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話惡毒，一字一句分毫不差地扎在趙輕丹心窩上。

若是換作從前，趙輕丹估計要被傷個徹底，但可惜現在的趙輕丹已經不是從前的李歆了。

李默還想再說，趙輕丹卻搶先一步下了床，下一秒就是一個響亮的掌落在李默的臉上。

李默眼神中帶著點難以置信，不可思議地瞪著趙輕丹。

“你居然敢手打朕？”李默瞪圓了眼睛看著趙輕丹。

趙輕丹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階下囚，真以為自己還是尊貴的皇帝？李默，你做的缺德事足夠你死幾千次了！”

“呵……”李默冷哼，瞪著趙輕丹，“你忘了朕從前是如何待你的？如今你伙同外族對付渝北，還好意思說自己心懷天下？這天底下最虛偽的人該是你趙輕丹才對。”

“我虛偽？”趙輕丹覺得有些可笑，“要不是李默喪盡天良，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置渝北百姓于不顧，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一切都是你自作自！”

當年趙輕丹還是李歆的時候，一直覺得李默雖然算不上是一個賢明能干的皇帝，但好歹是個恤民，為民謀福的君主。

但今日看來，李默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命懸一線，可是朕救的你！”李默雙目猩紅，憤怒地瞪著趙輕丹，“要不是朕，你早死了！那還有機反咬朕一口！”

提起往事，趙輕丹心里又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此事我自然一輩子都不會忘，若不是你，我的爹娘又怎會死于非命！”趙輕丹怒道，“若不是你縱容邊近臣殘害我爹娘，你我今日又何至于走到這種地步！”

當年李默對邊佞臣用計害死趙輕丹養父母一事不聞不問，還得趙輕丹家破人亡。

爹娘因為自己而死，了趙輕丹一輩子的心結。

李默自知理虧，此事確實是他一時糊涂。

但這也不是趙輕丹背叛自己的理由！

趙輕丹膛劇烈地起伏著，狠狠地瞪著李默，“我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過往誼該還的我也早就換還給你了！如今再沒有半分瓜葛！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替天行道！”

慕容霽手扶住趙輕丹，輕輕拍著的背以做安。

“朕又有何錯？”李默咬著牙問，“都是背叛朕在先！”

慕容霽瞇了瞇眼睛，“李默，麻煩你搞清楚，輕丹沒有欠你任何東西。無論是作為妻子還是作為皇后，都已經是仁至義盡，如今這一切都是你自己一手造的，這是你的報應。”

“哈哈哈哈！可笑！”李默眼底有些不屑，“你們懂什麼？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渝北的百姓！要不是因為你們的阻礙，朕早就已經就一番千秋偉業了！”

羅雀實在聽不下去了，“呸”了一聲，冷聲道：“你還真有臉說你所做的一切是因為百姓！要不是因為你，渝北千千萬萬的無辜百姓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地步！”

原本是多繁華的一個都城，如今不安，浮尸遍野，百姓流離失所，這一切都是拜李默所賜，可惜這人還一意孤行，認為錯不在自己。

“我渝北千千萬萬的子民落得今日這般境地還不都是因為你們！若不是你們，朕早就締造霸業了！”李默怒吼道，“都是你們擋了朕的路，擋了渝北的路。”

“真是執迷不悟！”紅茉譏諷道，“虧你還是一國之君呢，連這點小事都看不明白，活該白白葬送了自己！”

趙輕丹只覺得可恨，鄙夷地看了李默一眼，“你分明就是為了自己的野心，全然不顧渝北百姓的死活，你心里要是真的我還有一點百姓的位置，就斷然不會做到今天這個地步！”

“胡說八道，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百姓為了渝北的功業！”李默仍舊不死心地狡辯。

“趙輕丹，你聯合各地諸侯王趁虛而，顛覆我渝北，到底安的什麼心？”李默問道，“上次雪風族一事是否也是你們從中作梗？”

李默原本以為雪風族會是自己翻盤的籌碼，沒想到最后不僅失了雪風族的助力，連孟志明也戰死沙場，徹底了一鍋粥。

這一切說不定也是拜趙輕丹等人所賜。

“李默，你就一點也不奇怪為什麼現在諸侯王也選擇了造反嗎？”慕容霽冷哼一聲，反問道。

“還不都是你們在其中挑撥離間！”

“他們若是真的對你忠心，是不會輕易聽別人挑撥的。之所以所有的諸侯王都聯手造反，唯一的原因是你不配繼續當這渝北的一國之君。”

“不可能！”李默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若不是你為了自己的私心，不顧臣子意愿，非要將潘瓏郡主給雪風族族長，誦西王也不會反，你的一紙婚書就是諸侯王造反的導火索。”慕容霽冷哼道，“你可能不知道，當初還是誦西王主向安盛提出盟約的。”

自從各地諸侯王接二連三地造反之后李默就曾經懷疑過是趙輕丹和慕容霽等人從中作梗，如今聽到慕容霽親口承認，只覺得心中怒火灼燒，險些將五臟六腑都燒著了。

自己這些年為了實現吞并其余藩屬國還有安盛的計劃，殫竭慮，唯恐有一點閃失，居高位，有些事確實也非得已，不得不做，原本自己也無意為難各地諸侯王，畢竟許多諸侯王都是前朝的老臣，但是為了實現渝北的大計他不得不使一些手段。

作為一國之君，李默也不是傻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各地諸侯王對自己這些年施行的政策有不怨言。

但是他別無選擇。

本來眼看著計劃就要功了，要不是趙輕丹和慕容霽從中作梗，又怎麼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趙輕丹無奈地搖搖頭，冷漠地說道：“沒想到你會變這樣，作為君王，居然以殘害百姓為榮，你沒有資格做皇帝。”

李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