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也變桑田了吧?
可偏偏他忘不了,反而更加刻骨銘心。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不聲不響、沉默無言地守在一個人邊是他最大的幸福,雖然永遠也得不到回應,但好過日夜在思念中煎熬,隻能一遍遍在心中描摹那一道影卻再也看不到一眼的沉痛絕。
現在那人終於要回來了,他心裏也會好過一點了吧?
龍魂穀恢弘大氣,兄弟依然深,也了一個人,心上總有一個空。
時間一點點流逝,玉碑越來越濃。
站在玉碑麵前,拓跋烈拔的形猶如一株勁鬆,可當上的冷漠寒意褪去,此刻的他竟然讓人覺到一容易親近的溫和。
隻是,這溫卻獨獨隻留給一個人。
五百年漫長的歲月,並沒有在他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他眉目修長,麵容堅毅,歲月的沉澱隻是讓他變得越發的穩重、自信沉著。
他湛黑狹長的眸中神從容沉靜,不不薄的雙♪輕抿一條直線,神有些嚴肅,可上那種俾睨天下的帝王氣質卻極為攝人,人不敢視,更有一種站在山巔的冷然從容。
他就像是一壺歲月釀的酒,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越發的濃烈醇香,味道綿長,卻是讓人不敢輕易口的烈酒。
凝視著玉碑的變化,拓跋烈眼神變得越發的溫。
他的神變得溫,而卻變得虛弱。
龐大的氣猶如江河一般朝著玉碑送去,他用玉冠束起來的頭發以不容易被察覺的速度漸漸褪變灰,最後漸漸變得花白,而原本冷峻堅毅的俊容上也爬上了被歲月侵蝕的皺紋,除了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沉靜冷然,上的一切都逐漸變得衰老。
“父親……”見到這一幕,拓跋靖宇終於忍不住狠狠地紅了眼睛,“我也來吧!我還年輕,我也想為娘親的歸來出一份力!”
“還有我!”拓跋明珠也站了出來,“我有的是氣,消損掉的……嗯,我最近打劫了很多天才地寶,可以再補回來。”
“不用。”拓跋烈卻是淡淡開口。
“那也是我們的娘親!”龍胎到底是心有靈犀,拓跋靖宇和拓跋明珠異口同聲地出口。
“是我的人。”
“可你也不能這麽消耗自己的……”拓跋靖宇皺眉,“我沒想到通天道居然要付出這樣的代價,父親,您就讓我和豬豬妹妹一起幫您吧,這樣您也能和娘親擁有更多的時間……”
話說到最後,拓跋靖宇聲音有些哽咽。
他很想娘親回來,可看到父親從壯年一下變得垂垂老矣的模樣,他的心裏也很難,更不想父親好不容易將娘親從天道中拉回來之後,兩人卻隻有幾十年的廝守時間。
父親在他的心中一直是最強大的、最令他敬仰的存在,可他卻沒有想到通天道居然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以父親的強大竟然也要如此的犧牲。
如果早知道,他早就回來了,一定會參與到這件事中的!
他們還年輕,其實不用活那麽久,他們更想的是一家人能團聚。
“不用。”拓跋烈搖頭,“快了。”
他無意抬眸朝著玉碑看去,卻突地一陣心悸。
章節目錄 第1183章 天罰之力
天突變。
“可……”拓跋靖宇還要再說什麽,玉碑上濃鬱的突地閃了一閃,接著原本晴朗的天空在一瞬間雲布,漫天紫雷霆倏地在天空中炸響,他臉上的哀傷之一下變得極為震驚,“這是怎麽回事?”
轟隆的雷聲不斷,猶如樹幹細的雷電從低矮的雲層中劈落,轟擊在地上打出一個個深坑,看上去目驚心。這樣的景象給人一種大難將來的覺,讓人有著不好的預。
拓跋烈呼吸凝滯,劍眉鎖。
一切都經過他的準計算,玉碑的吸收速度已經慢了下來,他能支撐得住。當玉碑上的達到最濃鬱的程度之時,玉碑便會通天道,從而將他心心念念的人從天道之中帶回來。
可眼看著一切將要順利結束,卻突然出現了這一幕,拓跋烈厲眸幽深,一手持續不斷地朝著玉碑中送赤紅靈力,一手卻將天羅槍取出,握在手以防意外。
雷電不斷劈落,因為玉碑附近有著陣法保護,所以暫時眾人還沒有任何的危險,可一旦這陣法被破開,很有可能便會傷。
雷電是天罰之力,不是那麽好抗衡的。
“靖宇,明珠,你帶著所有族人撤退,全部離開龍魂穀!”拓跋烈突地沉聲開口。
雖然不想承認,可他到很不對勁。
有危險!
因為生命力流逝,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滄桑,但是那不容抗拒的威嚴卻仍舊人想要不自覺的遵從。
拓跋靖宇猶豫起來,“不行,父親……我們要陪著您!”
