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夏風一行人回瑞寧,葉力也在車上。
這次在盈江買的石頭很多,特意僱了一輛貨車。
夏風緒不高,上午發生的事讓他對人又有了深刻的認識。
上午買完石頭,好巧不巧又遇上了褚軍義,兩個人站在邊上簡單聊了幾句。
褚軍義似乎隨意說到,他最近要去一趟春城,想請夏風同行,夏風頓時就有點發懵,幾乎瞬間,他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無論如何,這件事必須答應。
只是心裡不太痛快而已。
坐在車上,夏風仔細回想著跟褚軍義接的一言一行,這個人實在太狡猾了,太功利了,每走一步都有目的。
只有當初於芳求到他的時候,他應該還沒有私心。
昨天晚上特意找自已說一下案子的進展況,就是怕自已不滿意,估計他是跟關金業或者關金業後面的人達了協議。
不追究關金業的責任可以,自已也沒意見,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大大惡之人,就是心黑了點。
但侯長虎幾個人絕對不能輕描淡寫過關,這幾個人已經喪失了做人的底線。
褚軍義作為公安系統的領導,如果敢徇私枉法,放過那幾個人,夏風絕對會離這個人遠點,甚至把案子再翻過來。
這裡要是沒有權錢易,打死都不信,不過夏風倒不以為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自古皆然。
自已是個商人,給當的送禮送錢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但為了點錢財,就放過那幾個人渣,夏風不能原諒自已,更不能原諒別人,這是做人的底線。
褚軍義實在太會算計了。
把石頭賣給自已,回頭就要求自已去春城,不用想指定是要見張副廳長,他擔心對方不見,這才拉上自已。
當初周峰想見春城的海關領導,也是這個套路。
他最近一年接了很多公安系統的人,每個人都有所不同,但褚軍義這種人還是第一次上。
“他媽的,都是老狐貍,講什麼聊齋。”夏風不由自主罵了出來。
開車的鄭雲回頭問道::“你說什麼?”
夏風沒好氣的說道:“開你的車吧!”
過了一會兒,夏風問道:“鄭雲,你想當警察嗎?”
“想啊!”鄭雲口而出:
“不過現在警察都得是警校畢業,要麼是退伍兵,我沒機會。”
夏風問道:“現在當兵很難嗎?”
沈國軍迷迷糊糊的說道:“想當兵的太多了,不送禮本當不上,送了都不行。”
夏風有點苦笑,魯省是人口大省,當兵,考學都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考學憑本事,但當兵就得靠關係了。
夏風道:“滇南每年都在社會上招聘一些有武功底子的人,屬於合同制,當特警,你們有想法嗎?”
鄭雲道:“我們魯省也招,但要考文化課,我們幾個連初中都沒畢業,本考不上。”
沈國軍道:“魯省要高中學歷。”
夏風頓時就洩氣了,這幾個人別說高中,就是初中課程估計都忘得一乾二淨。
李俊海也從迷糊中醒了過來,他說道:“這裡是什麼規矩,先打聽一下再說。”
夏風點了點頭。
他是想給這幾個人多找一條出路,年輕時做保鏢還可以,年紀大了怎麼辦?真要能吃上公家飯,也算是有個好結局。
兩個小時的車程,很快就進了瑞寧。
夏風對李俊海說道:“把我和葉力送醫院去,然後你們幾個去卸貨。”
葉力道:“哥,我可不住院了,都快煩死了。”
夏風一瞪眼睛:“讓你去哪兒就去哪兒,別囉嗦。”
到了醫院,夏風和葉力下車,兩個人走進醫院,夏風拿出盈江醫院的轉院證明,很順利就把住院手續辦好了。
葉力現在力恢復的很好,就是胳膊抬不起來,只能用繃帶掛在脖子上。
安排完葉力,夏風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醫院。
他準備打車回家換換服,這兩天在盈江爬滾打,上的服都有點餿了。
汽車經過七彩珠寶城的時候,夏風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跟司機說了一聲,汽車停在路邊,夏風下車直奔珠寶城。
七彩珠寶城很大,不過商鋪經營的品種很雜,門面都不大,房租也很便宜。
夏風數著門牌號,一會兒就找到了要去的地方。
他站在門口往裡面看了看,裡面就一個人坐在茶臺後面,夏風想了一下,邁步走了進去。
這家店的店主葉晨,原來是白蘇的員工,三十多歲,跟白蘇有沒有親屬關係夏風不知道,他跟對方也就是點頭之。
“葉哥,自已開店了?”夏風一進門就開口打了聲招呼。
葉晨正玩著手機,猛抬頭一見夏風,瞬間就明白對方來幹什麼了。
“夏風,你怎麼來了,快請坐。”葉晨笑道。
夏風坐在葉晨對面,四下打量一下房間的佈置,很簡陋,到都擺放著石頭。
兩個人寒暄幾句,夏風說道:“葉哥,白叔叔走的時候給我一個清單,上面還有你籤的字,你借了兩塊石頭...”
葉晨臉一變:“夏風,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想要石頭可以,讓白蘇自已過來要。”
夏風笑道:“葉哥,白叔叔在春城,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他把這件事委託給我了。”
葉晨看著夏風,搖搖頭說:“我在公司幹了十年,最後遣散費就給了我五萬塊錢,跟其他人一樣,你覺得白蘇做的對嗎?”
“而且,因為白蘇那點破事,我還被關進去幾天,一點補償也沒有。”
他看著夏風:“想要石頭可以,白蘇自已過來拿。”
當初遣散員工是白蘇的司機經手的,夏風李俊海等人都沒參與。
夏風不知道怎麼辦了,這件事如果真讓白蘇知道了,他能把葉晨的打折。
“葉哥,石頭在你手裡,白紙黑字你也簽了,即使白叔叔不在,這個事實你不能否認吧?”
葉晨點了點頭:“石頭是我拿出來了。”
夏風站了起來:“葉哥,我再給你半年的時間,石頭賣了,底價的錢得給我,如果石頭沒賣出去,石頭還我。”
“如果到時候你還是這個態度,我直接報警起訴,至於警察如何界定這件事我就不知道了。”
葉晨冷笑道:“夏風,你別威脅我,我怕你?”
夏風笑道:“你當然不怕我。不過還有一件事,你在姐告的攤位是以白叔叔名義租的,你再用半年,到時候我轉給別人。”
說完,夏風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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