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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傳》 第2914章 小女孩

李落暗自苦笑,還沒過得了心裡的結,極北的背叛,或許讓面對自己。不過都好,在歲月面前,這些都不過是浮雲而已,慢慢的終會消散。

倉央嘉禾很忙,雖然待他和以前一樣,不過確確實實很忙,遠比小殤要忙得多。他在盟城的日子很愜意,不至於手飯來張口,但也是食無憂的,閑閑散散,沒什麼不好,就是蹉跎半生,忽然間被一個人金屋藏,每每想起總覺好笑,不過他從未怨過倉央嘉禾,反而很,答應他的事,都做到了,且還做了更多。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日子的確舒坦,很久沒有這麼無所事事的時候,想來只有年時才會有這般閑暇時供自個揮霍。

外頭的事似乎已經不是他能管得了的,還不如多看看天火和淵雪的書。書很多,名目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有些只是閑言碎語,胡寫下來的隨筆,而更多的書裡描述的那些話已經遠遠超過他可以想象和承的程度,不過好在他還沒瘋,只是震撼之無以複加,竟然足以將他從對谷梁淚的思念裡隔絕出去。那個世界,怪陸離,便記得當初在極北看到星空巨門時有人說過的一句話,見過星辰大海,就知道這世上的兒長不過爾爾。所以說,還是自己做個俗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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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盟城,自然不知道離開十萬大山之後不久,山腳稻田邊有人影走,流雲棧背著一個小小的行囊,抿著,臉上帶著幾分紅暈,不知道想起什麼,似有臊的垂首看著腳尖。半晌之後,仿佛打定了主意,毅然決然的離開山腳,往山外走去。那個模樣,像極了當初在西戎祖山山腳路邊的長寧。城裡人多,熙熙攘攘,好似比之早前還多了幾分熱鬧。

李落讀史書,歷朝歷代都有大之後必有大治的記載,倒也並非是說開國帝君就有治國經略天下的本事,而是每逢大之後,天下的黎民蒼生多會求安,求安,自然會四海升平,寧做太平犬,不為世人就是這個道理。極北來客沒著力治理這個天下,或者說他們一早就對這個天下沒有半點興趣,無為而治,反倒事半功倍,大抵上這世上最能忍的還要算是人,尤其是那些歎命途多舛的普通人,便如他一樣的普通人。

李落搬去了城外,圖個清靜,天火不缺他這一口飯吃,有倉央嘉禾在,不死他。倉央嘉禾時常過來,說些外頭的事,他聽的很仔細,有時候還會說幾句,幫倉央嘉禾出出主意,兩人之間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卻是默契得很。小殤也會來,不過每次來的時候都會避開倉央嘉禾,雖然沒說什麼,不過亦能從言談舉止之間聽出來對倉央嘉禾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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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落看破不說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果然不會錯。最近一次小殤來的時候他終於看見了相柳兒,許久不見,清減了許多,不知何故,再見的一剎那就記起在月影城外月湖邊抬頭看夜空的模樣,月和雪之外,在那一瞬,是這世上的第三種絕

李落笑了,打了聲招呼,絡,淡然,“我以為你不會來。”相柳兒抿了抿,別過頭,好似有些不敢看他依舊清澈的目。半人高的竹子柵欄,幾間茅草屋,簡單卻不簡陋,有山水的自然,還有些許歲月的痕跡,做了點舊,尚還沒到斑駁的程度。李落推開木門,向相柳兒揮了揮手,面帶微笑,故人不多了,韶華漸老,沒來由的生出見一次一次的慨。相柳兒還是進來了,

就在踏進院子的一剎那,心裡好像有一鎖鏈斷開了,發出一聲脆響,旁的李落和小殤都有覺察,驚訝地看了一眼,隨即釋然,終還是解開了心裡的結。 院子裡花香四溢,相柳兒沒去過太虛幻境,不知道這座院子和太虛幻境裡上村的那座小小宅院極其相似,不為其他,就是這座院子裡有位主人。這個是見過的,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不過罕見的,連相柳兒自己都無法遏製,心裡湧起陣陣不爽,頭一次如此不待見一個人。月娘還好,巧笑嫣然,溫潤如水,倒一時間沒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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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後,相柳兒便來得多了,多來幾次之後才發現李落和月娘兩人相敬如賓,雖說是同一個院子,倒是沒有越軌之舉,委實讓人舒暢了很多。

自從大甘朝廷沒了之後,歲月就了幾分讓人談之變的味道,反正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院子裡花開四季不斷,月娘侍弄花草的手段較之秋吉不遑多讓,只有院牆外的桃花開了三次,灼了三次紅,結了三次果。又是個桃花盛開的時節,灼灼其華,繽紛如霞,這片桃林長勢極好,有幾株大有趕上太虛幻境那個看門老頭邊那株桃樹的意思。門口李落放下手裡的書,眼睛,有些酸,許久不曾再修習武功,子骨日漸僵,他鼻尖,琢磨著要不明個去桃花林裡撒歡跑上幾圈,也不知道當年的一武功生疏到了什麼程度。

想著想著,忽然林子邊好像有笑聲傳來,聲音很清脆,還有點稚,宛若黃鶯。抬頭去,只見林間那條小路上搖搖晃晃走來兩個影,一大一小,一高一矮,高的牽著矮的,走走停停,不知道在說什麼,他一句都沒聽清楚,只是直愣愣盯著那兩個影,還有那兩個影后的另外兩道影。高個子的孩看見院門前的李落,眼中閃過一驚喜,抿一笑,把手裡牽著的小孩往前一拽,指著他不知道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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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歪著頭,天真爛漫,一雙明亮的大眼珠子裡著十二萬分好奇,不住打量著他。李落一滯,呼吸一瞬間都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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