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閣消失了。
甚至都沒有人知道它什麼時候消失的,更準確點來說......如果不是天黑后很多人注意到它沒有和平日一樣亮起來,說不定就注意不到這東西的消失。
而對此最為頭疼的,或許就是凝了吧。
寂寥的夜,緋雲坡和往日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熱鬧非凡。
玉京臺的房頂,凝獨自裹著小毯子,邊的小桌子上則擺著一瓶酒水。
搖晃的燭火,微微照亮了那哀怨的面龐。
空的夜空中,沒有了和皓月爭輝的群玉閣,也讓今晚的月亮比平日更亮了一些。
「月掛緋雲照四方,憂愁滿腹意難忘。」
「獨坐孤燈品群玉,舊日輝煌何時賞?」
了上的小被子,凝哪有平日的意氣風發,只剩下了一個憂和一個愁。
夜蘭巖上茶室的事,自然是知道,但白那傢伙太賊了,用魔神殘渣的事完全引開了的注意力。
現在回過神......已經察覺到,白會留下那句話,完全是想讓把群玉閣之上的人全都撤下來。
如此一來,對方便可以將群玉閣給收囊中。
唉。
也許夜蘭說的是對的,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鑽牛角尖的話,興許已經察覺到了白的意圖。
但那種況下,想不鑽牛角尖都不行。
再想想現在還昏迷不醒的夜蘭,大概也能預料到,夜蘭應該是也察覺到了這件事。
可惜,當時群玉閣之上只剩下了一個人,孤軍戰之下只落得一個被放倒的下場。
說起來......直到現在,還不知道魔神殘渣到底在哪裡呢。
一想到這裡,更頭疼了。
其實論起最讓覺得掉頭髮的事,還是白收走群玉閣的方式。
如果沒記錯的話,對方是用名為塵歌壺的仙家手段收走的,尋常人等本聞所未聞。
也就是說,本沒有辦法利用輿論力去找白麻煩,否則力反而會來到這邊。
畢竟白的仙家手段可不好與外人解釋,不然誰知道還會生出多謠言來?
這一系列的事件,讓困擾不已,而能幫得上忙的夜蘭又陷了昏迷的狀態,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來。
現在......只能獨自一人在房頂喝悶酒。
「屋裡尋你不見,我就知道你定然是在這裡喝悶酒。」
月下,一個扛著大劍的影翻來到了屋頂,將自己的武擱置在了屁底下,坐到了凝邊。
能在這種地方帶著武,還堂而皇之的翻牆上瓦,這人的份已經不言而喻。
正是北斗。
「你不是要去稻妻嗎?」
看到上來的北斗,凝有些意外。
在知道白下一站極有可能是稻妻以後,就打算前往,好提前跟那位奉行大人通一番,方便應對。
按理說,應該已經在路上了才對。
「瞧見夜蘭的狀態,我就知道你定然又會跑這裡喝悶酒,這酒嘛......自然還是有人陪著一起喝才有滋味。」
掏出了自己的酒水,咕嘟咕嘟猛灌了一口,北斗也沒有跟凝客氣,抓起小桌子上的花生米就吃了起來。
以往能放心的離開,是因為有夜蘭在凝邊幫分憂解難。
但是現在,夜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北斗又深知自己好友的脾氣,知道定然會選擇自己將所有的事都扛下來。
所以便推遲了出航的時間,先來看看自己這位老友的狀態如何,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酒能解憂,但終究是解決不了現有的難題。」
凝知道,自己現在的這種行為,更像是在逃避。
但面對這種況,偶爾逃避一下也不是不行。
反正明天還是要面對,權當是讓自己今晚能好好睡一覺吧,如此一來,明天也就有更多力去面對這些糟心事了。
但酒水下肚,卻沒有多醉意。月朦朧,也沒有覺得有多睏乏。
什麼酒解千愁,到頭來只能更愁啊。
「要我說,你還是應該再換個角度想想問題,你就是太拘泥於天權星的份了。」
微微搖了搖頭,北斗嘆道。
和凝認識的時間也算很久了,但自從七星掌權以後,就察覺到了自己這個好朋友的變化。
太執著於「人治」了。
以前無論遇到什麼問題,總是能剝繭,從各個角度去看待問題的關鍵,然後尋出一個最適合的方式將問題解決。
可是現在呢?
雖然還是那個天權,但卻被天權二字所束縛,反而不再像以前那樣自由灑。
「沒了帝君,七星便是最大,天再塌下來,可沒人替我擋了。」
微微搖了搖頭,凝嘆息道。
並不是太過於執著於人治。
帝君的考驗、仙人的監管,讓力倍增。
只是不想讓帝君失、不想讓璃月的百姓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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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之前為什麼願意高價從愚人眾手裡買材料,順便又著了對方道的原因之一。
沒有底牌,心難安。
經過知易的事件,算是明白了。
這白早已看了的心思,算準了的風格。
那一記將殺,將掉的不僅僅是知易,還有這個天權啊。
對方算計第二個群玉閣的時候,就已經為這第三次做好了鋪墊。
而卻還一無所知。
「我問你,我能滅那海山,是因為什麼?」
將凝杯中的酒水潑去,換了自己的烈酒,北斗出聲詢問道。
「整個艦隊的萬眾一心。」
北斗斬滅海山的事,凝自然知道,也清楚其中的過程。
世人只道滅了海山,殊不知當時帶著最好的大劍,以及最通水的水手,與那海山鬥了四天四夜。
雙方相遇,一戰驚雷。
船隊攜帶大炮、漁槍,輔以弓箭和繩索,全力牽制海山。
北斗與四足被俘的海山纏鬥到天亮,這才斬斷了這條魚龍的頭顱。
毫不誇張的說,若非那些下屬的輔佐,北斗在沒有神之眼的況下想拿下這聲名遠揚的海山,還是沒有那麼容易的。
「是啊,就像我和南十字船隊、你和我、帝君和你,就算你現在是頂天立地的天權星,偶爾也該讓底下的人替你分擔一些東西,畢竟......這璃月可不是你一個人的璃月,這萬盞燈火皆為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