍姑娘又怎麼會在這里?”
霍芙蕖嘆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
“我是從幽州逃出來的。”
江慎瞪大眼睛:“逃出來的?為何?”
“幽州鎮國兵將領想要我帶著孩子進宮,然后擁護孩子自立為皇。”霍芙蕖無奈地說道。
江慎覺得有些荒謬:“可是現在渝北的皇帝不是當時的異姓諸侯王誦西王嗎?”
霍芙蕖長嘆一聲,眼神一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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