“聽話,離開!”拓跋烈皺眉。
姬清最疼這兩個小家夥,歸來的時候一定希看到他們好好的,不然……也許會責怪他沒有好好對待孩子們的。
“不行。”拓跋靖宇幾乎跳腳,酷似拓跋烈的眉眼帶著幾分倔強,“我不走!”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況不對,而父親是在讓他們離開避免傷害。
“靖宇你帶著人離開,我們幾個會陪在你父親的邊。”蘇言清雋黑眸中滿是凝重,快步走到了拓跋烈的後,“你們的修為幫不上忙,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快點。”
幾乎是同時,嚴珂和北堂越也走到了拓跋烈的後,曾經患難與共的兄弟,如今還是站在一起。
“我……”
“走吧。”拓跋明珠攔住拓跋靖宇,“我們的實力幫不上什麽忙,有叔叔們在,父親母親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比拓跋靖宇要冷靜,知道自己強留下隻會讓父親分心。
“……好。”拓跋靖宇垂頭喪氣,又是憂心忡忡。
拓跋烈卻已經沒有閑暇去管他們。
雷電越來越朝著玉碑近,可他卻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時間!
狠了狠心,拓跋烈甚至不再保留,猛地將中的氣毫無保留地朝著玉碑送去,隻希能爭取多一點的時間。可這漫天雷霆仿佛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原本就令人心驚的雷聲一下變得更加集起來。
整個天地間是一片濃鬱到了極致的黑暗,而黑暗中唯一的亮便是雷電閃,還有聳立在地麵上泛著溫暖芒的玉碑。
玉碑上的芒不停的起伏著,如同心髒的跳。
一下。
一下。
又一下。■思■兔■在■線■閱■讀■
可就在芒快到覆蓋整塊玉碑的時候,陡然從天而降一道巨大的雷霆,以雷霆萬鈞之勢朝著玉碑狠狠地劈落,直接將陣法給破開不說,這一擊還狠狠轟在玉碑之上。
天崩地裂。
“哢嚓。”
玉碑上散發出一道瑩白芒抵,可是卻依舊抵不過雷霆之力,發出一聲悶響之後,數道裂痕在玉碑上出現,猶如蛛網一般。
然而,更令人阻止不及的是,接著又一道更的雷電狠狠劈落在玉碑之上,仿佛天罰一般徹底將玉碑給擊得碎,甚至找不到掌大一塊的碎片。
與此同時,在場的眾人識海中皆是響起一道神念,“凡夫俗子妄想以之軀撼天道,此乃逆天而行,小懲以示警告!若再行此事,輕則神形俱滅,重則全族不回!”
這道神念直接出現在眾人的識海之中,強勢而高高在上,有著一種視眾人為螻蟻的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皆是愣住,渾像是被寒冰包裹。
這就是天道?
冷酷而無的天道?
拓跋烈猩紅的眸死死地看著碎裂一地的玉碑,垂在側的手狠狠攥。
玉碑一地齏,猶如他的心髒。
兩道雷霆,第一道是數千萬年之前五爪金龍一族竊取天道的懲罰,第二道是這一次他妄圖逆天行事的懲罰。兩道雷霆在今日齊齊罰下,雷霆無,天道無,竟然在最後關頭將玉碑擊碎,生生毀滅了他為之努力了五百年的希。
姬清雖然也是天道的一部分,但卻不是完整的天道,就算想要和他一起努力,竟然也是無用……眼中浮現無奈又沉痛的苦,拓跋烈手中的長槍狠狠朝著地上一,支撐著衰敗的,冷站立著。
可再怎麽支撐,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他狠狠噴出一口,上氣息還是飛快地衰弱下去。
“啾啾……”小如意低鳴一聲,振翅朝著拓跋烈飛去,可惜它還沒有飛出一米便被一道靈力給卷住了爪子,一道清冷中帶著痛意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要做什麽,但……不是現在……”
……
向來熱熱鬧鬧的龍魂穀極為安靜,雖然仍舊是人來人往,但卻安靜得像是沒有人生活其中一般。
自從天雷突降,將五百年費心布置的一切都摧毀之後,拓跋烈便一直呆在奇木果山之中養傷。他格堅韌,就算如今已經是最壞的況,但他並沒有消沉下去,還在努力地尋找著對策。
他腦中出現過一個想法,但那個辦法犧牲很多,功機率卻仍舊微乎其微,他暫時也隻能將這個辦法放在心裏,尋找著其他更好的解決辦法。
一片難言的沉默之中,有一個人卻悄然離開了。
僅僅隻是短短三天的離開,在眾人都沒有發現的時候,一道青衫人影又回到了龍魂穀的門口。甫一回到龍魂穀,蘇言便徑直找到了小如意。
“我回來了。”站在小如意麵前,蘇言清冷的聲音淡淡開口。
“事順利嗎?”小如意歪著腦袋看向蘇言,兩人用靈識流著,“雖然你想出來的辦法很好,但你還是要付出很多,也不一定能功的……就像是天道上次所言,逆天而行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也許我們兩個都會死。”
“你都不怕死,我怕什麽?就算死路一條,你不也打算衝上去了