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吵醒餘伊,商盛走去了書房。
深夜沉靜,但商盛的心卻沒有辦法沉靜。
“這就是商百幹的,”他十分篤定,剛才在車上,餘伊也說了,都是商百的人,“前麵一次綁架不功,派後麵的人殺人滅口,這是他一貫的風格,怎麽會扯到楊學禮?!”
張隊:“他們還招供了一件事,你在徑山寺和香客堂中途遭人埋伏襲擊,也是他們。殺人滅口也是楊學禮的風格,這翁婿倆風格很像。”
商盛無語,“綁架餘伊就是商百幹的,還能讓他翻供?”
張隊也在分析,“商百一出事,勢必扯出楊學禮,楊學禮左右是逃不過了,不如自保住商百。”
商盛冷笑,咬牙切齒,“楊學禮還真是以大局為重啊。”
“場老狐貍了,每一步都是提前謀劃,深思慮,就算最後失敗,也要選一種損傷最小的方式,另外您太太……”
張隊故意停頓,商盛一下就張起來,“怎麽?”
“津港那邊調出了監控,我覺得你會很興趣,發給你看看?”
“嗯。”
“明天務必請您太太來警局錄個口供。”
“明天先去醫院檢查,我太太懷著孕呢。”
張隊更加吃驚,“那檢查完沒問題了再來,讓我們警隊幾個剛來的小警員長長見識。”
商盛一愣,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別扭?!
是好話嗎?
直到他熬夜看完了津港碼頭的視頻,他終於領悟出了張隊的意思。
嗯,是好話。
第二天一大早,葉蕓來了。
餘伊昨晚沒有回消息,擔心,沒顧上生意就來了,還在菜市場買了不新鮮的食材。
不想,到了老冤家。
“等等……”
電梯裏,葉蕓聽到外麵有人喊,就按了開門鍵。
電梯門重新打開。
嗬,餘華森和阮憐玉。
下頭!
葉蕓往邊上站了站。
阮憐玉一進電梯,就用手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站到了另一邊。
葉蕓在菜市場買了土和黃鱔,現殺的,帶著水,難免會有腥味,但不至於臭。
阮憐玉誇張得很,先是捂鼻子,然後開始作嘔。
“嘔……”搭著餘華森的肩膀,難又委屈,“我聞不了這味道。”
餘華森和葉蕓是同鄉人,對黃鱔那點腥味,本不覺得腥。
“什麽味道?”他用力聞了兩下,“沒味道啊。”
阮憐玉用力掐了他一把,嘔得更厲害。
餘華森吃痛,回頭看看葉蕓,再看看葉蕓手裏的塑料袋,他就知道阮憐玉是故意的了。
但他不會拆穿,“可能是早上吃得不好,你上去休息一下吧。”
阮憐玉不甘,非要挑事,“我早上吃得很好,我就是不了這味兒!嘔……嘔……”
葉蕓都懶得搭理他們。
年輕時的餘華森確實長得俊,學習好,能力又強,他得死去活來。
可是現在,看著就倒胃口。
餘華森心裏煩,白了葉蕓一眼,揮揮手,“你離我們遠點。”
葉蕓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憑什麽?”
“就憑你手裏的東西熏到了我們。”餘華森一向來是看不起葉蕓的,態度都是一貫的傲慢。
葉蕓立刻回懟,“不,你應該在自己上找找原因,為什麽一見你就吐。”
餘華森:“……”
阮憐玉挽著餘華森,仗著有餘華森撐腰,囂張得不行,“葉大姐,你聞不出來自己上一腥味嗎?魚腥味,腥味,還有腥味,實在是令人作嘔。”
說實話,葉蕓並不怎麽惱,因為從不跟傻子計較。
隻是覺得好笑,“我看你連連作嘔,倒是跟餘伊很像,”視線掃到阮憐玉的小腹,哼笑,“又有了?不錯不錯,一個老當益壯,一個老蚌生珠,恭喜啊。”
阮憐玉:“……”
餘華森:“……”
在他們的印象中,葉蕓是個弱無能的家庭主婦,像柿子,一下,也不會反抗。
聽說離婚後就回了老家,一直在農村待著。
被這種野的農婦懟,阮憐玉自然不甘心,冷笑一聲,怪氣地嘲諷,“呦,多年不見,厲害了不,但有什麽用?人老珠黃了都沒人要呢!”
換做以前,葉蕓肯定氣到吐。
家庭主婦,沒有收,沒有地位,隻知道在家煮飯打掃帶孩子,也不會醉心於打扮,丈夫又出軌外麵年輕漂亮的小三,一句“人老珠黃”,足以擊潰心的防線。
但是現在,獨立自主,靠雙手養活自己,多賺多存,賺存。
不用以侍人,也不依靠誰,更不需要看誰的臉。
更何況,十五年過去了,阮憐玉也不再年輕,一張醫過度的饅化臉怎麽看怎麽別扭,材也變了形。
倒是葉蕓,多年來被江南鄉村的好山好水滋養著,心愉悅,心豁達,也就眼角有幾道細紋,本不影響的貌,反而比年輕時更有的風韻。
所以,阮憐玉一說“人老珠黃”,反而把葉蕓給逗笑了,“誰沒有人老珠黃的一天呢?哦,有,丈夫的小三永遠十八。”
阮憐玉一噎,轉而怒火中燒地瞪著餘華森。
餘華森最近不正常,上廁所帶手機,進去了不喊不出來。
以前連洗澡都要催的人,現在還要噴香水,不心打扮不出門。
而且夫妻房事也很敷衍,本來次數就不多,現在更,難得來一次他都喊累。
有那麽累嗎?
阮憐玉本就是小三上位,對這方麵相當了解,男人有了這些征兆,八就是出軌了。
但是,餘華森不出去玩,上班老實,下班回家,整天都在的眼皮子底下,沒有出去鬼混的時間。
就拿不準。
怕自己錯怪餘華森,還特別待表妹蔣媛媛也盯著點姐夫。
在公司,也有工作,一雙眼睛總歸有疏的時候。
有媛媛幫盯著,放心。
餘華森看阮憐玉兇地盯著自己,他心裏發,“你瞪我幹嘛?”
阮憐玉沒找到他出軌的證據,自然也不能鬧,隻能在上多叮囑,“你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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