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市趙老闆酷賭石,每年都來瑞寧幾次。
他跟瑞寧亞龍做翡翠的錢老闆相互認識,彼此易過幾塊石頭,不過都是十幾萬的原石。
錢老闆就是賣給王福忠和夏風滿黃翡的那位,他也是贛省人,大名錢紹才,五十多歲。
趙老闆家上億,手上還有上市公司,玩點賭石就當是業餘好,對他來講,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找不到好石頭。
這次趙老闆來瑞寧就是奔著錢紹才來的,他手上有幾塊超級料,每塊都是上百萬的價格。
趙老闆來了之後,幾塊石頭都沒看上,他就跟錢紹才說能不能找一塊木那白巖沙皮的料,價格高點也沒問題。
錢紹才滿口答應,但他自己手裡沒有,好在他在瑞寧經營多年,朋友多,幾番電話打出去,還真讓他找到幾塊,不過趙老闆都沒相中。
也是機緣巧合,李俊海跟錢紹才認識,他沒事就到店裡坐坐,跟夏風到白蘇店的一樣,就是為了通,瞭解一下翡翠行,探聽點訊息。
李俊海一聽錢紹才要找大木那料,他就記在心上了,也是運氣好,連續幾天的奔波還真讓他找到一塊,不過是過他的一個朋友找到的。
兩個人到貨主的別墅看了看石頭,不由得羨慕不已,五百多公斤的木那白巖沙皮,皮殼實扎手,沙粒均勻,最奇特的是兩條掌寬的帶幾乎繞了。
木那是翡翠礦區最好的場口,尤其是白巖沙皮的石頭,絕對是頂級原石。
兩個人跟貨主商量,能不能把石頭借出來,客戶只看一個小時,貨主當時就拒絕了。
好說歹說,貨主也是抹不開面子,同意拿出去,但他必須派人跟著,而且石頭堅決不能拍照,他開價兩百八十萬。
錢紹才一見石頭,頓時就興起來,這塊石頭就像給趙老闆量定做的一樣,他們幾個人商量,要價六百萬,最低四百五十萬。
後面一切非常順利,趙老闆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塊石頭。
趙老闆也是賭石老手,他只給三百萬,事就僵在這兒了。
連續幾天,錢紹才,李俊海和他的朋友整天陪著趙老闆吃喝玩樂,出去釣魚野餐,到緬甸木姐鎮賭場轉轉,他們是一刻也不讓趙老闆離開視線,這種大客戶就怕被半道撬走了。
也是活該出事,唐國鋒也在作一件高貨,整天出南亞賓館,有一天,李俊海陪著趙老闆在咖啡廳喝咖啡,正好被唐國鋒上了。
唐國鋒人明,一眼就看出來趙老闆是地人,還是特別有錢的那種人,他故意湊上去跟李俊海打招呼,不要臉天下無敵,他死皮賴臉坐下,跟兩個人聊天。
李俊海礙著王偉的面沒法攆唐國鋒,再加上趙老闆還在場,他急的抓耳撓腮,那邊唐國鋒幾句話就把趙老闆找石頭的事清了。
趙老闆不明就裡,見這小夥子善談,就把那塊木那石頭的事說了一遍。
唐國鋒心中暗喜,那塊石頭這兩天他也見過,他故作鎮靜地告辭。
後面的事很有戲劇,唐國鋒堵在賓館等著見趙老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把趙老闆直接帶到貨主的別墅,最終以三百五十萬。
煮的鴨子飛了!
錢紹才和李俊海大怒,然後唐國鋒就被暴打一頓。
王福忠把事詳細跟夏風說了一遍,夏風心裡一片灰暗:
這件事要是不理好,朋友都沒得做了。
“王叔,有幾個問題,那位錢老闆您原來就認識?”
“錢紹才是我們老鄉,但不是一個縣的,他做的時間比我長,做的也比我大。”
“俊海他們接待趙老闆的事,唐哥是怎麼知道的?”
“他是偶然上的,後來他又從趙老闆那裡聽說錢紹才介紹了不石頭,不過他都沒相中。”
“另一個問題,王叔,誰看見唐哥把趙老闆領到那個別墅去了。”
“應該沒人看見,唐國鋒是開我車接的趙老闆。”
“那怎麼能證明唐哥被打是錢老闆或者俊海做的?”
王福忠搖搖頭說:“我現在沒證據。”
夏風想了想,說:“貨主這件事沒責任,唐哥這麼做實在有點過分,不過打人這件事…”
王福忠說道:“小夏,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求你一件事,你找李俊海側面問一下,打唐國鋒是誰的主意,我事先宣告,我不在乎李俊海,事後也不會報復,我就想知道錢紹才有沒有份?”
他咬牙切齒地說:“唐國鋒該打,但事後要給我個代。”
唐國鋒捱打這件事王福忠說不出來什麼,畢竟唐國鋒做的太蛋了。
夏風明白王福忠的意思,打狗還得看主人,唐國鋒畢竟是他的晚輩親戚,他要面子,哪怕錢紹才打完人再給他打個電話,他也沒這麼大的氣。
但事是兩方面說,錢紹才真要認為唐國鋒的所作所為是王福忠指使的,那兩方的樑子就結下了。
這種話夏風沒法跟王福忠說。
他想了一下說道:“王叔,我可以找俊海談談,但我不能保證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您知道,俊海,王偉都是我的朋友,您是我們的長輩,在這之間我不好取捨。”
王福忠也知道這件事難為夏風了,要不他也不可能親自跑到夏風的住來說這件事。
“小夏,我明白。”
他說道:“但有一件事我請你保,小偉還不知道他表哥做了什麼,我不想讓他知道。”
“這沒問題。”
兩個人告辭,夏風坐在路邊的石凳上,仔細想著這件事,實在不太好理,跟李俊海怎麼談?
開門見山不行,如果不是李俊海乾的,對方一旦發怒,自己平白無故就得罪了一個好朋友。
旁敲側擊也不好,這就表明自己站在唐國鋒一邊,與這種小人為伍,君子不齒。
夏風想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好辦法,他只好站起來回家。
到了三樓走廊,他這才想起來楊哥剛才找自己,他敲了敲對方的大門。
楊志勝拉開門,笑著把夏風讓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